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等在监听室里,汪曼春推门而入。︾樂︾文︾小︾说|
;;;;“我尽力了,师哥。”她沉声道,“如果他不松口,我将无法实施下一步计划。”
;;;;“看样子他不会松口的。”明楼叹气:“疯子教出来的好学生。”
;;;;“话不能这么说,王天风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只是他选择了明台,才让你如此失控。”她走到窗边,四下观察:“我只问一句,明台是‘死棋’吗?”
;;;;“在疯子计划里是。”明楼说,“曼春,我们要尽力把死棋走活。”
;;;;“我知道。”她点头,思考了半晌:“你们的计划?”
;;;;明楼向监听室的玻璃窗外看了一眼,汪曼春说:“放心,我让人看着。”
;;;;“计划已经实施,你要做的只是顺水推舟。”
;;;;汪曼春蹙眉:“什么意思?”
;;;;明楼道:“疯子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所有人都能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
;;;;汪曼春抬眸:“不用猜都知道你的回答是什么。”
;;;;“哦?”
;;;;“在你的心里,有国才有家。”她说,“这是你十八岁时说的,可能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明楼被她说中,苦笑:“我的记忆力很差。”
;;;;“但别忘了兄弟之情。”汪曼春说:“即便是为了国家,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明楼笑,没有说话。
;;;;“我会继续审讯明台,一旦计划有变,立刻告诉我。”她说,“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们,也算是帮我自己。”
;;;;明楼点头,她便匆匆开门而去。
;;;;无休止的审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强光照射下明台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但他依旧强自坚持着,手心已经被指甲抓的血肉模糊,那是烙铁落下时他忍耐的代价。
;;;;行刑的都是情报处的人,汪曼春没让别人插手,由于秘书亲自监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极刑。但他错估了明台的承受能力,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军校时曾经是熬刑专家。他只是按照对待普通俘虏的方法,用了些小病小痛的刑,自然没能从他嘴里抠出一句话。
;;;;此时的汪曼春正奋笔疾书,亲自写了一份上交藤田的报告。
;;;;而同时明诚传递给她一个好消息。
;;;;高木与藤田素有嫌隙。高木身为前任课长的副手,一直为藤田没有全力调查南田的事情耿耿于怀,也十分恼火自己没有青云直上而被“空降兵”霸占了位置。
;;;;一小时后,一份秘密报告完好无损地送到了高木的办公桌上。
;;;;她处理完琐事,眼看着晌午便到,起身套上了一件大衣。
;;;;明诚奔波在上海的街道上,进了英租界,他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了车,从正门进去,后门出来,七拐八拐绕到了另一条街上,推门走进了苏氏门诊。
;;;;黎叔早已等在门口。
;;;;“情况如何?”
;;;;“很糟糕,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浑身冰凉,脉搏几乎停止,身上的伤都在化脓流血,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止血,可以说她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黎叔快速说道:“阿诚,她是谁?”
;;;;“友军。”阿诚说,“死间计划执行者之一,被76号用了刑。”
;;;;“这么点大的小姑娘?”黎叔问。
;;;;“爱国不分年龄。”明诚一边走一边脱掉手套塞进口袋里:“她的本事不比我们小。”
;;;;“我也只是来看看。”阿诚说,“股票又跌了,我和大哥最近会很忙,顾及不到这边,需要你们多多照顾。”
;;;;“那明台……”
;;;;阿诚沉吟了半晌道:“明台的情况,你们告知我大姐了吗?”
;;;;“还没有。”黎叔说,“你的姐姐太冲动,碍于这一点,组织上一直没有启用她。”
;;;;“明台现在都好,76号内部有我们的人。”阿诚说,“你不用太担心,他性命无虞。只是这孩子脾气太硬,恐怕要熬一阵。”
;;;;“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黎叔说。
;;;;“大姐这边,我和大哥已经搬出来了,你们尽可以告诉她这个消息。”阿诚说:“赶在孤狼之前,让她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处境,不能落入敌人的陷阱。”
;;;;“明白。”
;;;;二人说着,苏太太从房间里走出:“她醒了。”
;;;;明诚想了想,只身进了病房。
;;;;沪菜馆,汪曼春慢条斯理地吃着,于秘书在她对面正襟危坐。
;;;;“你怎么不吃?”她抬眼:“不合胃口?哦,我倒忘了,你是北方人,让服务生给你加个菜吧。”
;;;;“多谢处座厚爱,不用了,我只是不太饿。”于秘书说着动了筷。
;;;;“近来事情多,比较忙,你多注意点身体。”汪曼春擦擦嘴,喝了口白水:“说起来这几年你都没回家吧?”
;;;;“我家在北平,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功夫。”于秘书说。
;;;;“家里还有谁?”
;;;;“母亲,还有小妹。”
;;;;“还有个还在上学的弟弟,我没记错吧?”汪曼春说。
;;;;于秘书一愣,点头称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忘了?”她问:“你跟着我三四年,立了不少功,我也没给你升职加薪。”
;;;;“卑职不求这些。”于秘书说。
;;;;汪曼春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你要什么?用什么才能收买你?”
;;;;于秘书身体陡然一僵:“卑职一直忠心耿耿,不曾有过半点私心。”
;;;;“那就不对了。”汪曼春放下筷子:“人活着总要贪图点什么,不然这个人就太危险了。”
;;;;她用诱惑一般的语气问:“所以,你要什么?”
;;;;明诚推门进去,迎面正碰上了抬眸的于曼丽。
;;;;“于小姐。”他点头示意。
;;;;于曼丽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是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明……明二少?”
;;;;“叫我阿诚就好。”他说着,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明先生派我来查看你的情况,顺便部署下一步任务。”
;;;;“我很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于曼丽说,“苏医生说我只是几天不眠不休加上营养缺失晕过去了,很快就能调养好。阿诚先生,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上海站第五组,事发突然,我通知了与我们合作的地下组织进行救援,但是因抢救无效,毒蜂已经殉国。”阿诚迅速说道,眼看着于曼丽的目光由惊愕迅速转为怒气,继续道:“毒蝎被捕了。”
;;;;“是谁?是汪曼春,对吗?”于曼丽的表情似是要吃人,小小的脸上溢满了愤怒。
;;;;提到这个名字,阿诚微微蹙眉,点了点头:“76号正在侦破死间计划,汪曼春是主力。毒蜂已死,毒蛇将成为你的上峰。今天早上他对你下达了关于这项计划的最后一个命令。”
;;;;于曼丽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休养生息,静候融冰。”阿诚严肃道。
;;;;“可是……”于曼丽猫一般的美丽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服从命令。”
;;;;她愣了半晌,轻轻擦掉了已经流淌到腮边的眼泪,道:“是。”
;;;;寒暄几句,阿诚起身出来,关门之前真真切切地听到病床上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娇小女孩清晰的抽噎声。
;;;;他闭上了眼睛。
;;;;“你要什么?”汪曼春响亮而清晰地问出了这句话。
;;;;于秘书在对面坐着,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真要论起来,我要的,恐怕连处座您也给不起。”于秘书说。
;;;;“这倒新鲜。”汪曼春往椅背里一靠,示意他继续讲。
;;;;于秘书垂眸,将面前摆着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我深知自古美人配英雄,所以在做出什么大功绩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至少,能过得自在些。”于秘书说,“处座,若您要的只是我的一片忠心,尽管拿去。”
;;;;汪曼春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歪着脑袋,把金属烟盒开了又关,最终还是取出了一支点燃。
;;;;烟雾缭绕中,她打量了面前这个男子一眼,微微一笑。
;;;;“忠心就免了,留给你自己吧。”她弹了弹烟灰:“上一个用命换我信任的人还活着,我不想辜负他。”
;;;;空气凝固起来。好在餐厅里用餐的人不少,软软的沪语围绕在他们身边,倒也不显得这样的氛围有多尴尬。
;;;;过了半晌,汪曼春突然说:“吃饭。”
;;;;菜已凉,但于秘书还是伸手,几口迅速解决了面前的食物。
;;;;正巧汪曼春指间的烟熄灭了。
;;;;“继续工作,下午三点我会再去审讯室。”她说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碍于他的身份,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留给我做。但最终只有一个目的:问出密码本去向。”
;;;;“是。”于秘书下意识地立正回答。
;;;;汪曼春点头,率先走出了餐厅旋转门。
;;;;与此同时,明诚的黑色轿车呼啸而过,汪曼春远远看了一眼,伸手扣好了帽子,往相反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要根据原著原创剧情什么的好艰难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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