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门’中,桃‘花’溪里。
;;;;“如‘门’主所料,天下第一庄一出事,沈卿风立即改道前往第一庄。”
;;;;无名躺在竹椅里喝酒,七杀站在他身后,禀报着刚接到的飞鸽传书,眼光不时瞟向无名的酒坛,拼命吞咽着口水。
;;;;无名喝的是他刚从桃树下起出来的,去年埋的桃‘花’酿,这是他摘了去年的桃‘花’,用立冬那日的雪水酿造而成。
;;;;他每年都会酿造上百坛桃‘花’酿,埋在桃树下,想喝酒的时候,就起出一坛子。
;;;;“那是自然,第一庄是武林第一庄,庄主名城是武林盟主,少庄主名剑是清风明月,碧水长天里的明月公子,和沈卿风‘交’情深厚,情同兄弟,第一庄有难,哪怕天上下刀子,沈卿风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他优雅的喝了杯中酒,他今日已经喝了大半坛,目光有些‘迷’离,“那些人处理干净了吗?”
;;;;“处理干净了,那日趁鬼首噬心蛊发作,围攻鬼首的武林高手,当时没死在鬼首刀下的,都被天残地缺杀了。”
;;;;“这次的任务天残地缺做得不错,鬼首伤势未愈,火魅自从断了一臂后,实力大减,阎煞已死,如今绝杀‘门’能用的人,只有他们两人,你去炼狱,再选几个人上来。”
;;;;“是,‘门’主。”
;;;;七杀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四大杀手是老‘门’主亲自教导的,实力不同凡响,就算从炼狱选人上来,与四大杀手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无名‘迷’离的桃‘花’眼微眯,幽幽一叹,“将就着用吧。”
;;;;“还有一事,属下刚才经过‘药’池,发现鬼首不见了。”
;;;;见无名只是挑了挑眉,并无多大反应,七杀迟疑道,“‘门’主,鬼首重伤未愈,若遇上上次那样的事,恐怕……”
;;;;“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一半死了,一半还在第一庄,就算鬼首身上有伤,也无人杀得了他。就算萧旷想杀他,也没那么多暗卫去送命,萧旷不蠢,不会再来一次,更何况,他如今的首要目标不是鬼首,而是本座,说起来,鬼首真要好好谢谢本座,为他挡了萧旷的恨意。”
;;;;“可是……”
;;;;七杀还要再说什么,无名略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本座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鬼首死了,绝杀‘门’一落千丈,你放心,鬼首死不了,顶多伤口裂开,再在‘药’池里泡上一个月而已,他不听本座叮嘱,非要跑出去找水倾月,若出了什么事,也是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想到此事,无名就说不出的郁闷。
;;;;不就是个‘女’人吗?非拖着一身伤去找她?她又不会跑,晚几日再去就不行吗?
;;;;********,果然是件无比烦人的事!
;;;;今日分,明日合,吵来闹去,爱恨‘交’织,等哪天人死了,就不必闹了!
;;;;“管他去哪,管他是生是死,只要离本座远远的,本座眼不见心不烦!”
;;;;见七杀眼睛直勾勾盯着酒坛,无名勾‘唇’一笑,“想喝?”
;;;;七杀连连点头,无名嗤的一笑,“不给!”
;;;;七杀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名,无名故意勾他的酒瘾,边喝酒边啧啧赞叹,直勾得七杀两眼冒火,喉咙冒烟,无名才坏坏一笑,“想喝,自己去酒馆买酒!本座的桃‘花’酿,每一坛都价值千金,给你喝,太‘浪’费了!”
;;;;“今儿除夕,酒馆关‘门’了。”
;;;;无名一怔,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狂奔开来,除夕?他有多少年没过除夕了?
;;;;有四五年了吧?
;;;;在了无生机的地宫呆久了,他似乎忘记了各种年节。
;;;;也许不是真的忘记,而是刻意遗忘,害怕世上诸人欢度佳节的时候,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呆在地宫里。
;;;;也害怕那热闹欢乐的气氛,会让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地宫,再不回来。
;;;;这里,太冷清太孤寂了!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七杀刚要向前拍他的后背,无名轻轻摇头,止住了他的脚步。
;;;;“原来是除夕,难怪鬼首不顾伤势,跑去找水倾月,他想陪她守岁,陪她从旧年年尾,跨越到新年年头。”
;;;;真好啊!好得让人嫉妒!
;;;;他垂下眉眼,敛去眸中的落寞,醇厚甘香的桃‘花’酿,喝进嘴里,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苦涩。
;;;;他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兴致,将酒杯随手一扔,看着那个‘精’致的白‘玉’酒杯,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掉进了桃‘花’溪,随着溪水流走。
;;;;“那坛桃‘花’酿,本座赐你了。”
;;;;七杀欢天喜地的抱了酒坛,头也不回的出了桃‘花’溪。
;;;;无名‘唇’角微微扬起,只那么一瞬,又静静的落了下去。
;;;;他知道,因为他之前下的几道调查密令,杀家班九兄弟,除了不知潜伏在哪里的大杀,其余七人在这两日,陆续回了绝杀‘门’。
;;;;七杀定是抱着桃‘花’酿,去和兄弟们分享了。
;;;;七杀有兄弟,鬼首有水倾月,他有谁?
;;;;关心他,深爱他的那些人,都已经去了黄泉路,如今想必已经投胎转世。
;;;;只余他一人,还在这黑暗冰冷的地宫苦苦煎熬。
;;;;这一个除夕,他忽然想逃离地宫,去人间看一看,走一走,离开世间太久,他几乎望了人世间是什么模样。
;;;;他在地宫为自己造了桃‘花’溪,可桃‘花’溪再美,也了无生气,平静得如一滩死水,就如他在地宫的年年岁岁。
;;;;无名起身,刚迈开脚步,就见阿木眉眼纠结的走进桃‘花’溪。
;;;;阿木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有几滴滴在草地上,看得无名微微皱眉,“无事的话,去‘药’池泡着养伤!”
;;;;阿木恍若未闻,径直在他面前站定,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太诡异,无名下意识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伤口在渗血,本座命你立即回‘药’池!不要玷污桃‘花’溪!”
;;;;无名‘色’厉内荏的叫嚣道,上一次阿木铲平他的桃‘花’溪,他都没办法惩罚他,这一次,他照样动不了阿木。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门’主,做得‘挺’失败,‘挺’没威严的。
;;;;阿木目不转睛的盯着无名,冷冰冰开口,“我只能活三十岁?”
;;;;无名眸光微暗,幽幽一叹,“你都知道了?”
;;;;“许老太医说的。”
;;;;“那老匹夫医术还不错。”
;;;;阿木不再言语,无名也无话可说,桃‘花’溪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的气氛,让无名感到有些心焦,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你的命可以延长……”
;;;;“月儿要我娶她!”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被对方的话惊住,惊愕之后,再次异口同声惊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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