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问他:“谁”
陈年慢幽幽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汤才说:“何少的小女朋友。”
这个震惊比我早上看到沈何跟邯青在一起还严重,几乎打翻面前的一个碟子。直到意识到陈年探讯的目光才稍微收了一点神说:“什么小女朋友”
陈年定定地说:“何少没有告诉你吗”
我摇头,又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已经已经向他说明了沈何我们两人之间早就出了问题,一时怔着神不知道怎么答话。
陈年却依然面色平静,看了我一眼说:“听说他没来g城的时候跟这女孩子相处的特别好,后来这个女孩还是因为跑着给他母亲看病时走失了。”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我问:“你知道他小的时候不在g城吧”
我点头说:“知道,他跟我说过这些。”
陈年轻轻点了点头说:“前不久何少终于跟她联系上了,被拐去山里已经当了别人十几年的媳妇。”
我不知道这叫什么狗血剧情,所有的电视,小说和新闻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传奇。
陈年还在说:“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眼睛长的特别像你,而鼻子和身高都像邯小姐。”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看着陈年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他的嘴里不停地在吐一种毒素,而这种毒已经快另我四肢瘫痪。
我的背后突然响起沈何的声音:“谢谢陈总代我把事情跟我太太解释清楚,我正愁着没办法跟他解释这一栋已经过去的事。”
我回头,看到的沈何也是一脸平静,他眼睛看着陈年,却没有半点善意。
陈年似乎早知道他已经来了,安然地坐着,并没有理沈何。
我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跳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更不知道如何收场,还是沈何把我拉了起来,轻声说:“走吧,我回家去给你做饭。”
这话如果说是说给我听的,不如说是说给陈年听的。
我又看了陈年一眼,他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姿态,安静地坐着,好像他的面前根本没有我们,他只是一个人在用午餐。
被沈何拉进车里,直接往家里驶去。
一入家门,沈何还真的进了厨房,动手做起饭来。
我想过来帮他,他却柔声说:“你坐着吧,我都没有完整的给你做一次饭,今天就做一回,你看我菜早就买好了。”
听着话里的意思像是要离别一样悲情,我看着沈何问:“为什么”
他只是催着我快出去,说一会儿再解释。
我已经被所有的事弄晕了神经,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男女主角都有吼得住狗血剧情的本领。我们都只是平凡的饮食男女,至少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太出生活以外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如同当年吴子锋要给我离婚一样,完全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在听到消息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除了承受。
沈何的手艺并不差,而且做的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
他虽说是在陪我吃,但是难得动一下手,还是看的多,偶尔会给我夹一筷子菜,告诉我要慢点吃,有时候也会拿餐纸帮我擦去嘴角的油渍。
我知道这饭没有那么简单,所有用了吃的时候根本没吃出饭的滋味,每一粒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咽下去的。
沈何却非常有耐心,一直那么静静地等我吃完才起身把碗盘收拾了,扶着我在屋里走了一圈说:“刚吃完饭,不要急着坐,容易积食。”
我已经忍到了临爆点,直直地问他:“有话你就说,我没有承受不了的。“
沈何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们离婚吧。”
我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沈何把他的小女朋友接到我们这里生活,所以当他说出离婚的时候,我如晴天霹雳,双手抱头就蹲了下去。
我想我如果不这样,也许人会一下子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沈何也蹲了下来,用手摸着我的头说:“刘欣,真的对不起,我很爱你,可是我以前亏欠她太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放弃找她,找到时她却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必须要照顾她一生才能缓解我对她的内疚,而你不需要陪我一起面对这样的烂摊子。”
我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臂,命令自己快些回魂,问沈何:“她怎么了”
沈何痛苦地闭了一下眼说:“有各种难以治愈的病。”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找到的”
他想了想说:“今天早上邯青才告诉我,大概是她早已经找到,把她送到医院里已经救治了一段时间。”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沈何跟邯青继续走近,怕就是拖邯青在帮他找人吧
这个局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却偏偏占住了这个位置,沈何属于她们,与我本不该有联系的。
从地上站起来,进屋把户口本和结婚证都拿了出来说:“走吧,现在就可以去办。”
沈何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答应,一时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着急,你休息一下,我下午还有事情,咱们约到下周也行。”
说完又说:“这几天我可能都不能回来陪你,希望你能原谅我。刘欣,我是真的爱你的。”
我笑着说:“爱与不爱现在还有意义吗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本来也不该绊住你的脚。”
两个人像早已经陌生,在谈一件与彼此都没关系的什么事,没有感情,也没有不舍。
只是沈何刚一出门,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一直哭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才算发泄完。
去卫生间放了一大盆热热的水,跳过去泡到自己想睡觉,出来就倒在床,睡到天昏地暗。
醒来时都不知道今昔是何年的感觉,看到上无数个未接电话,竟然大部分是沈何打来的。
我回过去,他紧张地说:“刘欣,你怎么了,打那么电话都没接。”
我轻声说:“睡觉了,没听到。”
沈何却说:“快开门,我以为你出事了,已经在你门口。”
起床去给沈何开门,他一进屋就把我抱在怀里说:“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只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坚强,让我放心。”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镇定地看着他说:“你放心,我很好。”
他没说话,又站了一会儿才急急地说:“我还得走,邯青还在医院里帮我照顾她呢。”
谁也描述不了我此时心里的酸,是啊,他们才是好朋友,他的小女朋友被邯青找到了,邯青帮他照顾着看病,而我,一个目前还是他太太的人却只能被离婚。
我已不想就此事再跟沈何纠缠下去,无声的看着他离开。
第二天,把自己收拾整齐安然的去上班,也忐忑地等着沈何通知我离婚。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也去医院看望一下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后来也就放弃了,他们都已经把我撇出在外,我又何必自做多情,去了好像在挽回沈何,让他为难一样。
也许我没有他说的那么爱他,但是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看到他难过。
沈何偶尔还是会给我打一个电话,问问我怎么样了,我都回答很好,只是他每次来电话的时候,我心里都像刀割一样,以为是通知离婚的电话。想知道他的情况,却也害怕知道他的情况。
倒是陈年,好像上次约我就是为了向我告沈何的密,那次事件以后,他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没给我打过电话,我当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联系。
工厂倒是有了不少起色,刘建国跑出来的单越来越多,有的一点也不输给静川,我不知道背后会不会有别的东西,但是目前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只能先任其发展,而且眼下我是真的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尽管我在整个生意场上仍然是生手,却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这件事情过去一周后,沈何并没有给我来电话说要去离婚,似乎他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他,只能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
周末的一个晚上,我把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回来,看到沈何已经在家里了。
他神色倦殆,竟然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我回来都没有醒过来。
我从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多才看到他醒来。
他看到坐在对面的我,眼神里含了无数的歉疚,过了很久才说:“是真的很想你,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周末,你出去了。”
我没说话,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同时抓住我的手让我跟他一起坐下说:“你说一个十几岁的人会因为经历过很多事,而失忆吗”
我不知道,我不学医,也不能妄加猜测,只能跟他说:“医生怎么说”
他痛苦地摇摇头说:“一开始我以为没有那么糟,邯青也说只是一些身体上的病,但是现在越治越发现问题的严重,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我。”
我试着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许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毕竟她的经历与别人不同。”
沈何点着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与她一起成长,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两人共同完成,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是她吗”
我安慰他说:“也许只是一时的失忆,后面会想起来吧。”
沈何叹了口气说:“但愿吧。”
测试1
,..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