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都架在脖子冷得让人胆寒,而此刻钱布满只能是不住的求饶,心里完全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要至自己于死地,但却是一向都没有怎么打过交道的贝勒杜度的用意。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激怒了他打死钱布满他也不能相信是这个理由。
“作为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觉悟,还愣着干什么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他畏罪自杀了”
杜度眼下是杀气毕露,盯着钱布满的眼睛里鲜红一片。这种眼神杜度可是时时都在克制,他每日都是煎熬,兢兢战战度日如年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也得落得个与自己的阿玛一个下场今天他便没有了这种担忧,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却是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钱布满在看见杜度的眼神后略微一愣后,为了活命脑子便飞快的运转了起来,就在刀要落下来之际大喊了一声:“贝勒爷,这次是奴才的情报有误,龙华山并不是杀虏军的老巢”
“等一下”
杜度挥手制止了部下下落的刀,俯下身子看着钱不满突然笑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你这个奴才还真是聪明,本贝勒就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你该知道回去后如何与大汗报告吧”
“是是是”
被摁在地上的钱布满浑身大汗淋淋,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天寒地冻的也挡不住冷汗。在看到杜度的态度改变后,这嘴上是不敢停歇的继续大喊道:“是奴才带着贝勒爷白跑了一趟,奴才有罪,这陈骏德的老巢还要继续寻找
喊完这话的钱布满眼睛死死的盯着握着自己小命的杜度,见他依旧凑到自己耳边开口,这心里的石头便落了下来。
“嗯,说得不错,记得今天本贝勒就饶你这狗奴才一命,但是日后你必须也要为我办事你别以为你隐藏的深,你背着代善暗中投靠皇太极的事本贝勒是了如指掌但是你也用担心,你的真主子是谁本贝勒不管,只要以后要听我的就行”
弄明白杜度的意图的钱布满也是小声的回答道:“多谢贝勒爷高抬贵手,日后贝勒爷有事就吩咐,奴才定效死力”
“嗯,记得你说的这话就行,不要耍花样,本贝勒要杀你如探囊取物一般”
随后杜度站起身来,一脸的笑意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不善的对着全军喊道:“这个狗奴才谎报军情,诓骗大军来此无功而返但是本贝勒念他除犯,也便就饶他一命可既然来都来了,本贝勒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全军听令,立刻将此山围住,巴牙喇卫队随我进山打猎,也快过年了,本贝勒也要给大汗打一头鹿回去尝尝鲜”
“喳”
看着全军将士按部就班的开始执行自己的军令,杜度略微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这出戏才算是真正的演完了,而剩下的剧本该由自己随意发挥,我杜度绝对不会步阿玛的后尘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杜度今天不义赶尽杀绝的你们准备大吃一惊吧,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杜度不是案板上的鱼肉唉,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活着仅仅是活着而已,你们怎么就不能满足我呢
“钱布满,走吧,带我进山”
“喳,奴才领命”
随即钱布满低着头一马当先的走上了山,上山的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刚才的惊吓,脚步便就是歪歪扭扭的。揉了揉不停发抖的双腿,钱布满暗叹刚才真是侥幸其实就是杜度那句“畏罪自杀”给自己提了一个醒,也是自己的脑袋转得快,要不然今天定要交代在这显然自己那阵的应对符合杜度的心思,虽然不知道这个杜度到底是何什么意图,但是心有不甘的钱布满却是知道,杜度不想让人知道他成功找到了陈骏德的老窝,而那个该死的陈骏德又是躲过了一劫
陈骏德都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那天的情景每当空闲的时候便像画一样呈现在眼前,根本让人无法忘记。
那日的冲突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最后在陈骏德的斡旋下得以和平解决。而代价却是白艳儿带走了刚到此处的魏湘儿,并打发范畴派人亲自看管被她视为大敌的怡珍,而又见白艳儿暴怒的边慧君也以守孝之由暂时搬出了陈骏德的房间。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转眼之间变成了个孤家寡人的惨淡日子,陈骏德虽有遗憾,但也算暂时了却了一桩烦心之事。
今天一大早,袁宝贵便将独守空房的陈骏德残忍的叫醒,告知他朱万良让他前去县衙商议战事。在陈骏德极其罕见的自己洗漱一番后,道:“我不让你跟着是有原因的,我这是去见总兵官,他手下那帮当兵的可都是饿狼看到这么漂亮的湘儿后,肯定会疯狂的往上涌,到时候管都管不住啊若是万一有个差池,做出什么事来伤到你就不好了。你说你这嫩嫩的小脸多了几道伤疤,以后还怎么见人呢我这是为你好,乖乖的回去吧,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魏湘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纠结一会后便认命般的开口道:“嗯,那我就不去了。但是少爷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湘儿买好吃的回来啊,湘儿可等着你呢”
“好好好天凉,你快回去吧”
陈骏德满口答应道,成功吓唬住这个难缠的魏湘儿的陈骏德就连脚步都轻盈了起来。可是走了一会的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开原城的老百姓几乎都去了沈阳,自己上哪给她买吃的啊唉,等见到自己空手而归后,这个妮子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本来袁宝贵打算是骑马来县衙的,可不知道陈骏德是什么意思,非要步行。虽是不远,但是习惯了出门骑马的袁宝贵却觉得气喘吁吁了。
一路上陈骏德走得很慢,眼睛却是不停看着街道两旁,尤其是当有士兵经过的时候,陈骏德的眼神就变得更为凌厉起来。
“大人,县衙到了”
一路上陈骏德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模样可是让袁宝贵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下可算到了地方,自己可得好好的喘几口气。
一直低着头琢磨事的陈骏德在袁宝贵的提醒下来到了县衙门口,刚要迈步进门,看守的军士却是突然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你给我小点声,这家伙震得本伯爷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
一声大吼可是吓了陈骏德一跳,心惊之余不由得黑着脸出言训斥道。而正当陈骏德迈步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可是这个军士却突然站在陈骏德面前,依旧是大声的喊道:“伯爷小的认识,但是要进这个门,伯爷要将武器交出来,还望伯爷不要见怪”
“你混蛋,要我家伯爷向你缴械,老子看你是找死”
袁宝贵边骂边走上前,看样子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军士。可还没等袁宝贵举起拳头呢,“哗啦”一声,陈骏德的周围顿时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剑来。
袁宝贵如临大敌般的抽出宝剑,连忙后退几步将陈骏德护在身后。而陈骏德却是轻轻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袁宝贵,扯着嗓门大喊了一声:“躲在门后看热闹可不是军人所为,朱万仁你出来吧”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