<配乐:焚天变纯音乐>
师叔那一刻.我突地看透您的心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玉泱
强大的灵力狠狠冲击在玉泱胸口,玉泱向着六月雪飞跌出去,凰来古琴瞬间整整齐齐断裂作两半。
陵越面色煞白:“玉泱凰来晴雪屠苏依依”
六月雪在琴音突变的那一刻已然醒来,只是战局变化太快,刹那间玉泱已被风晴雪重创,向己飞跌而来。六月雪一手接住玉泱,一手已向风晴雪挥出一掌。掌风呼啸,带着散发着淡紫色荧光的雪花,飞卷向风晴雪。就在玉泱倒在地上的刹那间,风晴雪亦重重跌落在地。
五巫受琴音所震荡,已然倒地昏厥过去。
结界之内,妖魔骚乱起来,不断疯狂冲击五道结界,想要挣扎出来。然而慧蚀万千魂魄怨念所成的禁锢之阵,是如此的牢不可破。
陵越、尚辛、律敏已飞身而来,却只能落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眼前刹那间已成的悲剧。
六月雪面上绝望、悲伤已极,将玉泱靠进自己怀里,脸贴在玉泱头顶。冰蓝色的泪滴不断自异色的双眸中涌出,滚落在玉泱头顶、面颊之上。
玉泱颤抖着伸出手去,珍爱地的抚着胸前浸透鲜血的衣衫,轻声道:“师叔怎的哭了我弄脏了这件衣裳你心疼了么师叔做了三个月呢”玉泱胸前的衣衫已被口鼻中涌出的鲜血浸成诡异的紫红色,那件不同于一般天墉城弟子服制的蓝色衣衫,与九百年前百里屠苏所穿一模一样,正是依依亲手一针一线缝制。
六月雪眼泪一滴一滴打在鲜血浸透的衣衫之上:“不心疼以后玉泱的衣裳还是由我来亲手缝制可好你可不能嫌弃做的再不好你也要穿”
“师叔做的都好”玉泱费力的抬手,将六月雪的眼泪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尽:“师叔莫要哭了”
六月雪只是摇头不语,眼泪仍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串一般。
“师叔向来教我叫您师叔”玉泱切切地看着六月雪,轻声问道:“在您心里我我”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我亲生之子”六月雪抚着玉泱的脸庞泣道:“玉泱你莫要有事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玉泱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师叔”
六月雪含泪应到:“哎”
“母亲”
“哎”
“娘”
“哎以后你想叫甚么便叫甚么”六月雪泣道,紧紧搂住玉泱。
“娘我不成啦”玉泱流下泪来:“玉泱存世.惟愿.代您执剑诸般苦难皆愿以身代之不要犹豫如那位师叔一般又不同于那位师叔我是心甘情愿”
“不不”六月雪流泪摇头:“我不能对你做那般残忍之事”
“娘”玉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玉泱不愿修仙只愿陪您好生走完这一世看见您幸福便心满意足往生轮回生生世世都是新的开始可是这一刻我看透了您的心我愿以身代之永无止境复无怨怼”
六月雪只是流泪摇头不住:“不可以不可以”
“娘我的魂魄就要散了可我不舍得我还没有看见您幸福我还没有看见那位师叔我不想死得毫无价值不想含恨而终我改主意了我想生生世世生生死死永永远远陪着您”
“玉泱”六月雪泣不成声。
“就快来不及了娘”玉泱的身体渐渐变淡,似乎要随风消散:“成全我最后的心愿吧”
“玉泱”六月雪突地仰天悲呼,声音绝望、悲怆,不断回荡在天地间。
六月的夏天,中皇幽谷结界之外,突地纷纷扬扬下起雪来。鹅毛大雪似乎想要把一切掩盖。
一道鲜血形成的红索,自六月雪腕间飘出,围绕着六月雪和玉泱不断旋转,越转越快,一道巨大的血红法阵渐渐清晰起来,慧蚀双剑在法阵中央“铮铮”作鸣。
“血涂之阵”风晴雪双目似要喷出火来:“雪魔原来悲剧的源头是你今天,我要代苏苏向你讨还血债”西风巨镰一挥,风晴雪已向着六月雪飞扑上来。
法阵中央,六月雪慢慢放下玉泱,满目的痛,却柔声道:“玉泱别怕我这就取风晴雪的魂魄来生生撕裂让她为你做祭”刹那间,六月雪周身黑焰升腾而起形成巨大的双翼,异色的双眸中熊熊燃烧的黑色焰火似要毁灭一切,眉心那摇曳的黑焰图腾闪出光芒。墨黑的双翼舒展来来,六月雪在半空中浮浮沉沉,四下里原本散发着淡紫色荧光的雪花已变成墨黑。六月雪低垂着双眸,漆黑的唇角却勾起冷酷的萧杀。
“不好”陵越大惊:“六月雪已完全成魔难以降服了”
说话间,风晴雪已飞扑到六月雪面前,西风巨镰夹带着凛然的杀意。
六月雪冷笑着,似乎在看着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那贯穿了女娲极致灵力的西风巨镰重重的砸在六月雪肩头,镰尖深深勾进肩后的血肉之中。
陵越似乎听见金属穿透骨骼的声音。
六月雪伸手握住巨镰柄,风晴雪想要用力拔出巨镰,那巨镰却纹丝未动。六月雪冷笑着向着风晴雪挥出一掌,掌风在掌心形成一个旋转的漆黑龙卷,刹那间便重重撞上风晴雪。
风晴雪被撞飞出去,重重倒于法阵之外的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沾着墨黑色魔血的西风巨镰已被不屑的丢在一边。
六月雪悬在风晴雪面前,双掌各执一柄紫红色短剑,冷笑着看着难以起身的风晴雪,突地双掌一合,纤薄的慧蚀竟合为一体,向着风晴雪自上而下狠狠刺下来。似乎要把风晴雪狠狠穿透、钉死在地面之上,力道极大,大到受到慧蚀带起的气流冲击,风晴雪便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若杀风晴雪,屠苏至死不会原谅你”陵越阻挡不及,悲声喝到。
掌中的慧蚀突地一顿,六月雪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线悲怆、绝望决绝慧蚀却又狠狠刺下。
“师叔”
“依依”
一道刺目的金光闪过,一柄长约尺半的轻巧短剑向着慧蚀闪电般飞驰过去,撞上慧蚀剑柄。却是玉泱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少微”剑脱手掷出。可惜,玉泱濒死,“少微”的力量只是将“慧蚀”撞偏稍许。而“少微”却承受不住“慧蚀”强大的回弹之力,生生化作齑粉,消散的无影无踪。
慧蚀就那般狠狠地刺下,刺进六月雪的胸腔。
“依依”陵越突地跪倒地上。
“师父师伯”尚辛、律敏忙忙上前搀扶,却见陵越满脸是泪。
“最后一剑会留给自己她果然做到了”
三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渐渐泪流不止。
血涂之阵轰隆隆的运转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法阵中央,血光弥漫,渐渐看不清六月雪、看不清玉泱、也看不清慧蚀。
“依依”陵越起身,推开律敏和尚辛,跌跌撞撞向着六月雪跑去。
“娘”血涂之阵中央,玉泱拼尽全身之力,向着六月雪挥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那是玉泱最后一丝灵力之光。六月雪的身躯被那道金色的灵力之光勉强推出法阵之外,尴尴尬尬落在法阵边缘,一只手仍落在血涂之阵中。玉泱匍匐在地,努力的向着法阵边缘爬去。
六月雪分毫动弹不得,只是眼望着玉泱,眸中满是歉疚和悲伤,却渐渐合上了双目。
“娘你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你答应过千万年会陪着那位师叔”玉泱越来越淡,却仍是向着六月雪努力匍匐过去,终于够到六月雪一根手指,尚来不及握紧,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陵越只看见最后一刻,玉泱嘴角那丝满足的微笑。
血涂之阵,方圆百里,血色笼罩,一尺之外已不可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雾渐渐变淡消失,法阵渐渐停歇,世界死一般的寂静,却渐渐清晰起来。
血涂之阵渐渐消散,静静倒卧在地的六月雪,身上是轻薄的白纱长裙,面色、肌肤皆是雪白,混无半点血迹,苍白的指尖紧抓着一股银蓝色的发簪。看起来,毫无生机,似乎雪堆作的假人一般。身侧紫红色的慧蚀,静静地、静静地,插在地面之上,宛若守护着最为珍视之人。一道金线贯穿慧蚀剑身,金光闪烁,似在缓缓流动,牢牢的锁住慧蚀万千魂魄怨念形成的极致杀戮之力,锁住慧蚀原本澎湃的嗜血杀意。
陵越面如死灰,恍惚看见,天墉城与梼杌一战,伤重垂危、生死一线的依依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