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28号,我被爸爸转学到了北川中学,原本跟随者姥姥生活在昆明的我,最后却因为她们的离异换了环境。
也就是那一天,我作为插班生来到了这里,性子孤冷的我,沉默寡言,不是胆怯确实不愿意开口说道。爸爸常说:“你是女孩子,正处在最阳光的年龄,应该学着变得开朗一些。”我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一切的风平浪静,却是从我的肚子痛开始。青春期内,每个月都会遇到的常事,大夫说我因为妈妈怀我的时候受了凉,体质如此。所以每一次都肚子痛。
体育课上,如今我还记忆犹新,她和隔壁班那个阳光扎着马尾,穿着米黄色长裙的体育老师实在是差别太大。不说身材脸蛋,就说她咆哮的声音,能够在空旷的操场上盖过广播的声音,“先围着大圈跑十圈”一声令下。同学们都嘘嘘不已。
“怎么嫌少吗还不跑”同学都在她的咆哮声中动了起来。
我独自异常难受,可能是来了。我这样心想,却没有什么感觉。许安阳是班长,站在我的身后,不知不觉间,我双腿无力,脚步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许安阳发现了我的不适,硬是拖着我去医务室,我不是不去,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让男孩子跟着去太难为情,左右拉扯中,那个咆哮姐走了过来:“干什么呢你们俩”
我抬眼望着她,微声说道:“我肚子不太舒服。”
“肚子不舒服不知道请假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她瞪着我和许安阳说道。
“你,再加五圈”她指着许安阳说。
“你,去医务室开假条”我听着她的话,不爽的蹙了蹙眉,抬眼死死的瞪着她,也不知为何,她脸色在我的目光中变得微怒。
我原本就是一个刺猬,只是想在沉默中将身上的刺磨平,不料,我还是收敛不了,瞪着她说到:“看老师您也没有三十二岁吧,难道现在更年期都提前了吗”
许安阳望着我。眸光中有些惊愕。
我瞪了他一眼,说得:“我双腿无力,麻烦同学送我到医务室门口。”许安阳在我和咆哮姐的目光中缓缓的蹲在了我的面前,我趴在他的背上离去。
咆哮姐因此还狠狠的修理了班上剩下的同学。班主任还找我谈了话,同学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埋怨。
而我和付未央的矛盾也是在这些埋怨的目光中顿起。付未央,我继母的女儿,与我同岁。相安无事,互不干涉,互不打扰,毫无交流的我们,却因为许安阳送我回家而爆发。
“这么不要脸。勾引许安阳听说是未央的继父的女儿呢”这样的声音来自我身旁走过的两个女孩。
我顿了顿脚步,眸光微转,我的眼里一向是恶毒的,熟悉的朋友惹我生气了,我静静的看着他们,就会听到声音说:“我和你又杀父之仇么别这样看着我。”
他们匆匆离去,我转身却迎来了付未央从天而降的一巴掌,打得我两眼冒星星。脸庞火辣辣的疼。
“陌白,离许安阳远点。”我没有说话,没有应答,毅然转身。可是就在那一天,我开始慢慢的远离他。奈何,我们住同一小区,就在对楼。
2007年暑假,我住进了医院,原本是晴空万里,同学组织了夏令营,许安阳喊上了我,爸爸看着我说,“去吧,天天呆在家中也不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收拾着东西随着许安阳走了出去。
他问我:“为什么躲着他。”
我说:“没有。”
我记得许安阳说:“陌白,女孩子太冷清不好。太孤僻了也不好,我心疼你的沉默。”其实我知道许安阳什么意思,自从体育课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处在微妙的阶段,我躲着不是因为付未央的一句话,而是因为我不知我有没有以后。
那一天下午,在半山腰就下起了暴雨,我们躲在岩洞之中,雨一直没停,一开始就把衣服都已经淋湿了,时间久了我更是冻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很不争气的出了问题。我高烧不断,耳朵失聪,许安阳送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晕厥了。醒来的时候,他还在。
“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头,却看到他双眸中的掩饰,我在心底问,许安阳,就连你也在悯怜我么但是我始终没有说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和许安阳再也没有避嫌和拉锯,就这样平静的一起走过学校到家的路。
我得了淋巴癌,因为无法手术只能化疗医治,我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小心翼翼的隐藏,总希望自己和他们一样,不会在一瞬间毫无踪迹的消失,谁也不曾记得。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希冀许安阳会记得我。
我以为,面前淡淡的幸福和平澜无波的生活会一直持续,许安阳也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我的秘密。
五
2007年11月7号,蓝天碧云。我沐浴在阳光下轻轻的扬起笑容。
那一天,付未央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们因为许安阳争吵了起来,争吵声越来越大。诸多目光望了过来。
“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快要死了,我才不会让着你,活着这么没用,浪费钱,浪费空气,你怎么不去死”这是她当时说的话,我十指紧握,骨骼泛白。扬手一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我转身离去,只听见她和同学说:“她得了癌症,很快就要死了,你们都离她远些”
我走得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小心翼翼的掩藏,费尽心思埋葬,就这样被她不费吹灰之力的摧毁。
我不需要别人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知道,那一天,是人生中黑暗的一天。
我不曾怨恨爸爸,却是怨妈妈的,因为她,我们这个家才会支离破碎。
2007年12月3号,是我的生日,这一天,我和许安阳吵架了,原因很简单,我和顾钧在一起了。他提着蛋糕来找我的时候,我挽着顾钧的手从小区外面回来,与他在门口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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