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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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日本军部。》乐>文》小说;し.

  ;;;;高木看着手下递上来的报告,表情高深莫测。

  ;;;;文件夹里的照片上,汪曼春从76号大门走出来,娇笑着去敲黑色轿车的门。但由于玻璃反光,看不出轿车里的人是谁。

  ;;;;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对明楼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但明家被她害成这个样子,明楼即便爱她,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在这么敏感的地方,他尊敬明镜的感情超过了爱汪曼春,只要明镜一天不死,他便一天都不会和汪曼春来往。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汪曼春当天说的话,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提过。

  ;;;;所以……

  ;;;;他翻过一页,看到了挽着手走入西餐厅的两人,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个女人不简单,但说白了,也就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而已。

  ;;;;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他放下文件拿起听筒,听到了藤田芳政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来我的办公室。”藤田说。

  ;;;;“是。”他条件反射立正,而后挂掉电话,把文件夹放进了桌子最下面的抽屉。

  ;;;;汪曼春拿起电话,瞥了一眼百合花,拨通了明楼的电话。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杀你弟弟,但是他杀了我叔叔,这你不能不承认吧?”她拨弄着自己的耳环问。

  ;;;;“即便我对他并无恶意,我也只是为了我的叔父,况且他就是个歹毒的抗日分子,捉拿他枪毙他都是我分内之事。”她说。

  ;;;;明楼配合她演戏,在那边不言不语,抬头与正在监听的明诚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欣慰与担忧。

  ;;;;欣慰的是,幸好她是自己这边的。担忧的是,不知她还能撑多久。

  ;;;;“所以师哥又何必指责我,你的责任是保护,我的责任,就是杀戮。”她从大眼睛里挤出几滴泪,用哭腔抱怨,“你要是怪我,就来杀了我,也好了却明镜一桩心事。”

  ;;;;她面前的报纸上,首要的标题便是日军战略上的失误,**大捷。

  ;;;;第三战区惨败,76号提供的密码本是错误的,有着严重的缺陷,日本方面根本无法预估中国的动向。

  ;;;;死间计划成功。

  ;;;;明楼挂掉了电话,阿诚已经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分别倒在两只杯子里。

  ;;;;玻璃杯清脆一碰,他闭上眼睛,把酒倒进了嘴里。

  ;;;;汪曼春被带走的时候,于秘书挡在门外,被日本人一把推开。

  ;;;;高瘦的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二话没说扑上去开打,被三个人按在地上,高木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让开。”高木用浓重的日本腔中文说。

  ;;;;于秘书的眼镜被打碎,镜片在他鼻梁上滑下一道血痕,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高木一眯眼睛,大拇指熟练地扳下保险。

  ;;;;“让开。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他冷峻地威胁。

  ;;;;于秘书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目光犀利,直直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

  ;;;;“给你最后三秒,不要阻挡我执行任务。”高木深呼吸,道,“三,二……”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汪曼春在墨色旗袍外搭了件浅灰色的大衣,身姿曼妙,红唇微点。她瞥了抵在于秘书额头的枪一眼,轻飘飘地开口:“下去吧。”

  ;;;;“处座!”于秘书急道。

  ;;;;“去找梁处长,他会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职位。”她说。

  ;;;;“你不能跟他们走!”于秘书想要站起来,却被日本兵狠狠压下去,“处座!”

  ;;;;“走吧高木先生。”汪曼春说,“这是我应受的惩罚。”

  ;;;;“不,汪小姐。”高木用手铐将她伸出的皓腕一锁,说道:“为了制裁方便,我们会把你关在76号地下的监狱,晚些时候藤田长官会来审问你。走吧。”

  ;;;;“好吧。”汪曼春说着抬起手,“可是这个镯子太丑了。”

  ;;;;“你现在是个囚犯。”高木冷面道。

  ;;;;汪曼春挑眉,带头走在最前面。

  ;;;;身后传来于秘书的嘶吼,她仿若未闻,转弯前她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梁仲春办公室,而后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这比她想象的要好一点,她还以为梁仲春也被军法处置了。而高木既然还能执行任务,说明他还没有暴露。

  ;;;;她进入熟悉的审讯室里,第一次以犯人的身份坐到了电椅上。

  ;;;;双手被牢牢扣住,她往后一靠,选了个舒适的姿势,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藤田芳政在半个小时之后才出现,等待期间,汪曼春认真地把所有的刑具都看了一遍,细细地回想着她上一次用它们是什么时候。

  ;;;;日本人进门,脱下军帽,高木紧随其后接过了他的帽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她忍不住想到了跟在明楼身后的阿诚。

  ;;;;高木没有阿诚长得好。她默默地想。

  ;;;;“汪处长。”藤田芳政坐在她往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施施然开口。

  ;;;;“藤田长官。”她略一欠身。

  ;;;;“看你的状态,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藤田说。

  ;;;;“私自处死囚犯。”她点点头,“的确是个大错,但我想,还没到这个地步吧?”她打量着手上的皮带。

  ;;;;“不仅如此。”藤田一伸手,高木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这是今天的军报,如你所见,很惨烈。”藤田示意他把那张纸拿给汪曼春。

  ;;;;她大概扫了一眼,都是日文,但从仅有的汉字里,她大概看懂了意思。

  ;;;;第三战区惨败。

  ;;;;她眨了眨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抬眼看着藤田:“这也是我的错?”

  ;;;;“在没有保证密码本绝对正确的情况下私自处死重要犯人,导致我们失去了对战略的判断,最终引起第三战区的败绩,这才是汪处长的罪名。”藤田收回那张纸,冷酷道。

  ;;;;“哟,这罪名太大了,我可担待不起。”汪曼春冷冷一笑。

  ;;;;“汪处长最好还是认罪,也免得受这些无妄之灾。”他顺手拿起烙铁,举到面前观察,“这些东西,想必汪处长比谁都熟悉吧?”

  ;;;;“而我最在乎的是,如果我认罪,什么时候会死?”汪曼春冷静地问。

  ;;;;“我会把你押到军事法庭,等待处罚。”藤田道。

  ;;;;“那你还是先把我关起来吧,这罪我不认。”她瞥了一边的高木一眼,“有些人隐藏的比我更深,如果您想要更多的信息,我建议您就把我关在这里,三天不给饭吃,我保证什么都说。”她一撇嘴,“毕竟我是个以食为天的人。”

  ;;;;高木的嘴角扯了扯。

  ;;;;“我有为自己辩护的机会吗?”她问。

  ;;;;藤田从高木手中取过自己的帽子,戴到头上:“我怕你活不到那天。”

  ;;;;他打开门出去,两个日本兵冲进来给她松了绑,在高木的监视之下把她关进了最深处的牢房。

  ;;;;这个牢房曾经住过很多人,活着的如明台、于曼丽,死掉的如王天风和花樱,还有很多他们所抓到的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已经直面过死亡。就在这一方小小的牢房里,从三米高的铁窗望出去,能看到一丝蓝色的天空。

  ;;;;汪曼春换上了囚衣,把那身墨色的旗袍叠好放在角落里,抱着腿靠墙而坐。

  ;;;;地上有一层简易的铺盖,其实就是稻草与薄薄的被单,全都叠起来也没有她的一件大衣厚,根本不能保暖。

  ;;;;不过她不是来睡觉的,她在等待那个能让他走出监牢的人。

  ;;;;尽管明镜无心处理公事,但组织上还有任务,即便是她念弟心切,也只能和于曼丽讲讲,如同一个丧子的母亲,成天唠叨着明台的过去。阿诚曾经说桂姨即是内贼,她连话都不愿多说,生怕给弟弟们添麻烦。

  ;;;;下午时分太阳正好,于曼丽陪着她坐在花园里喝茶,还亲手为她做了些点心,小巧玲珑引人垂涎。

  ;;;;“大小姐。”阿香在客厅门口叫明镜,“程小姐来了!”

  ;;;;“程小姐?”明镜看了看曼丽,“让她来花园聊吧,阿香,添一把椅子。”

  ;;;;“是,大小姐。”阿香应声而去。

  ;;;;于曼丽疑惑地望着明镜,她解释道:“程小姐就是我跟你说的,明台的未婚妻。”她遥遥望着走来的人,叹了口气,“可能……我该让她早点走。”

  ;;;;“如果她愿意,可能早就不会来了。”于曼丽说,“但她依然来找您,说明她心里仍旧有明台,这样的事情,就该让她花点时间接受的。”

  ;;;;她顺着明镜的目光看去,程锦云一身浅蓝色旗袍,眉目端庄,如自己曾想象过的那样,名媛风范,大家闺秀,俨然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她想。

  ;;;;“大姐。”程锦云唤道,“这位是……”

  ;;;;“于小姐。”明镜说,“阿诚的朋友,寄住在家里。”

  ;;;;程锦云微微点头,正好阿香搬来凳子便坐了下来,熟络地和明镜谈论家里的事情。

  ;;;;于曼丽一直没有说话,她安静地喝着茶,偶尔抬头看她们,觉得气氛尴尬,干脆放下茶杯拿起了报纸。

  ;;;;头版头条,第三战区惨败。

  ;;;;她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咧嘴笑,笑着笑着却又想起了明台,眼泪就要掉。

  ;;;;明镜发现了她的不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把报纸递给她,捂着嘴压抑着哭腔:“对不起,我失态了。”她用手擦了擦眼泪,“我的父母就是被日本人杀死的,看到他们的失败,我……”她呜咽了一声,“很高兴,真的。”

  ;;;;程锦云见状,递来一条手帕:“抱歉。”

  ;;;;“没关系。”她接过来擦泪,“你看我,扫了你们的兴。”

  ;;;;说着吸吸鼻子,微微一笑:“大姐,程小姐,我能先回房间吗?”

  ;;;;明镜点头,她便向程锦云示意,兀自往房子走去。

  ;;;;关上房门,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遍又一遍地被她擦掉。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用所有人的死亡换计划的成功,这就是王天风所说的,死间的意义。可她能和谁说呢?

  ;;;;明台不知醒了没有,即便是醒了,他也不会再与自己有更多的交集,他八成已经认为自己死了吧。恐怕用不了几天,她就会离开上海,他们将天涯相隔,此生不相见。

  ;;;;也许他会和程小姐举案齐眉,但她无法祝福。她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也不愿去想他们在一起的场景。

  ;;;;毕竟他是她唯一能生死交付的人,谁也无法替代。

  ;;;;毒蜂说,他们是生死搭档,是彼此的半条命。失了哪一个,另一个都会生如行尸走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凝重,或许是这句话引发了他的回忆。她没有见过毒蜂的搭档,也不敢问。

  ;;;;但现在,她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所谓生死搭档,无非就是难得知己。比家人更亲密,比恋人更知心。

  ;;;;可自始至终,都不是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好想写双曼(住脑!)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曼春确实是真爱至上的人,但相比之下,她比曼丽要理智。曼丽则是个浪漫主义,被老师影响甚远,所以更容易被利用和控制,太脆弱,但脆弱之后难以承认自己,会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曼春不会,一旦有人辜负,她将会用自己所有的办法去报复,她不仅会爬起来,还会返回去打推他的人一耳光。

  ;;;;_(∠)_就酱,这是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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