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起,早晨的朝露沾湿了衣衫,带来丝丝凉意,两路人马之间呈对立之势,昧心的倚在霍之泰怀中的素若不禁要感受着男人铺天盖地强忍住的怒火与压抑,还要感受着彻骨的寒,不禁有些瑟瑟发抖,却又顾自暗叹着身后之人为何这般固执,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霍之泰所带来的四个护卫呈半包围之势,而余渊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如今,这个男人的来意,她还猜不透
“余渊我受够你了”素若清冷的话语若自空谷而落下的千年寒冰,重重的直叩在他心头,“嗡嗡”作响,似乎连耳畔都散发着如同魔障一张的余音~
“余渊本王的女人,都已经说了受够你了你还这样纠缠不清,你觉得合适么”
“霍之泰若儿从来便不是你的女人,若你这般玩弄女子之人,根本便不配拥有若儿”余渊话洛,执剑相迎,当即便取下了为首一人的项上头颅,霎时一股血腥味儿蔓延,素若更是几欲作呕,双腿瘫软
看着那颗头颅如同什么不值钱的物什儿一般滚到不远处的草垛中,似乎惊着了方才在休息的那匹马儿,那马儿嘶叫几声,似想挣脱那束缚它的缰绳
霍之泰眸中染上了喷薄的怒意,重拳相迎,素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人,问过他是否答应么
“王爷”
“都给本王退下”剩下三人几欲上前,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却听身后一声暴怒的低吼,纷纷驻步,不敢上前一步
霍之泰尽管不是武将,却打小由着宫中最为上乘的武师教导,内力与功夫都比余渊强上几分,二人之间的厮打声,怒吼声,兵器交汇的声音,都震的素若耳膜欲裂
只见霍之泰自腰间取出一柄软剑,若游龙般使上了内力,狠狠的带着剑气相迎,霎时间,火光四溢,四目相对,一双怒目而视,一双烈火猩红,霍之泰双腿微屈,勾腿便是一脚,一个回转身,重重一拳直击在余渊心口,余渊顾自向后退了几步,勉强以剑锋站稳身形,却抵挡不住胸口的血气涌动
两柄寒剑毫不客气的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并非是方才素若的玉簪,这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未等霍之泰下令,似乎默许了他的生死素若说的对,他却是没有能力再护她周全余渊你无用啊
“住手”
“怎么本王的若儿舍不得”霍之泰背过身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王爷为了这样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值得么”素若冷眸,缓缓开口道:“在若儿心中,王爷是个至善仁慈之人,若儿不希望王爷的手上染血”素若昧心道,却让霍之泰更为不悦
“这么说来,你要救他却在为本王戴高帽子若儿你不乖”一贯游戏人间,在脂粉堆中游玩嬉戏的霍之泰,与现在阴沉而认真的态度大相径庭让萧素若有些胆寒与畏惧,是不是,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便没有看透过,如今,却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意外与震撼,便如同他会寻来一般泰王爷,不是美女如云么为何,还会想着她大抵,只是不甘心吧小红的话却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她心头,她是否,还能状作若无其事的面对他,甚至伺候他
“王爷素若不是这个意思,素若只是不希望,有人因素若而死”
“好既然本王的若儿发话了,本王,便暂且饶过这个无用的人只是昨夜发生的种种,一直到现在,都让本王很不开心,若儿,这个男人,让本王很不开心,既然本王舍不得惩罚你,那便只有惩罚他了只是若儿不愿伤人性命,那本王,只有给他个苟且偷生的机会,只是本王要让他这辈子知道勾搭别人女人的下场本王要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来人”
“属下在”众人拱手道。
“给本王将他的命根子切了让这小子一辈子再也不敢觊觎别人的女人,而后,送入宫去,为太监还有,你不是对素若死心不悔么那本王便给你个机会,让你一辈子都陪在素若身边做太监”霍之泰冷声道,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乎荣辱的小事儿,他从未想这般针锋相对的对过任何人,唯一一次,他很透了这个男人,甚至于,发疯的想要将这个男人给撕裂素若将这男人骂的越凶越难听,便就代表这个女人心中将之装的越深沉,他不禁想问一句,若是自己现在与余渊之间的处境截然相反,那么,她是否会阻止余渊对他下杀手呢只是他的尊严,绝不容许
“王爷”
“怎么”霍之泰微挑眉道,似有不解。
“若儿还有什么话说若再是求情的话,那便不必说了,本王的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这句话,也同样是对你说的,若儿今日之事,本王待到回宫后再与你清算”
“素若并非想求情,素若只是想问一句,王爷要废了师兄,究竟是不放心师兄,还是不放心素若,没了一个师兄,素若同样可以有千千万万的师兄”
“住口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霍之泰怒眸而视,眸中散发的蓬勃烈火,似乎要将萧素若撕裂,但男人却在刻意隐忍着什么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而他,却舍不得伤她
霍之泰,她想杀你皇祖母,是大逆不道之人,你如何还能心存善念
“霍之泰你这个孬种,今日,既然我余渊落在了你的手上,那便给我个痛快余渊不惧死,但你给我听着,即便是化成厉鬼,我也会找你索命让你付出代价”
“够了”萧素若大声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那好余渊,本王今日,便给你个痛快本王便好生等着,在我拥着若儿入睡的午夜梦回你来找我”霍之泰一把推开素若,猩红着眼,腰间软件出鞘,毫不留情的自他心口刺入,血染青衫
“若儿”他唇角带着笑,半曲着身子,却怔怔的不愿倒下,眼眸开始涣散
“不”素若霎时红了眼,手脚不连贯的连滚带爬,素手径自握上了那柄寒剑,“你要杀他就先杀我”复而又转头看向余渊,有些凄凉道:“渊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终究,还是我害了你”素若曲着身,素手紧握着寒剑,那眼角的泪与寒剑上滴露的血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身为皇家嫡长子,在四皇弟钦封为王的没有过挫败感,在二皇弟的父皇多年疼宠时没有过挫败感,在洛氏一族在朝堂上被宗氏打压之时没有挫败感,唯独现在,他第一次,放在心上的女人,却反之被其踩在地下践踏他的心,便这么不值钱
“萧素若本王难道待你还不够好么还是这小子的床上功夫比本王厉害嗯你说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们之间,可有行苟且之事”霍之泰怒目圆睁,单手紧而用力的扣着素若的下颚,似乎稍稍用力,便会碾碎一般
闻言,素若眸中的眼泪留的更凶了众目睽睽之下,这男人说这些话,是要让她羞愤的死掉么似乎她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疼痛,一点一点,心痛似乎远远大于手上的痛这种心痛,她竟然不知道,是来源于何处,是因为霍之泰口中冷血无情的话语,亦或是余渊的伤势
“住口不许你侮辱若儿”余渊强支起身子,眸中带血,唇角的血渍未干,却狠狠的想要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剑,似乎这样,便能让素若所受的苦少一些其实枉然
“我没有没有不管王爷相不相信素若都没有我与师兄之间清清白白,若是王爷不不相信,即便是素若说上千百次,王爷也不会相信不是么王爷待素若的好,素若不敢忘记只一次,素若求你,若是在王爷心中,素若还有些分量,无论是暖床的姬妾,亦或是低贱的丫鬟,素若发誓,这一辈子,再不离开王爷身边”萧素若一脸平静道,面无波澜,但她所言,却重重的在他心头惊起滔天波澜为了他,她竟宁愿与之签下终身契约,不死不休,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为奴为婢,萧素若,这个男人,在你心中,便那么重要么
“不敢忘记我看你是早便已经抛出脑后你拼凭什么认为你在本王心中会有份量凭什么本王身边美女如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以为,一个低贱的暖床姬妾,还想与本王提什么条件”霍之泰怒急,一甩袖道,抽开了寒剑,余渊心口血流如注,因一股力道,素若也不冷方的向前倾倒,此刻正匍匐在霍之泰的脚边,模样狼狈
“好本王,给你个机会”他单手有些粗鲁一把将之拉起,怒视着余渊,若黑云压城一般的冷漠道:“若儿莫说本王不顾念着以往的情义,你要以你下半辈子的自由,换这个男人的性命,那便做给本王看,留你在身边,是否可以伺候好本王,这笔买卖,对本王来说,是否划算”
“我”萧素若红唇微张,并非不知道他口中的所说的伺“伺候”是什么意思,若是起初不知道,看到他眸中灼热如斯,她也该明白
“霍之泰你别太过分你若是个男人,便给我个痛快何必这样羞辱若儿霍之泰在你眼中,女人究竟是什么”余渊愤愤不平,激烈的言辞中又冷不防的猛咳了几口血
“闭嘴从今往后我的事与你再无干系,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的烦人余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讨人厌么我真希望真的希望从来都不认识你我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难道不可以么这样的要求过分么你听着,今日,是我自愿跟王爷走的,因为只有王爷,才能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有王爷才可以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你余渊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孬种,现在更是苟延残喘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我恨你恨你”她有些吃力的起身,方才在刀刃上留下的鲜血将她的罗裙染红,若斑斑红梅,有增无减
颤抖的双手轻抚上霍之泰的衣袍,此刻的他站得笔直,看她的眼神却再也没有往日的浮媚与温情,而是淡淡的,似乎有些陌生与凉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好似,现在,他才是她的主宰,主宰着她的一切,让她避无可避
霍之泰轻眯着冷眸,负手而立,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肯为这个男人做到什么地步
只见素若蹒跚颤抖额起身,若折翼的蝶,好似随时随地都会坠落,却倔强的强忍住眼眶中的眼泪,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泪水,并不能换来这个男人的半点同情,反之,还会引来更多的嘲讽与痛恨只会让他欲杀乐余渊而后快,很快,唇角连唯一的一点哀伤都没有了,只是微微扬着笑,那笑是浮媚的笑,是一贯予霍之皓最喜欢的笑
她的素手轻扬,暧昧的轻抚上霍之泰的左肩,整个人身子半倚在霍之泰身上,他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锦衣被她的鲜血染红染污,素若吐气如兰道:“妾身是否会伺候王爷,王爷不是应该清楚的很么妾身敢保证,这笔生意,王爷亏不得”她的素手轻轻抚上他背在身后的大掌,暧昧的将他的大手揽至她的腰间,眉目如画,他眸瞳轻抬有多久,他没有清清楚楚如此靠近的看着这张脸自大上次他独门而去,去了如夫人处,而后封了小红为妾室,便在没有去过她屋中,她身上的馨香,一如过往,只是这脸蛋,越发楚楚可人了,似乎,有些消瘦了,此刻面上可以伪装出来的敷衍与玩弄的模样,非但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致,还越发觉得这模样有些楚楚可怜,明知道是假,却不忍推开
素若轻踮起脚尖,若有若无的气息拂动,红唇微张,素手竟不自觉的勾上霍之泰的脖颈,吐气如兰的凑近,樱唇轻覆上霍之泰有些稍稍冷的薄唇
“若儿。咳咳你”余渊大惊失色,如何也想不到素若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霍之泰做出这样的事儿几个护卫也都默契性的转过头
萧素若有些颤抖却异常柔软的樱唇在两瓣薄唇之间摩挲着,以往都是霍之泰火急火燎的纠缠着她的舌头,而今,却变成她,小巧的灵蛇若有若无的勾动着他的薄唇,倏地发现,自己与之已有过多次的传递着,在挑逗之事之上,自己竟还是如此的拙劣,之事现在,不容许她后退一步。
二人口中交融的津液在肆意的纠缠着,而几日未曾感受到她温热气息的霍之泰似乎有些饕鬄未足,反客为主,肆意张扬的汲取着只属于她的芬芳
“师兄若非你我与王爷,早就已经恩爱情长了”萧素若转身,身子有些虚浮与瘫软,唇角还淫糜的残留着方才二人唇齿交缠之间遗留下来的津液,“王爷不知素若够不够资格留在你身边至于这个不相干的人,妾身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王爷不要再让这个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了,好不好”素若倚身,似乎半瘫软的模样,而霍之泰,也如她所愿的将她横抱而起,她乖顺的斜倚在霍之泰怀中,一如当初那个乖顺的萧素若
听着素若说些昧心的话,他的心痛如绞,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痛的分毫
“来人”
“属下在”
霍之泰低头睨视了素若一眼,转身,却顿了顿步子道:“回宫”
素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又不敢透过缝隙看身后的余渊,生怕又惹恼了身边人,便只有咬着下唇,紧忍着不让眼泪留下,师兄这辈子,生死无关
“素若素若”余渊无力的垂下头,似乎有千斤重,一阵阵猛烈的痛自心口蔓延,猛烈的咳了两口血,身子重重倒下,滚落在地,看着漫天云色阴沉,越发朦胧
不知从何处,他的手下牵来了一辆马车,而霍之泰的马,则有护卫牵着,他与她一道做了马车,一上车,她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
她下意识的想离他远远的,却被他一把扣住皓腕,墨瞳怔怔的看着她,单手有些粗鲁的使力一抬,紧咬着她的唇,没错,就是咬放肆又肆无忌惮,猛烈而攻势强悍
“唔你唔”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却在触碰到他之前,被猛力推开,撞在车厢上。
“萧素若,你方才的温情呢若是你献身勾引,本王还是可以勉强屈身与你欢好一番”
“王爷留素若在身边,除却自荐枕席,难道还有别的用处么妾身说过的话,便不会后悔,从今往后,妾身一辈子都呆在王爷身边,绝口不提离开二字”萧素若眸光淡淡道。
“呵呵呵呵留在本王身边呵呵留在本王身边继续谋划如何害死我皇祖母还是如何害死我说你究竟为何要行刺皇祖母小红说的,是真是假你可知,谋逆之罪大如滔天”
素若讶异惊愕,原来,他竟早都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刚才不说你早知道,为何不杀了我”
“本王在问你话回答我”一夜无眠,他的下颚,有些滋生出的胡渣,很是疲惫
“无话可说”话落,她脖间一紧,呼吸困难,眼角却落下一滴清泪,这样也好
“萧素若你以为一死便能了之本王却偏偏不让你如愿你给我听着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泰王府的如夫人而只是一个低贱的丫头”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