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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鱼
;;;;又是寂寞凉夜,烟瘾如期而至,像一只女人的手,涂着鲜红指甲,轻轻搔你胸口。他没能忍住,找出只剩半包的白色万宝路,敲一敲盒底,随即出现“积极分子”冒头,向他自告奋勇。
;;;;走廊的灯昏暗,最后一盏已经报废。他半张脸藏在暗影中,低下头衔住香烟滤嘴,细长的香烟处在单薄又浅淡的双唇之间,随同他呼吸的节奏,暗暗地微微地颤。
;;;;“哎呀,我的袜子呢?还有一只袜子呢?”
;;;;一扇老掉牙的门闷住清脆压低起伏,依然拦不住专属与少女的娇软。
;;;;他低头,叼着烟,笑了笑。完全可以想象她在背面的荒乱。
;;;;真好笑,年少时一只袜子半块橡皮都好重要,十年后几乎是一潭死水,被上司骂低能,被老婆嫌窝囊,出门被童子军嘲笑也没所谓。我就惨啦,又要被s张折磨,又要忍受对面同升中学黄茵茵那帮白痴。”
;;;;谁料到她惨过犹太难民,从早到晚受欺凌?
;;;;肖劲未答话,专心开车,他与方向盘恋爱,根本当她是透明人。
;;;;好歹替她下车撑伞,车库在最左侧,沿着蓝光摇动的泳池往正门走,一路被嘈杂的快节奏音乐震到耳鸣。猜都懒得猜,肯定是江安安趁江先生江太太外出,约一帮狐朋狗友在家开party。
;;;;烦人。
;;;;屋门前,他正要与她道别,祝她明早准点出发不迟到。谁料到她走过正门绕到别墅右侧,自顾自取下书包往二楼窗台一甩,书包当即越过围栏落进阳台,精准绝妙。
;;;;雨无处不在,悄悄将她头顶、睫毛、袜沿打湿。
;;;;肖劲举着伞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孤独的街灯,永久地被行人忽视。
;;;;她也当他不存在,相当于一场幼稚的同态复仇。
;;;;她退后几步站在雨中,眼睛盯住二楼阳台,plana为冲刺、攀爬,顺利登顶。
;;;;她弓腰,站稳,蓄势待发。
;;;;下定决心则如离弦利箭往前冲,然而意外发生,半道被人拦腰抱住,勾住小腹抬起来,轻松如同抬起一只发福的猫。
;;;;他一只手勾住她腰身,将她抬至半空,另一只手仍举着深黑色雨伞,与他本人一样,沉闷得让人发疯。
;;;;“下雨,露台太滑,摔下来要骨折。”
;;;;“我爬过好无数次,没一次出事。”
;;;;肖劲把伞递给她,还有他的鱼食。纯赤红虫是干料,不能淋水,否则恐18d要生病,他会很伤心。于是伸手扶正她手中歪斜的伞柄,目睹她一脸懵懂不明状况。
;;;;而他根本不必有冲刺攀登等多余动作,这曾经是他的初级训练项目,原地跳跃已足够高度,双手攀住围栏,手臂力道轻轻一带,整个人都跃到二层阳台。
;;;;全程至多五秒钟,如果做窃贼,他一定偷遍整座山。
;;;;“上来。”他从栏杆处弯腰,拉住她手腕带起她整个身体,再以空余的手撑住她腋下,顺利将她抱上二楼。
;;;;连同她手中滴水的伞、装鱼食的塑胶袋。
;;;;无可比拟的傻。
;;;;“明早准时。”
;;;;“喔。”
;;;;他脸上沾满冰冷夜雨,睫毛落着一两颗坚持不放手的水珠,晶晶亮亮放着光。这一刻的肖劲过于耀眼,令她成为痴呆儿,只晓得点头说是。
;;;;甚至没看清他究竟是几时取走塑胶袋与黑雨伞,再无声无息翻出窗台,敌得过独行侠。
;;;;等她清醒,第一件事是冲进洗手间站在光亮镜子前,撞见个头发散乱、双眼无神、浑身上下*的狼狈样。
;;;;上帝啊,连同你亲友玛利亚,救命救命,她懊丧得简直想拿头撞墙。
;;;;最可怕是楼下party还在继续,音乐震得天花板都在发抖,什么爱爱爱,什么想想想,都是无病呻*吟,钱多到牢骚满腹,这城市,愈夜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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