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从洗手间出来,坐到她身边时,说道:“你为什么总把自己保持在工作状态?”
;;;;“难道每一个进入新政府的人,你都要进行身份甄别?”
;;;;这话把她问住不知怎么回答,明楼恨铁不成钢地教导她要学会识人用人,她便抬着脸委屈地看他:“师哥……”
;;;;明楼竖起一根手指:“点到为止。qiuxiaoshuo.com”
;;;;她心里一冷。
;;;;这正是她和那个男人说的话,明楼是在警告她?
;;;;聊了没两句,汪芙蕖便坐下来与他们同谈。
;;;;“曼春从小就只有你明大少爷治得住,要不是当年你大姐不同意,你俩现在早就……”
;;;;“早就怎样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汪曼春听到这个声音,身体猛然僵直了。
;;;;她永远忘不掉这个声音。
;;;;是明镜。
;;;;是当年那个把她羞辱出明家,让她在上海成为上流社会一大笑话的明镜。
;;;;她缓缓转过头去,正看到阿诚手足无措地想要阻止明镜进大门,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明镜一进门,便对汪芙蕖大加嘲讽:“您大可不必拿着什么企划书合作书来敲我明家的门。我们明家不稀罕。”她从手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拍在桌子上:“也不必那这种东西来威胁我,我明镜十七岁就掌管明家,这点胆子,我还是有的。”
;;;;她手拿开,汪曼春一眼便看到几上的两颗子弹。
;;;;汪芙蕖威胁她?以她对这个叔父的了解,他还没有蠢到会给明镜寄子弹的地步。显然这是明镜计划好的一场戏。
;;;;明楼回上海之后没有回家,消息却走漏了出去,明镜便借此机会,顺便在金融界的各位大佬面前表明立场,以绝后患。
;;;;不得不说,她虽然不喜欢明镜,却对她这一招十分佩服。
;;;;明镜说完,转身道句告辞便走,来到明楼面前,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个多……”
;;;;没等明楼低声下气地说完,明镜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汪曼春一惊,立刻站起来急问:“你凭什么打人?”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她这一说,就让明镜再次抓住了她的把柄。
;;;;果不其然,明镜还没算完明楼的账,先把战火烧到了她头上。
;;;;“我管教自己的弟弟,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了?”
;;;;“你……”她的意识指引着她要反驳,而理智却在狂乱地阻止。
;;;;不能说,她什么也不能说。
;;;;自从那个雪夜她败在明镜手里,从她知道明家容不下她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不能说,说多错多。
;;;;“明楼。”明镜转头看着弟弟,眼神坚决:“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回去,明天早上开始就不用再姓明了。”
;;;;明楼高大的个子在明镜面前低下了头:“明楼不敢。”
;;;;汪曼春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自己的师哥在他的大姐面前被当众打了一掌,不由地便忆起很多年前,当明楼承认自己是在与汪家小姐交往时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年的明楼几乎站不起来,所有的消息都由阿诚传递而来。阿诚小小的个子,捧着明楼的信一路小跑到她家里给她送,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口,看她读完泪流满面,就要冲出去找明镜讨公道。
;;;;那时阿诚拼尽全力拦住她,说了一句话,让她记到现在:“曼春小姐,你要是没有救大哥的本事,就不要再给他添乱。”
;;;;此时此刻便是这样。
;;;;她从一开始就低人一等,在明镜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师哥……”
;;;;“汪大小姐,我想给你个忠告。”明镜转过来看她,目光带刺,笑容冰冷:“过去的事情,你还是忘了的好,你只不过是我们家明楼翻过的一本书罢了,也许他兴致来了,还会再翻上一遍。但只要我明镜活着,你这本书,永远都落不到他的床头上。”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汪曼春的心里。
;;;;“您可别把话说绝了,”她的心疼得喘不过气,拼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脑子却糊成了一片,记忆与气狠夹击,让她无法呼吸:“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
;;;;“汪曼春!”明楼怒喝。
;;;;她的神智骤然清醒。
;;;;她在做什么?枉她自称理智,却被明镜一句话激怒?还险些当着明楼的面与她起冲突?她脑子放哪里去了?
;;;;“你以为,我今天要是出了事,明楼会让你活的过明天?”明镜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诘问。
;;;;汪芙蕖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了明镜接下来的话。
;;;;“大侄女,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您的侄女在开口咒人,可见您汪家的家教,实在不敢恭维。”明镜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告辞了。”
;;;;明楼一个眼神示意阿诚跟上去,临走前,阿诚深深地看了汪曼春一眼,最终还是一路跟着明镜走了出去。
;;;;明楼目送走明镜,转过身来打官腔开始维护自己的官方形象。而汪曼春的泪就要憋不住,没等明楼走近,便自行走向了僻静处。
;;;;她心在翻滚。
;;;;往年沉寂在心里的事,都被一一翻了出来。她用军校刻苦的训练深埋心底的过往,被上海的那些桃色小报调侃的屈辱,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汹涌而来,挡都挡不住。
;;;;她憋着一股气,缓缓地坐到了吧台边的靠背椅上。
;;;;手里的酒杯被攥的死紧,她重重一搁,把一旁调酒的侍者吓了一跳。
;;;;“转过身去。”她阴冷地说,不动声色地把手袋里的袖珍□□放到了酒杯旁边。
;;;;那侍者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乖乖地转过去。
;;;;她调整了个没人看得到的角度,放纵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
;;;;没人问她当年离开上海后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所谓的海外游学,是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痛苦与绝望。她的手因为摸枪而布满了茧,她的身体因为不规律的睡眠而出现问题,甚至有一次,她在模拟战争中险些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去。全都没人知道。
;;;;他们只说汪曼春是一个靠着汪先生发家的女魔头,说她两面三刀,杀人不眨眼,当面背后地骂她。
;;;;但是,谁都可以指责她,唯独明楼不能。
;;;;她把明楼当做自己的生命。她还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明楼能够看到她的努力,能够履行诺言回头来娶她。
;;;;只因为那个阻碍在他们之间的人,是养他长大供他读书的明镜,她便永远低人一头,永世不得翻身。
;;;;任务的失败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梁仲春派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还没用,不仅没有套取任何有效信息,甚至还丢了性命。
;;;;连她本人都被当面侮辱了。
;;;;她一拳重重地砸在吧台上,玻璃杯都跟着跳了一下,把那个调酒的侍者吓了一跳。
;;;;阿诚送走大姐从后门进来,便正看到这样一幕。
;;;;曼春的头抵着吧台的桌子,仿佛是喝醉了,近看却是在咬着她自己的手,试图不让哭声传出来。
;;;;招手示意侍者退下,他默默地走到了身边,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曼春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一种轻柔到虚无缥缈的声音问他:“在你们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汪曼春见他的反应,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转过头去看了会场中神采飞扬的明楼一眼,喃喃开口:“你看,师哥的样子,还像以前一样,英俊,自信,却又冰冷得不容亲近。”
;;;;话说到最后又是哭腔,而她却压抑着,喉咙拼命地颤抖,试图让眼泪咽下去。
;;;;听到这句话,他紧紧皱眉,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跟我走。”阿诚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汪曼春茫然地回头。
;;;;“走。”他重复了一遍,不等她反应过来,手上便一用力,轻轻松松地将她拽离了椅子。
;;;;然后他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廊尽头的休息室大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开始!霸道总裁·诚的模式了!
;;;;其实原本是想写个小短篇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我会说?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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