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意朦胧的双眼让汪曼春看不清路,她只能感觉到阿诚的手拉着她,从小臂滑到手腕,又滑到了手掌,而后将她的手扣在他的手心,牢牢握住,拉得很紧。
;;;;她很久没被人这样拉着,在这个无助的时刻,竟从内心里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阿诚把她推进了走廊尽头安静的起居室,安置在沙发上,而后到门口四下查看了一番,从里面把门反锁,回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望着她:“如果想哭的话,就在这里哭吧。”
;;;;汪曼春呆住了,她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阿诚,不明所以地张了张嘴,半晌领会到他的意思。
;;;;他是让她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发泄。
;;;;阿诚蹲在汪曼春面前,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竟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曼春在想什么,面部表情纠结成一团,眉头紧紧皱着。
;;;;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眉心。
;;;;“不要想别的。”他说,“你想哭……”
;;;;“我不想。”曼春突然说。
;;;;他一怔。
;;;;“我什么都不想做。”她的声音坚定而虚弱,还带着哭泣时被压低的沙哑。
;;;;她把阿诚的手拂开,却又在他的指离开她时紧握了起来。
;;;;“阿诚……”她的目光茫然而绝望:“他不爱我,对吗?”
;;;;积郁心中很多年的话被说出口,汪曼春的心里居然无比平静。
;;;;她知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阿诚点点头说,没错,大哥爱着别人。而在她的期盼中,阿诚的手指牢牢地圈住了她的指,仿佛是要给她一点力量。
;;;;他用低沉而优美的声线缓缓地说道:“大哥有苦难言。”
;;;;她高傲地、冷冷地笑出了声。
;;;;“我懂了。”
;;;;心里的防线却骤然崩塌,她的泪如同溃败的堤坝,一发而不可收拾。
;;;;阿诚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错,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他的手指依然与她拉着,心中一动,便把整个手掌覆了上去,盖住了她一双好看的手。
;;;;她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指间缠绕着,发狠地用力,指甲掐进她自己的肉里,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记。
;;;;他发觉了,用自己的指一一掰开,而后双手一拢,将她的手锁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对自己做这一系列动作的动机都无从知晓,仿佛是谁规定了,此时此刻他陪在她的身边,就一定要这样做一般。
;;;;曼春望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嘴角带笑,泪却无声无息地跌落在高档沙发上,一滴一滴晶莹剔透。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手中的力量弱了些,便微微松了松,腾出一只手来拿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镜子。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将手帕拿回来,折成小块,小心地在她的脸上轻拭,尽量不让她的妆脱落。
;;;;整个过程里,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动作却无比顺畅。
;;;;她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能猜到她的下一个举动。
;;;;就好像他们才应该是一对知己知彼知交多年的爱人。
;;;;汪曼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而后苦笑了一声。
;;;;可能是被明楼冷落太久了,别人一个很随意很平常的举动,都会被她给误会成别的意思,。其他人也就算了,连阿诚都开始招致了她的遐想。
;;;;她从他手里拿过了手帕,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出随身的镜子和粉饼,当着他的面毫不避嫌地开始补妆。
;;;;原来她哭起来这么丑。
;;;;她嫌弃地想。
;;;;阿诚蹲的久了,见曼春终于能够反过神,这才站起来活动已经麻木的双腿。
;;;;他看着她用粉扑在自己的脸上拍,遮盖着因为哭泣而浮现的红印,又用眉笔和口红,将残妆补全,恢复之前的妆容。而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看,不做声,也不动。他知道汪曼春还有话问他。
;;;;果然,没过多久,她收起了自己梳妆的用品,抬头问他:“师哥刚才是不是杀人了?”
;;;;他眨眨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曼春兀自点头,扯着嘴角笑:“真是废物。”
;;;;如明楼所料,那人是她派去的。
;;;;而他没想到的是,她的下一句竟是感谢。
;;;;“替我谢谢师哥,那个小人曾经夺过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这次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她优雅地往后一靠,向阿诚伸出手:“有烟么?”
;;;;阿诚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了明楼时常用来应酬的香烟,顺便掏出了火柴盒准备打火。
;;;;“我不抽,我在戒烟。”曼春说着,把那支烟放在鼻端,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一直没成功。”
;;;;“你知道我为什么戒烟吗?”她问阿诚。
;;;;“不知道。”阿诚回答。
;;;;“我怕老。”曼春一字一句地说,“师哥对我,原本早就不是男女之情了,我一直很清楚。但是我还在幻想,”她将那支烟夹在修长指间,细细把玩着,唇角带笑,语调柔美:“我幻想着他有一天回过头,能看到我,能从我这么一个日渐色衰的女人脸上,找回少年时的爱。”
;;;;她将香烟狠狠一捏,揉成一团。
;;;;“我是不是很傻?”她自言自语着,伸出手去,任烟的碎末落在地板上。
;;;;一阵寂静之后,阿诚突然说:“爱不是孤独的等待。”
;;;;她手指一僵。
;;;;“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声音低的也如同与自己对话,却令她每一个字都听得真切:“不是说说而已,也不只一种形式。”
;;;;他重新蹲下来,以一种平等的高度看着她的双眸:“他在用另一种方式爱你,比虚无缥缈的爱更真实。”
;;;;曼春眨眨眼睛:“我不明白。”
;;;;阿诚笑,将她手中剩余的灰烬翻到自己的手里。
;;;;“你不需要明白。”他说,“做你自己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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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请恕我问个问题……诚春圈还有没有别的文了,因为产着产着我也想看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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