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西市,一条主要街道横穿而过,这里是商贾们买卖交易的集中地,街上的积雪无人打扫,两旁房屋也大多是残破的,这里也有酒馆茶肆,只是酒幡残破不堪,在北风中随时有被吹走的危险。
街尾,一间毫不起眼的铁匠铺前,一个身着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铁铺甚是简陋,入门正中是个大铁砧,满地煤屑碎铁,墙上挂着几张犁头,几把镰刀,门内一个中年铁匠正在火炉旁,举着铁锤敲打一块烧红的铁块,看其形状,应该是把镰刀了。
“你好,有什么事吗?”这时,那个中年铁匠停下了铁锤,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问道。
“我找铸剑大师徐夫人师傅!”男子解下了头上的斗笠,淡淡的说道,此人正是卫庄。
那中年大汉放下手中铁锤,摆手说道:“我父亲徐夫人已经封技不再铸剑,你请回吧!”
“我并不是来铸剑的,而是来取剑的,我是鬼谷派的传人!”对于中年大汉的语气,卫庄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和我一起进来吧。”中年大汉这次脸色和善了许多,带着两人走进了铁铺内院。
内院东边石桌旁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须发近白,想是长年弯腰打铁,背脊驼了,双目虽然被烟火熏得又红又细,却是深邃有光。
他向卫庄打量了几眼,随即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老朽年事已高,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令觅高人。”说完不忘向中年汉子那里瞪了一眼,似乎在责备他没事什么人都带回来。
“父亲,这位小,兄弟自称是鬼谷派的传人,来取剑的,所以我带他们进来。”中年汉子连忙解释道。
“晚辈乃是鬼谷派亲传弟子卫庄,鬼谷子正是家师。”卫庄恭敬的答道,徐夫人可是继欧冶子和干将莫邪的又一大铸剑名师,技艺值得敬佩。
“哦!原来是鬼谷子的弟子,终于来了么,我的心愿也就了了,你稍等下,我这就去把剑取出来。”徐夫人起身,走向内院的厢房里,不时抱着一个长方形剑匣出来,放在卫庄面前的石桌上。
“打开吧!这是我的巅峰之作之一,希望你能让它展现属于它的光芒,也不愧你鬼谷派传人的身份。”徐夫人眼中亮起精光,神采振奋。
“嗡嗡”的剑鸣,清脆震耳,通体青黑色,浑然无迹,锋芒毕露,寒光耀眼,剑身一面平直,一面却是一排排锯齿状的月牙小刃代替了锋利的刃锋,完全有别于一般宝剑的模式,剑身上段用上古花鸟篆文刻着“鲨齿”两字。
徐夫人看着众人沉醉在宝剑的气势中,开始解说道:“剑名鲨齿,剑长三尺三寸,重六斤六两六钱,采集五金精华,混合天外陨铁和东海巨鱼脊骨,经七天七夜锻造而成,造型奇特,我特意地将剑刃改为锯齿状,增强了剑的杀伤力,这把剑对主人的要求更高,希望你能够驾驭它。”
“好剑!”卫庄右手伸入剑匣,握住略弯的剑柄,从匣中抽出鲨齿,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从剑端擦拭滑向剑尖,寒光微亮。
“呲”宛如裂帛之声传来,卫庄左手小臂与手腕相交的地方出现一道伤口,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鲨齿的剑刃上,随即一阵“嗡嗡”的剑鸣再次想起。
“以血祭剑,强化剑的灵性,增进与剑的联系,以求人剑合一,剑如臂使,剑客的追求,倾情于剑,天下第一。”徐夫人捋着发白的胡须,眼中难掩笑意的说道,自己的剑实托良人,他心中甚慰。
脸色略显苍白的卫庄脸上露出了笑意,成了,今后这柄剑将随自己快意恩仇,纵横天下。
“嗯!”祭剑成功的卫庄突然发现,鲨齿的剑气直指徐夫人取剑的那件木屋,剑身微颤,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些兴奋莫名,有些战意昂扬,欲要一战,初显锋芒。
难道那间屋子里还有能和鲨齿一争高下的名剑,卫庄想到这里,猜想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一定非那柄名传天下的残虹莫属了,他十分清楚,残虹可不比自己手中的鲨齿默默无名,它即将因荆轲刺秦王而闻名天下,绽放寒光,接着回炉重新铸造,被秦王嬴政赐给师哥盖聂,是为渊虹。
“徐先生,似乎这里还有一柄剑存在,鲨齿有些不甘寂.寞啊。”卫庄思虑了片刻,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不错!看来你和鲨齿建立起联系了,竟然能够从剑的反应感觉到,鬼谷弟子果然是天资聪颖,不愧是一怒诸侯惧的纵横名家大派出身。”
徐夫人大发感慨,接着轻轻捏着细长的胡须说道:“我一共铸造了两柄剑,除了你手中的鲨齿,还有一把名叫残虹,它们是我一生中最巅峰的杰作,我为铸造出这样的名剑而自豪,虽死无憾矣,两剑诞生的那一日,雷霆震天,暴雨倾盆,预示着神兵天成……”
其他人都沉醉在徐夫人精彩讲述的回忆里,而卫庄却是扬起头来,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低声地ni喃:“渊虹,鲨齿;盖聂,卫庄,宿命的剑,宿命的剑客,宿命的对决,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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