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是不是有‘花’?”元颢依旧闭着眼睛,长睫颤动,似要把笑意藏起。。;。
;;;;鹿晓白吓了一跳,大窘,他什么时候醒来的?死了,我这副‘花’痴的样子,他肯定觉得很奇怪,不会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吧?不知流口水没有?
;;;;下意识地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难为情道:“我、我想看你是不是睡着了。”好牵强的理由。
;;;;见她一脸窘迫,他不禁心下舒畅,眼风带笑道:“让陆公子见笑了。刚才喝了几杯酒,有点犯困。”
;;;;“对了,我们刚才大鱼大‘肉’的吃,现在去寺里合适吗?”鹿晓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合适的?”元颢惊讶。
;;;;“佛‘门’净地嘛,而我们吃得满口荤腥,恐怕会亵渎佛祖。”想到后世人们求神拜佛都要吃斋,而猪八戒和沙和尚原本靠吃人而活,自从跟了唐僧也都不得不吃斋。
;;;;“哦,没事的,咱大魏朝的和尚也吃‘肉’。吃斋是他们南梁帝萧衍自己整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元颢探究地望着她,这人脑瓜子是怎么长的,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马车停了下来,为了避免再次受伤,这次不得不接受元颢伸过来的友谊之手。
;;;;虽然只是隔着袖子,但还是能真切感受到那种纤弱无骨的柔软,好似有一道‘激’流冲击全身。元颢有一瞬的失神。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即便是舞月,那个面如芙蓉腰似弱柳、唱起小曲如夜莺啘啭、跳起舞来若绶带从风的‘女’子,初次在“醉茗轩”中见到她时的那种震撼,以为此生不会再有。
;;;;没想到,眼前这个破相的‘女’子,所带给他的‘激’‘荡’竟是前所未有。
;;;;鹿晓白同样在失神,只不过她是震慑于永宁寺的恢弘建筑。从没见过一座寺庙可以如此奢华,高大坚固的外墙,像守护皇宫那样护卫着它。
;;;;仰头望去,一队候鸟翩翩飞过高高的九层塔顶,伫立于塔顶的金身佛像披着阳光俯瞰众生,宽大的衣袂仿如真帛乘风飘飞。
;;;;檐角的铃铛没有节奏地响着,时缓时急,清柔轻扬。寺里的大钟适时响起,沉郁悠长,和着风铃的脆响,向世人昭示着洛阳城的繁华与庄严。
;;;;元颢自动当起讲解员。寺塔为木结构,高九层,一百丈,一百里外都可看见。塔上的风铃于夜深人静时,其叮咚妙音飘闻十里。
;;;;嗯,这永宁寺无疑就是洛阳城的标志‘性’建筑了。鹿晓白心想。
;;;;前来祈福膜拜的香客络绎不绝,鹿晓白拉着彩鸢奋力在人群中往里面挤。元颢神‘色’有些紧张,怕有闪失,紧紧跟着。
;;;;走过一个大殿,迎面是一扇紧闭的‘门’,有僧人把守着。见了元颢,自动开‘门’让进,这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且多是达官贵人,外面百姓根本进不来。
;;;;鹿晓白暗自纳闷:难道这寺庙也分等级的吗?
;;;;抬头仰望眼前金光闪烁的殿堂,心下有些了然。这么多金身佛像,随便抠下一小块就能发达,能不防着老百姓么?
;;;;这里是汉白‘玉’雕栏圈围的层层佛殿,主佛殿比紫禁城的皇宫太极殿还要雄伟,殿内有许多壁画和泥塑,造型‘精’致﹐形态生动。包括飞天﹑菩萨﹑比丘以及世俗供养人像﹐有高冠大履褒衣博带的上层人物及其‘侍’从﹑文吏和武士等。
;;;;地上铺着彩釉大方砖,绘着莲‘花’,踏在上面恍如漂移于水面。壁上贴砖则饰有狮子纹、饕餮纹、莲‘花’纹,看得人眼‘花’缭‘乱’连气也不敢大喘。
;;;;“不行了不行了,我头晕了。”鹿晓白跑出殿外透气,这么一座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佛殿看下来,有种大脑缺氧的晕眩感,感觉自己就是陈焕生进城、刘姥姥进大观园。
;;;;彩鸢一直心神不定,见小姐此番光景,忙趁机道:“小姐,回去吧!”
;;;;“这么快啊?”很不想回去,可毕竟是人家媳‘妇’,不能太过放任自由。
;;;;“陆公子如果看不够,明天还可以再来。如有兴趣去其他地方逛逛,元某乐意当向导。”元颢看得出她还没玩够,心头有些不忍。
;;;;“好啊!”鹿晓白脸‘色’活泛起来,马上又蔫了,“呃……还是算了,我已经连续出来两天,怕亲戚心有想法。下次吧,有机会再说。”
;;;;元颢心情也不好起来,“下次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就要入宫了,以后还出得来吗?这么一想,感觉皇宫已不那么令人向往。
;;;;元颢沉‘吟’着:“元颢与陆公子一见如故,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此番话说得鹿晓白豪气万丈,脱口而出:“能‘交’元兄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要不我们学古人义结金兰怎么样?”
;;;;都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尤其像她这样在古代真正举目无亲,识多几个朋友只会有益无害。上次已错过那个‘蒙’面人,这次,不能一错再错了。
;;;;何况元颢看上去,绝不似居心不良之人,长得又帅,让人无端生出亲近之感。既如此,来个八拜之‘交’又何妨?
;;;;“义结金兰?”元颢困‘惑’。
;;;;“对啊,比如三国刘关张桃园结义,结为生死兄弟,从此肝胆相照不离不弃,超感人!”说到结拜,贪玩之心又动起来了。也不管元颢能不能听懂。
;;;;“好!一言为定。”头次听说男‘女’之间还可以结为兄弟,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可以结成夫妻。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心中大惊继而大愧。
;;;;当初人家自荐枕席,你弃如敝屣,如今她已是有夫之‘妇’,你却趋之若骛!果真是难得之物方显珍贵?该死!
;;;;“那我们到佛像那里去!”鹿晓白拉着目瞪口呆的彩鸢往神殿跑,元颢紧跟其后。
;;;;进了神殿,两人各点了三柱香并肩跪于在蒲团上,元颢看着佛龛上的佛像,一本正经道:“我元颢,与陆……”
;;;;这才想起人家只说姓陆,没说名字,于是问:“还没请教陆公子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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