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兰被拦住,路菊可没有。一听蓝奇打算谋害自己宗门,路菊当即大急,扑了上去,对蓝奇就是一阵暴打,纤纤玉手如雨点一样落到蓝奇头上。
“你个混蛋,居然想灭我们丹谷派。虽然路兰姐姐以前对付你们,可并没有打算下死手,还特地吩咐管事们不要太抢你们生意,必要时送一些顾客给你们……现在你们得势,这么一点情面都不讲……我讨厌你……你是坏人……你个坏蛋。”
“你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你是女子,也要注意形象,要淑女,小心嫁不出去……哎呦,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再来试试……哎呦,混蛋,我生气了……来人,快来人。”
蓝奇见路菊没动用真气真打,犹犹豫豫着也没有动用道法,顿时被刁蛮的路菊压着打,几次想逃开,却被路菊拉住衣服,纠缠不清。
一旁的路兰先是一呆,然后捂嘴偷笑,路蒲也是忍俊不禁。蓝奇与路菊两人现在这样子,跟三岁小孩打架差不多,充满童趣。尤其是蓝奇束手束脚的狼狈样,让路兰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原来他也不太坏,只是太为宗门着想而已。路兰对蓝奇的印象有些改观,蓝奇的咄咄逼人,得势不饶人,让路兰以为他不过是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小人。
现在,蓝奇没有为难路菊,可以看出他并非真的冷漠无情。路兰倒底是见多识广,看出蓝奇已有太虚期修为,而路菊只有结丹期,蓝奇若是对路菊起歹意,挥挥手就可以轻易重创路菊。
两名炼气期弟子听到蓝奇叫喊,立即跑了进来,见蓝奇和路菊拉拉扯扯,衣衫不整,一时目瞪口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快把这条疯狗拉开。”蓝奇对两名弟子叫道。
“你说谁是疯狗?”
“我可没说你,你自己承认的。”蓝奇没好气的说。
“好,你骂我疯狗,我就疯一次给你看。”路菊捉起蓝奇左臂就是一咬。
“啊……。”蓝奇惨嚎,“快拉开她。”
两个弟子如梦初醒,左右一起上,各捉着路菊一条手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来了出来。
“嘶啦。”
“啊,我最喜欢的衣服。”蓝奇气得直跳脚。
路菊死咬着蓝奇的衣袖不放,双方一番拉扯,蓝奇的一截衣袖被路菊咬下来。路菊右手将那截蓝色衣袖捉在手里,得意地摇晃着。
“算你狠,等着,过几天就荡平你们丹谷派。”蓝奇指着路菊大骂,同时往后退,与路菊拉开距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路菊刚要发作,被路兰、路蒲两人拉了回来,再闹下去,指不定打出真火,这里可是圣器宗的地盘。
“既然荣奇长老如此不近人情,我等就不再勉强。只是最后忠告一句,丹谷派传承比圣器宗还悠久,我们底蕴之大,绝非你能想象。望你三思而后行,合则两利,战则两败俱伤。”路蒲绵里藏针,顿了一下,继续说:
“除了公事,我们还有一件私事,想问一下道友,道友可知一名叫路薇的女子。”
“路薇?路薇是谁?”蓝奇眨了眨眼,表情十分疑惑。
“她是路兰的同门师妹,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姐妹,却胜过亲姐妹。路薇十年前被奸人掳去,生死不知,我们必定重谢。这是她的画像。”
路蒲展开一幅画卷,画上,一位十六七岁的精致少女,在鲜花遍地的草原上,翩翩起舞,她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纯真、欢快的笑容,竟令百花都黯然失色。她张开双臂,拥抱温暖的ChunGuang,脚下轻踩舞步,裙角飞扬而起。数十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围绕在她的身边,群星拱月,让她宛若下凡的花仙子。
看到画卷,蓝奇还是疑惑不解的样子,倒是越辉惊讶地站起身来,眼光在画卷与蓝奇之间徘徊。
靠,早知道应该先轰走师傅的。蓝奇惊叹。
“不知道友可知道她的消息?”路蒲问。
“不好意思,完全不认识此人。”蓝奇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真的?”
路兰、路蒲、路菊同时看向越辉,他的放应太大了,连有些傻傻的路菊都注意到了。
“我……。”
越辉正要开口,蓝奇大声打断:
“时间不早了,诸位也该回去,我就不再挽留。越辉长老,您还有很多公文没处理,走,公事为重。”
蓝奇走上高堂,拉起越辉就往外走。
“怎么回事?”越辉眉头紧皱,双目如剑,摆明一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交代,你就别想好过的样子。
“师傅,您看,她像是被我胁迫、囚禁的样子吗?”蓝奇暗暗传念。
“这倒不像。”越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不就得了,这事说来话长,算徒弟求您了,快点走吧。”
眼看蓝奇、越辉就要溜之大吉,路兰三人焦急万分,路菊更是一个闪身,瞬息挡在蓝奇两人面前,怒喝:
“说,路薇姐姐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蓝奇的表情由始至终毫无破绽,如果不是越辉,路兰三人绝不会有半点怀疑。
“看来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你不说出路薇姐姐的下落,你休想踏出这个门。”
路菊本来就对蓝奇怨气深重,如今关系到姐妹,蓝奇又死不认账,当即怒不可遏,娇蛮劲发作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储物袋召出一把碧青色木剑,剑尖直指蓝奇。
虽只是木剑,其上灵气磅礴,青光弥散间,发出恐怖波动,只怕不是什么凡品,一般法宝未必比得上。
见事已至此,路兰、路蒲不再多说,一左一右站在路菊身旁,怒视蓝奇,身上隐隐传来真气波动,显然蓄势待发。
蓝奇一把将越辉推至身后,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小样,怕你呀。”
蓝奇在储物袋上一抹,一黑一金两道光芒飞出,落于身前,显现出黄金大力战傀、影傀的威武身姿,两具战傀同时怒吼,强大的劲风挟着元婴期威压扑面而来。
路兰三人脸色一白,同时升起淡绿色防御气罩。劲风转眼冲击三人,路菊一触即溃,后退五步。路兰功力最强,硬撑不退,黛眉紧皱。路蒲功力最弱,意志惊人,额头青筋暴起,紧咬牙关,面容痛苦扭曲,尽管真气被冲得紊乱,就是不退。
“够了,荣奇。”越辉在后面大喝,蓝奇闻言,才下令让两具战傀收敛气势,路兰三人这才如释重负,只是依旧心有余悸的样子,惊恐地看着两具战傀。
“我一直很好奇,倒底是你们丹谷派的丹药厉害,还是我们圣器宗的法宝厉害。今天天气不错,有兴趣比试一下吗?”
蓝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两具战傀也拿出自己的武器,紧盯着路兰三人。
“有种你别用战傀,我们单挑。”路菊跳了出来。
“有优势不用,是愚蠢的。”蓝奇看着她,笑得更灿烂。
“算了,我们走。”路菊拉住路菊,退出门外。
“就这么算了,这不像你的风格。”路菊有点忿忿不平,不时回头张望。
“说也说不通,打又打不过,你还想怎么样?”路蒲含笑问路菊,路菊顿时无言以对。
“你想到办法?”还是路兰了解路蒲。
“我们制不住荣奇,自然有人制得住。”路蒲回答。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路蒲笑而不答。
“你刚才装得真像呀,你天生就是如此吗?即使说谎,也和说实话一样真诚。而你对我们说的,又有几句是实话?”越辉问蓝奇。
“这只是我家乡的基本生存能力,你不知道我的家乡是怎样一个地方。我们每日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孔,对着仇人笑,夸赞厌恶的人,高声颂扬我们自己都不相信的礼法。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倒霉的不仅是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你不会明白的。
人,不一定接受得了真像,谎言未必就是邪恶。就像是刀剑,落在善者手里,就是惩恶扬善的利器,落在恶者手里,就是作奸犯科的凶器。”蓝奇淡然道。
“那你又是哪一种人?”
“人是会变得,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起码在这一刻,我还是站在圣器宗这一边,你无须担心。”
越辉若有所思,沉默良久,问道:
“圣器宗和丹谷派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我们非要置丹谷派于死地。”
“现在是有些矛盾,不过还是可以调节。只是,正如我先前所说,丹谷派和圣器宗已经开始产生利益上的冲突,未来,这个冲突会越演越烈,直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如果我们不趁现在这个大好机会干掉丹谷派,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也许,下一次机会会落到丹谷派头上,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这只是你的猜测,只因为一个可能,就要毁灭一个门派?你不觉得太残忍吗?”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权谋。若你的怜悯而导致圣器宗毁灭,你负得起责任吗?必须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等你发现局势明朗之际,就是不可挽回之时。你下不了手,就由我来做吧。”蓝奇不再多说,转身离去,留下越辉在原地低头沉思。.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