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绮道:“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能语言不通吧。”夏陌风想了想,认真道。
;;;;韩云绮实在无言以对,见这美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便拉着夏陌风回了府。
;;;;傍晚时分。
;;;;由于韩雪姿负伤不便外出,韩紫欣被罚佛堂,老丞相不便外出,所以此次应邀的人,自然没有了三人。
;;;;除了吕夫人,韩夫人和韩云绮不出所料地,也排在了邀请的名单中。
;;;;一时,前往参加宴席的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
;;;;在三天内,景月依旧伺候着韩云绮,见她没有动,小心地上前问道:“大小姐,百里公子差人送来这套衣裙,时候不早了,您要不要换上?”
;;;;韩云绮看了一眼,没有多想,便起身,任由景月帮她将繁琐的衣裙穿上。
;;;;接着,景月为她挽了一个相得益彰的发髻,随后还画了一个淡雅的眉,正要为她施些粉黛,韩云绮却蹙眉避过道:“这些就免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重金属超标,她可不想毁容。
;;;;景月识趣地收了手,胆子稍稍大了一些,笑着夸道:“大小姐一直在淮南寺,所以不知,这京都人人都在说大小姐是夏国第一美人。大小姐天姿国‘色’,不用这些,也美得人神共愤,‘艳’惊四座。”
;;;;韩云绮挑眉,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小嘴还‘挺’甜的。
;;;;她微微一笑,看向铜镜中的美人,抚上自己的脸庞,既熟悉,又陌生。
;;;;曾经,原主为了这张倾城的容貌,受尽了韩雪姿两姐妹的毒害,如今,她顶着这张脸,不到一月,却成了惊‘艳’整个夏国的第一美人。
;;;;晚霞漫天,韩府‘门’口。
;;;;吕夫人亲如姐妹地搀扶着韩夫人,二人上了同一辆马车,韩云绮随后,一人坐了一辆马车。
;;;;新的吕国舅府距离韩府不远,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两辆马车就抵达了吕国舅府‘门’口。
;;;;下了马车,吕治亲自迎了上来,浑身透着喜庆,朝吕夫人和韩夫人各行了一礼,“家父已等候在大厅,就有劳姑姑带着韩夫人进去吧。”
;;;;吕夫人知道吕治要忙着招呼来客,于是便牵着韩夫人走向大‘门’,忽然想起后面还有一个韩云绮,回头朝她招手道:“绮儿,快跟上。今天客人多,可要注意一些。”
;;;;韩云绮正要抬步前去,这时,一个身着布衣的下人走到她身边,垂首道:“韩小姐,百里公子说现在距离开宴还早,不如顺道去百里府坐一坐?”
;;;;韩云绮微微蹙眉,看向吕府的对面,正好就是百里府。
;;;;也不知道这吕国舅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将新府定在了百里府对面,暗着监视,明着威吓?
;;;;也罢,现在去了吕府也是一番客套,不如跟着百里华卿最后出场,省了许多麻烦。
;;;;于是,她同韩夫人叮嘱了几句话,便跟着下人进了对面的百里府。
;;;;虽然韩云绮的骨子里,没有三教九流之分,可眼前的社会,按照尊卑之分,她理应从侧‘门’进入,可下人却领着她直接往大‘门’走去。
;;;;夏‘玉’峥的府邸虽然是郡王府,可他父母双亡,整个府邸由他说了算,加上他们是朋友,所以让她由大‘门’而入,算是对她的重视。
;;;;可这百里府,虽然已由百里华卿掌管,可终究上头还有一个老家主,多少还是应该避讳一些。
;;;;她不禁疑‘惑’道:“你们公子让我从正‘门’而入,老家主那边没有意见?”
;;;;此人虽然没有郡王府下人那般热情,但也恭敬有礼,“除了韩小姐的婚事是老家主做了主,其余的,老家主一概没有管,都是由公子说了算。”
;;;;韩云绮微惊,“你说我的婚事,是老家主做的主?”
;;;;下人意识到自己多了嘴,只微微颔首,再也不多言。
;;;;夕阳如醉,一踏入府‘门’,一阵清风拂来,韩云绮顿时就闻到了一阵桂‘花’香。
;;;;她有些惊奇,现在正值盛夏,距离桂‘花’开放的时间还有一两月,怎会有桂‘花’香呢?
;;;;没走几步,一片桂‘花’林瞬间跃入眼帘。
;;;;没有多余的‘花’草树木,整个府邸皆为桂‘花’树围绕,淡雅清宁,不同于丞相府的奢侈豪华,不同于郡王府的低调简朴,百里府处处透着一股悠远古朴的气息。
;;;;顺着小径,穿过一片桂‘花’林,下人停住了脚步,指向前面,温和有礼,“穿过这座小桥,前面就是公子的雅谷斋了。”
;;;;韩云绮微微颔首,下人退去。
;;;;她踏上梨‘花’木小桥,只闻桥下溪水叮咚,耳边清风阵阵,夕阳西下,前方那片唯一盛开的桂‘花’林,徐徐飘动,送来缕缕清香。
;;;;走下木桥,绕过桂‘花’林,只见一道瀑布横跨而下,一座凉亭静静伫立一旁,仿若两相对望的恋人,已达数百年。
;;;;凉亭旁,是一座建立在悬崖下的两层阁楼,阁楼‘精’致朴素,全由梨‘花’木雕刻打造,二楼没有窗户,全由卷帘代替,别有一番意趣。
;;;;不愧为“雅谷斋”,溪水、瀑布、悬崖,仿佛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能在这样一个平坦的地势上,打造出这样一座看似简朴,实则奢侈的旷世景院,也就只有百里府了。
;;;;凉亭中,百里华卿闲散地靠在栏杆上,见韩云绮来,侧脸朝她看来,嘴角微弯。
;;;;韩云绮一看,眉头一皱,顿时看向自己的服饰,居然是一模一样!
;;;;“过来。”百里华卿朝她伸手,温雅一笑。
;;;;她缓步进入凉亭,坐在他对面,看了一眼石桌,他居然清闲地在泡茶,“吕国舅定会死抱吕太后这棵大树,你参加他的乔迁宴,难道是有别的想法?”
;;;;百里华卿一手扶袖,一手放茶掺水,十指修长如‘玉’,动作优雅自然,“夏朝不是还有一个国舅吗?这一个,弃了也罢。”
;;;;韩云绮双眼微紧。
;;;;他说的是襄王府,也就是当今皇后的长兄襄王。
;;;;按理说,襄王确实是夏国的国舅,只是由于吕国舅仗着吕太后一手遮天,便掩盖了襄王同是国舅的事实。
;;;;她很快领悟,看向他问道:“那你为何要参加这乔迁宴?”
;;;;“你久居韩府,京中权贵还认得不多,今夜正好可以看一看当朝的权贵。”百里华卿褐眸清浅,语气平淡,仿佛就是带她认识几个邻居。
;;;;韩云绮颔首,若要暗中助他,确实要熟识朝中每位重臣的脸,才方便行事。
;;;;想起普善大师的事情,她思索了一阵,最终开口问道:“关于普善大师被暗杀一事,你知道有多少?”
;;;;“我的人赶过去时,普善已死。我只知凶手并非京中权贵,至于其他,只因此人是第一次‘露’面,所以无从查起。”百里华卿淡淡回道。
;;;;第一次‘露’面?
;;;;韩云绮眉头紧锁,没错,依照百里府在京中的人脉,若凶手是京中人,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线。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普善大师的死,以及锦囊中的秘密,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还有四五日,皇上便抵达京城,跟随他而去的二皇子、亲王等人,也随之而到,吕国舅也搬迁进京,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父亲也该被召回了。”百里华卿一边分析,一边将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
;;;;父亲?
;;;;韩云绮微惊,但很快便释然。
;;;;韩烈风是镇守边疆的护国大将军,驻扎边疆已由十多年,再不召回,边疆百姓的眼中,恐怕只有大将军,没有了夏朝皇帝。
;;;;那时,皇帝再想拔除他的羽翼,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二人聊了一阵,时辰也差不多了。
;;;;百里华卿便协同韩云绮一起,缓缓走向对面的吕国舅府。
;;;;今夜,不知又有什么好戏发生,韩云绮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了。
;;;;一入国舅府,下人纷纷退避两旁,恭敬地朝百里华卿行着礼。
;;;;韩云绮第一次受到这等殊荣,没有想到,却是跟在百里华卿身边。
;;;;此时,偌大的后院中,人已来得差不多。
;;;;宴席上,一片喧腾,人来人往,将近大半的是京中权贵,婢‘女’小厮穿梭其中,不断将好酒好菜奉上。
;;;;高位上,吕国舅已老态龙钟,头发雪白,手杵拐杖,一双眼布满了皱纹,眯缝着,只留下一道幽黑的眸光。
;;;;他的身旁,坐着他的嫡长子,也就是国舅府如今的当家人,吕治的亲爹吕宏远。
;;;;许是距离开宴的时辰近了,攀谈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吕宏远看了看大‘门’的方向,朝身后站着的吕治问道:“百里公子还没有到吗?”
;;;;吕治恭敬地回道:“下人已来传,说快到了。”
;;;;百里华卿身份不同寻常,吕宏远又不敢现在开席,得罪了百里府,于是看向高位上的吕国舅,“父亲,您看是开席,还是再等等?”
;;;;吕国舅眯缝的眼,微微睁开了一点,白胡子遮掩下的嘴‘唇’一动,“等。”
;;;;他话音一落,座下人不敢再言语,皆默默等待。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百里公子已到”的通报声,等待的人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吕宏远立刻扶着父亲吕国舅站了起来,座下的人纷纷起身,静静地用目光迎接着这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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