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等明诚锁了车,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阿情恰好开门倒垃圾,见她回来欣喜道:“小姐,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你看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们做晚饭!”
;;;;“我回来之前应该给你打电话的,”汪曼春说,“不过我们吃过了,你明早给我们做好早餐就好,记得,阿诚先生要黑咖啡加奶不加糖,单面煎蛋,皮蛋瘦肉粥。就爱上网;”
;;;;“好嘞!”阿情把手里的垃圾放到门边,替他们开门:“快回家吧!”
;;;;汪曼春抬头与明诚对视一眼,手拉得更紧。
;;;;交代好第二天的事情,汪曼春去洗了澡,出来时阿诚已经在客房洗漱完毕,头发柔顺地垂在眼前,只穿着白衬衫和长裤,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翻相册。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阿诚。
;;;;那时的他敏感多疑而早熟,稳重的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上次你的那张单人照,我放进钱包里了,”阿诚见她出来,主动过去给她擦头发,曼春便乖乖地跪坐到床边听他说话:“见过的人都问我,这是你的女朋友吗?我说不是。”
;;;;汪曼春忽然抬头:“嗯?”
;;;;“是未婚妻。”
;;;;汪曼春一撇嘴:“戒指都没有,才不做你未婚妻呢。”
;;;;“这个嘛……”阿诚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头发说,“我还很穷……”
;;;;“少来,谁不知道你阿诚先生玲珑心思,连梁仲春那样抠门的人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码头上走的船有五分之一都得经你的手,现在来和我说没钱?”汪曼春说着把身体往后一坐,“我不管,我要戒指。”
;;;;阿诚笑着把人拉起来:“那我得经过大哥的同意。”
;;;;“凭什么呀!”她不满,“我们结婚告诉他就不错了。”
;;;;“真笨,”阿诚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才没有,就是替你抱不平而已。”她嘟着嘴任阿诚继续□□自己的发:“替他们赚了这么多钱,自己也不留一点,天天说我傻,你才傻呢。”
;;;;“说你傻是对的。”阿诚摇头,“连我骗你都听不出来。”
;;;;汪曼春一眯眼睛:“你敢骗我!”
;;;;“我错了。”他立即正色,一字一顿地认真道歉:“没有下次。”
;;;;她这才放松下来,把面前的人拉到床边坐下,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玩他白衬衫的扣子。
;;;;“阿诚。”她唤他。
;;;;“嗯?”他依旧在纠结她半干的头发。
;;;;“我们结婚的时候,要在一片风平浪静的大海上,只有我们两个,”她闭着眼睛说,“好吧,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叫上师哥和明台,我不想看到你们大姐。”
;;;;“甲板上最好只有我们几个,也不要什么神父。”她继续说,“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别人见证不可?对不对?”
;;;;“对。”阿诚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说。
;;;;“我还要穿白色的婚纱,要你亲自去给我挑。”
;;;;“好。”他应道。
;;;;“你的黑色礼服,前一天得在我这里,从外衣到衬衫,我亲自给你熨烫。连手表都要我挑给你。”
;;;;“为什么?”
;;;;“我喜欢。”
;;;;阿诚笑出声:“好。”
;;;;“然后……我们一人一根鱼竿去钓鱼,谁钓的最大,婚后就听谁的,怎么样?”
;;;;“这也太随意了。”阿诚抗议,“我不会钓鱼。”
;;;;“居然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吗?”
;;;;“就这一件,你可真会挑。”他玩着她的发尖说。
;;;;“那可真可惜,以后就得听我的了。”她得意地笑,继续幻想着:“然后……”
;;;;然后,甲板上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身草绿色军装,俨然日军打扮。她把她的新郎护在身后,为首的军官沉着脸抬起枪。
;;;;砰的一声,打在了新郎的心口上。
;;;;到最后一刻,还是他保护了她。
;;;;而其他人仿佛人间蒸发,全都消失不见。
;;;;她不顾面前危险的一群人,抱着他哭的悲痛欲绝。
;;;;她的阿诚对她说,对不起,不能陪她到老了。
;;;;那个日本军官又一次扣下扳机,又一声枪响,她胸前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她一边哭一边去堵阿诚的伤口,视自己的伤而不见。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量,从阿诚的衣内口袋里摸出袖珍□□,用仅有的几颗子弹枪杀了日本军官。
;;;;阿诚却已停止了呼吸,静静地躺在她身边。漂亮的黑色双眸再也没有了光彩,直勾勾地望着她。
;;;;之后呢……
;;;;之后她被阿诚摇醒了,面前的男人一脸惊慌,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终于醒了。”阿诚焦急地说,“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睛睡过去,还怎么摇都不醒,我就差往你脸上打几巴掌了。”
;;;;汪曼春没有理他,突然坐起来,怔怔地盯了好一会儿的地板,阿诚顺手给她抹去了流到鬓角的泪,就那么看着她形神恍惚地发呆。
;;;;“阿诚。”她茫然地抬起头。
;;;;“嗯?”他抚摸着她的额头,用自己的脸贴上去感受温度。
;;;;“不结婚了。”她果断地说了一句。
;;;;“啊?”阿诚愣住:“为什么?”
;;;;她却不回答,只是伸出手去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腰腹间,闷闷道:“我不想失去你……一分钟都不想,我们不要分开……”
;;;;她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阿诚不得不弯下腰去,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以为她是在害怕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试图用温柔的话语使她冷静下来:“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你不想执行这个任务,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大哥。”
;;;;“不,不是……”她摇头,抱得更紧了些,把刚才那个短暂而痛苦的梦给他复述了一遍,这才抬起头看他:“我想加入你们。”
;;;;“你已经加入了。”他认真道。
;;;;“我是说,我想加入你们的组织。”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与你同生共死,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阿诚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曼春,你不必做到这一步。”
;;;;他本想说,这个计划结束之后便送她离开,从此她再也不会陷入危险中,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全。
;;;;“我是安全的,”他说,“只要大哥还在,我就一定在。即便他不在,我也能保证自己的性命无虞。”
;;;;“但是你加入了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条例和规矩来约束你,这不是我想给你的。”他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最好。”
;;;;汪曼春的记忆突然飘回了那个沙龙上,他拉着因为被羞辱而无地自容地哭泣的她,把她带进起居室,用修长的手指紧紧勾住她的,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做你自己就好。”
;;;;原来自始而终,最了解她的都是阿诚。
;;;;从来不是别人。
;;;;他在意的,他喜欢的,从来都是最本色的她。不是她的身份,也不是她的容貌。他总能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把她从泥沼中拯救出来,在她的腰间系上绳索,让他们生死相依。
;;;;不知哪刻起,也许是阿诚抓着她的手把枪口抵在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也许是他深夜来电事无巨细地把计划向局外的她和盘托出的那一刻,他们早已选择了生死相依。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起来,阿诚没头没脑地问:“又想到什么了?”
;;;;“想爱你,”她甜言蜜语,“趁时间还早,我们还年轻。”
;;;;她缓缓拉开了自己的睡袍腰带,主动地吻上他的胸膛,在他耳边轻声说:“让我来,好不好?”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半敞开的衬衫,嘴唇从他的胸膛往下,顺着紧实的小腹轻吻,牙齿磕碰在他的肌肉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的手轻柔地挽着她的发,将她的脸捧在手心,如同捧着世间唯一的珍宝。
;;;;解开他的纽扣时,她抬头望着他,露出了一个娇俏的笑容。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第一次真正地坦诚相见,摆脱了黑暗的束缚,更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轻柔而缓慢地开始。
;;;;她的脸红扑扑的,伸出手去戳了戳,站着的那人便一声闷哼,把她的手按住:“你……”
;;;;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地说:“你躺下。”
;;;;他笑出声,坦然地躺在那里。
;;;;她红着脸爬上他的身体,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湿湿地挠着她的背,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从小腿往上游走,握住了她的纤腰:“来。”
;;;;这倒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咬着唇跨坐在他身体两侧,迟迟没有下文。
;;;;“怎么了?”他摸了她白嫩的大腿一把:“害羞啦?”
;;;;“没有!”她大声道,“我……我要求关灯!”
;;;;阿诚忍住笑:“嗯,你去关。”
;;;;她如同得到特赦一般飞奔而去,睡袍还挂在身上,蝴蝶一般地飞来飞去。
;;;;灯啪嗒一声关掉,她一时适应不了,在黑暗中摸到床边,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臂,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床上。
;;;;他的吻扑面而来,将她的唇咬住,双手扒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他厚重的呼吸在她耳边,舌尖撩着她脖子上柔嫩的皮肤,印上一个又一个深红色的印记。
;;;;“你在勾引我。”他恶狠狠地埋头道。
;;;;“冤枉!”她可什么都没干。
;;;;“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简直在挑战我的极限。”他说着,手下动作却没停,轻松地探入了秘境。
;;;;她的腿条件反射绷紧,被他大力拉开:“这么紧张做什么,要打一架么?”
;;;;“我肯定打不过你。”她无力地放弃挣扎。
;;;;“你怎么知道,”他问,“万一你用美人计,我肯定中招。”
;;;;她噗嗤一笑,把人拉过来吻了又吻:“真的?”
;;;;“百分之百是真的。”他抱住她:“你笑的时候,我就知道周幽王当年为什么要烽火戏诸侯了。”
;;;;她搂住他的脖颈,埋首在他耳边笑:“你在巴黎一定没学什么好东西,怎么脱口而出尽是这样的话。”
;;;;“肺腑之言呀。”他动了动身体,悄悄地说,“嗯……这怎么办?”
;;;;她轻拍了他的脸一下:“你讨厌,还能怎么办?”
;;;;说话间天翻地覆,她被揽着腰抱坐起来,正坐在他那个不听话的部位上,趁她不注意贯穿而入。
;;;;她呼吸一滞,缓过神之后笑骂:“急什么?”
;;;;“怕我的美人等不及。”他掐住她的腰,开始缓慢地律动。
;;;;她动了情,在他将上身贴在他身上,灵肉相撞摩擦着,周身笼罩着炽热的温度。
;;;;床吱吱呀呀地摇动着,被子从他们的身下缓缓掉落在地毯上。
;;;;他们在月光下纠缠在一起,彼此在对方的身上留下烙印,如同明天将是末日,而他们趁着末日未至,在神的脚下抵死缠绵。
;;;;丝质的床单被揉皱,窗帘随着风飘扬,她的发纠缠着他的手臂,他用修长的指一丝一丝地卷起发尾。
;;;;宛如传说中那两株相思之树,相绕而依。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白,阿诚从地上捡起了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你不睡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睡不着。”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别管我。”
;;;;于是她甜甜一笑,把脸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睡去。
;;;;他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支烟点燃。
;;;;烟雾螺旋上升,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看得出我在学习写船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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