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最气派的宫殿,无疑是紫微宫,宫阙壮丽、规整大气,其中的乾阳殿,高更是有一百七十余尺”
萧皇后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款款走进大殿,行了个屈膝礼
杨广道了平身,将萧皇后叫到身边坐下,二人一着龙袍,一穿凤袍,李玄霸偷瞄了一眼,只觉得二人极为般配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萧皇后落座之后,李玄霸起身参拜
按照礼制,在皇后进殿之时,李玄霸便该起身,不过萧皇后见到李玄霸,也不讲究这些,道了声:“忠勇卫,免礼坐下吧”
李玄霸坐下之后,心里甚是不安,只觉得萧皇后看他的眼神,显得太过亲昵,正在浮想联翩之时,萧皇后出声询问道:“你在洛阳,还习惯吗”声音微颤
“洛阳与河东相距不远,气候无异,微臣还住的习惯”李玄霸低声回道
萧皇后见李玄霸说话时,态度恭敬,唯唯诺诺,又见他身体瘦弱,脸色暗黄,心里一阵悲伤,不自觉的流出了泪,连忙用手绢拭去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若言语有失,娘娘责罚便是,切勿伤了凤体”李玄霸见萧皇后落泪,不由想到远在河东的万氏,躬身拜道
“本宫只是想到一些旧事,与你无关”萧皇后拭了泪,强颜道:“你在这里也不必过于拘束”
这里是皇宫,大殿之上坐着的,乃是一国之君与一国之母,如何敢不拘束
萧皇后与李玄霸说话时,杨广一直沉默着,此时见萧皇后心有戚戚,便说道:“皇后,你先回宫吧,朕与玄霸有些话要说”
“臣妾遵旨”萧皇后明白,杨广是怕她过于伤心,她此时心绪难平,确实不适合和李玄霸说话,便告退离去
李玄霸起身恭送,萧皇后走到他面前时,顿足说道:“在国子监别太顽劣,那些先生都是大儒,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李玄霸自是应下
“成都离京已有月余,他走之前,想必替朕说了不少好话”萧皇后离开大业殿后,杨广走到殿中,含有深意的说道
李玄霸不明所以,垂道:“陛下是明君,何须别人称颂”
杨广笑了笑,说道:“朕若是明君,天下如何会乱成这样你这话,说的可是虚伪至极”
自大业七年,王薄聚众造反,大隋内争不断,确实可谓大乱
“跳梁小丑,自有大将军等人为陛下分忧”李玄霸身为臣子,自然不敢说大乱之类的话
“你不愿为朕分忧”杨广行至李玄霸面前,盯着李玄霸说道
“微臣身为大隋子民,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李玄霸躬身说道:“只是微臣才疏学浅,又手无缚鸡之力,不知如何为陛下分忧”
杨广冷笑一声,将李公公等人屏退,大业殿中,只留下他与李玄霸
“朕不清楚在你身上究竟生了何事,但朕知道,你一直在隐瞒着什么”杨广回到殿上重新坐下,平静的说道:“在河东时,你每日读书至夜深,进了青楼,也非迷恋女色,醒来至今,更是滴酒未沾你说要做纨绔子弟,这哪里是纨绔子弟的样子”
李玄霸闻言,心惊胆寒
“进都的路上,公主遇袭,你说服公主将此事瞒下,你以为公主不说,朕便不知道”杨广的语气仍旧未变,李玄霸却已冷汗连连,再也坐不住
“微臣知罪”李玄霸站起身来,行至殿前,跪倒在地
杨广看着李玄霸的模样,心中怒意更胜,说道:“你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白痴朕是白痴”
“微臣不敢”李玄霸说道:“微臣大病初愈,不敢饮酒,更不敢接近女色,微臣说要做纨绔子弟,是因为微臣知道,自己已然是废人,不敢奢望权势至于公主遇袭之事,微臣认罪”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朕!”杨广一拍案桌,怒道:“你在河东看了什么书,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倒是与朕说说,你交给蔡祭酒的那些题,是出自哪本书”
李玄霸只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本想好好解释一番公主遇袭之事,没想到杨广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反而提出一个让他无法解释的问题
“微臣有罪”李玄霸抬起头,直面圣颜,坦然的说道:“微臣身上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根本无法向旁人道来,微臣并非有意隐瞒陛下”
杨广了一通火,气消了许多,淡淡道:“说给朕听听”
“想必陛下已经知道,微臣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并非因为生病”李玄霸说道
杨广平静的点了点头
“那道雷电,让微臣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同时,却又让微臣的脑中,多了一些东西”李玄霸说道:“那些东西杂乱无章,微臣至今没有理顺”
杨广爱书,也喜爱读书,年幼时,难免会读一些关于鬼神之说的书籍,此时听到李玄霸的解释,颤声道:“当真”
“微臣欺君,已是死罪,又何苦继续隐瞒陛下”李玄霸一副看淡生死的表情,木讷的说道:“微臣之事,爹娘他们并不知情,还望陛下莫要诛连他们”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