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茶娜明知徒劳无功,还是紧急向后纵跃,祈祷奇迹发生,能苟延残喘二分之一秒。
所幸,比奇迹更早的突发状况,却先行报到,猛然一股强而有力的推进性能量,不偏不倚于察李石室前脚下引爆,他一惊之下,不得不退后相避,解除了对茶娜的燃眉之举。
果然茶娜彻头彻尾就不是个会负隅顽抗的人,若没把握的计划做后盾,是燃不起任何斗志的人物。
在冲击波造成的沙尘笼罩下,两个人影依序从底部破裂处现形。
「茶娜,你跟安罗亚都没事吧」其中一个较为庞大,手持巨斧的人影问。
「那还用说,你以为我是谁啊」茶娜双手环xiong。
「隔岸观火,毫发无伤。」安罗亚耸耸肩。
「察李石室,好久不见。」另一名人影,则不愠不火的问候敌人:「近来可好」
视野逐渐清晰后,果然是高大的金典铨与八字胡的觉部丛。
「托福托福。」察李石室半钦佩的说:「倒是看来你们最近的成果不错,竟然由地底的地底入侵,害我以为是土拨鼠来乱了。」
「没办法,强龙难压地头蛇,若是真要跟你们这群长期住民的土拨鼠进行对峙,不将自己磨练成究极形态的土拨鼠,保证会吃不完兜着走,不是吗」觉部丛微笑的说,口头不落下风。
「呵呵,你们为了特意避开魔法侦测,小弟都不敢想象到底从哪里开工,再偷偷钻上来的,究极之名确实当之无愧呢。」
「好了,我们没时间陪你假惺惺的讲些傻话。」觉部丛说:「局势目前是整整的三对一,而你的人手明显调不回来的情况,你还有锦囊妙计,能够绝地大反攻吗」
「正大光明的宣言以众欺寡啊。」安罗亚心想。
「不好意思了,团长。」金典铨甩了甩斧头,进入战斗状态确认。
「金典铨,不必道歉,所谓兵不厌诈,小弟自己也常常实践此句话,从来不认为是错误的观念,所以没有资格指责他人。」察李石室气定神闲,一边说、一边以左手伸入怀中,三人不敢大意,目不转睛的紧紧监视着,凝神戒慎,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实力,能轻易于无形中发难,在举手投足产生非同小可的杀伤力。
两秒的僵局后,察李石室有所动作,整个人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放大,至少就对手的视角而言,是被如此可怕的接近。
蓝宝石的锋芒刺向觉部丛,脚则蹬住金典铨的巨斧,让两个人的抢攻动作都是微微一滞,左手拇指内屈拍出「烈光掌」,往不擅长肉搏的茶娜招呼。
觉部丛以手刀格开大剑,右脚一震,气流激起一圈圈波纹,一股压力便被挤向察李石室的「烈光掌」,双方交锋的瞬间,某种气味迅速从察李石室的手上弥漫开来,安罗亚的鼻子立时是一阵麻痒,下个剎那天旋地转,人事不知,画面顺理成章的陷入一片死寂。
凝视一片失去画面的杰克等人。
「哪里顺理成章」安罗亚问道:「在场有谁看懂事情经过吗」
「我大概是知道。」杰克嘴巴不肯定,语气却分明不存怀疑。
「稍微推测一下,就能搞清楚喔。」维罗尼克说。
「不知道,八成是作者没梗,只好来乱。」信徒C说。
「作者来乱加一。」信徒B同意。
「再加一!」信徒A与吉尔翘起大拇指,不加思索的参与。
「杰克,你竟然有看明白啊」安罗亚说:「你应该加入我们一起辱骂作者才对吧」
你个烂魔王!别妖言惑众的邀请别人加入诡异的活动!
「偶尔就饶了那个屎坑脑包,别一直说出他是个智障的真相吧。」杰克温柔的坦白不存半点分温柔的话:「况且,这次手法ting肤浅的。」
「是吗那你们谁就来解说一下啊。」
「之前都是我负责带剧情,换你了杰克,反正普通路人的NPC,本职就是解说役吧,难得有你活跃的场面,加油啊!」知性少女抢先说。
「维罗尼克,你要求我做事,竟然还顺便损我一顿啊」杰克瞪她一眼。
「一个好的NPC不该磨蹭蹭,快点执行程序啦。」安罗亚说。
「我从来也不志愿做个好NPC。」杰克都囔了一句,才不情愿的说明:
察李石室于动手前,不是将手伸.进怀中吗乍看之下是想掏出什么,实际上是要让对手不知何时发难的样子。
然而,他却是真的摸出了某样事物,八成就是装有某种药物的小型药瓶,如果他直接将之捏爆,不免会被对方察觉,因此故意使用会扣起的拇指绝招,将药瓶藏于其后,想利用交锋的力道击碎,顺便利用造成的风力,将药物确实地进行扩散。
而之所以选择攻击茶娜,是因为她肉搏的防身很弱,不可能躲避,非得让另外两人出手阻挡不可。
若是直接对觉部丛攻击,他很有可能闪避,或是寻找其他方式防御,正面对峙机率相当低,若选金典诠,他的斧头又太过碍事,便非常难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一招内弄破药瓶,因此才第一脚便先压制。
「果然,老奸巨猾的杰克兄,对稍有城府的贱招都会了解至九成以上。」信徒A点头,并以听不出褒贬的语气说。
「我是如此正直的人,哪里老奸过了!」杰克质问。
「若杰克兄是正直的人,全世界可能没有任何一位卑鄙小人了。」信徒C说。
「杰克好强啊。」吉尔鼓掌道:「也就是说,如果杰克他称呼自己是世界第二贱人,绝对跳不出一位敢说自己是第一这样吧」
「连吉尔都说了她少见的精辟又正确的理论。」信徒B惊讶的说。
「当然,本御姊可是女主角,怎么能像NPC杰克一样,长篇大论又外加错误百出」吉尔ting着「莫须有」遗憾说。
「也不能怪杰克阁下,大概当初被设计的时候,就不小心弄了不少BUG。」鏎锆尼说:「尽管多少会与阁下本人相关个八九成而已。」
「那与几乎都是我的错有差别吗」
「委婉,是一种不错的说话艺术,人都该明白啊,杰克。」
「变相的骂我不是人了」杰克愤怒的说:「可恶!东一句、西一句的来回批评,小心我揍你们喔!」
「好啦,我代表大家,给你五百块消消气吧。」维罗尼克递出一张钞票。
「哼,五百块就想收买我,你也太小瞧人了!」杰克撇过头去。
「真令人意外,那我就省下来好了」维罗尼克将手缩回,伪勇者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
「但是,我天生宽宏大量,俗话说杰克肚里能撑军舰,只要凑到一千块左右的话,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划算又爽快喔!」杰克眼神真诚,脸不红起不喘的自夸之余,也不忘要求更多的赔偿金。
「一千不行,八百块是极限了。」维罗尼克再拿出三张纸钞。
「唉,好吧,所幸我的肚量非同凡响,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杰克清楚再与维罗尼克力争下去,八百会变六百再剩两百,最好及早妥协。
「好,无耻的事情揭漏了,两位的纷争也落幕,主上。」信徒A说:「请让观众接下去欣赏……」
「传说中无敌安罗亚主上与三名究极神秘人……」信徒B说。
「害羞腼腆惊涛骇浪的经典大片魔王神话……」信徒C说。
「第三部曲之神作!」斗篷组齐声吶喊。
「一搭一唱,你们也真是玩不腻啊!」安罗亚头痛的再次放映画面。
须臾,纯粹的黑暗,画出了一只巨硕得无与伦比的怪兽轮廓,似有型、似无形,突然出现于安罗亚眼前。
牠张口仰天咆啸,骇人的巨响,使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接着,牠头一垂,就往安罗亚扑面吞来。
「醒来!醒来!快醒来!」急促的叫声,于安罗亚耳边拼命的狂飙,好像同时有十几个陌生人在对他施展绝命连环语音的MOOINGCALL。
「吵死人了!干麻啦!」安罗亚不耐烦的坐起身抱怨,眼皮一睁,他才发现chuang边真的围绕了很多陌生人,其中有男有女,而且每位都惊恐不已瞪着自己。
「你们是谁啊怎么一副面临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们面面相觑一会,不约而同的伸指,比了比安罗亚周遭,白发男孩随手指的方向逐一望去,才明白竟然因为刚刚的噩梦,开启了三个巨大型毁灭性的魔法阵,而且魔力几乎都输入完毕,若是再晚个两秒叫醒这危险的小鬼,恐怕现场瞬间会被夷为平地了。
安罗亚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将魔法取消,才让那群人放下紧绷。
「安罗亚少爷,我们是您的看护团。」一位与所有人穿戴相同篮袖白衫,左xiong挂枚勋章的老者说:「小人是其中的团长,卡打,请多多指教。」语毕,轻声向旁边的人下令:「快去请觉部丛大人。」那人领命而走。
「您中了麻醉药约昏睡了三天,我们做过精密检查,确定不会有后遗症,敬请放心。」卡打说:「现在您觉得如何」
「还好,话说回来,打卡医生,这里是哪里啊」安罗亚问,心则想:「这次又昏睡三天,从我第一次有意识以来,醒着的时间都还未超过一天,我是睡魔吗而且,怎么每次醒来都在不明所以的地方」
「我不叫打卡,是卡打才对,此处是祀或神信徒们的有顶洞天医院。」卡打微笑说。
「即使听了解说,也还是不懂是吶。」安罗亚心想,开口道:「对了,打卡医生,为什么我的chuang边会有这么多看护关注我不过是中个麻醉药不是吗」
「是卡打医生啦!」他强调后才答:「你问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好奇,这是觉部丛大人坚持请各种专家精度检察,其实,你的状况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但我们也不敢异议多问,所以,你若想知道详情,还请找觉部丛大人吧。」
「扣扣!」敲门声响过,门往旁一推,进入画面的是位八字胡男。
「辛苦了,各位,打卡医生,有任何异常吗」觉部丛劈头就叫错名字的询问。
「是卡打,觉部丛大人,都提醒您好几次了!」卡打无奈的说:「安罗亚没有任何额外症状。」
「是吗没事就好。」觉部丛说的放松,脸部表情却依旧不安。
「您真的不必担心。」卡打说:「一般药毒物博士、魔法精神与药物效能博士、魔法精神与魔咒博士等领域,都请了来自四方一流的专门钻研者,确认一切都非常完善。」
「老子是为了别的困惑烦恼,别挂怀。」觉部丛颔首:「老子的同伴信任你的办事能力,不做到一丝不苟,是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打卡。」
「比起这份夸奖,我更希望大家可以清楚记住我的名字啊。」卡打边苦笑边鞠了一躬。
「既然安罗亚已顺利醒来,你们的任务可以结束了,由衷谢谢你们,请各自去休息吧。」觉部丛说。
「是,我们告辞了。」在场的人们答道,由卡打带头鱼贯出门。
「安罗亚,有察觉到任何不舒服吗」觉部丛凑近chuang边问。
「如果还得一直躺在这的话,迟早会。」安罗亚说:「不就是中个麻醉,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啊,说来你们不是中计了吗怎么带着我又逃过察李石室的追捕」
「当初中招的只有你一人,茶娜与金典诠知道他们有擅长使药的人才,所以我们三个,事先都吞服万用效的解药,以防万一了。」
「搞什么!怎么没顺便给我一帖我就用不着昏迷啦!」安罗亚怒声问。
「我就是一直疑惑这点,其实,你比较特别,是不可能因为有害药物,而呈现中毒或者是陷入昏迷的状态。」
「你在讲些什么啊难不成我是改造人还是无机物质,可以免疫药物」
「对了,你还不知道。」觉部丛揣出小册子,手往前一送,递给安罗亚:「茶娜要老子把文献交给你,在第三十页,是关于你的故事,你就慢慢阅读吧,老子请人泡杯茶。」
「喔。」安罗亚自觉若有若无的应道,翻开属于自己身世秘辛:
魔王之力
星空元年之前。
远古的大贤者,在与神为敌的战役后,成功阻止末日,恢复和平。
但巨大的灾难,迟早将再次造访,他为了预防所有一切再度面临毁灭,于是,封印并且保存一股可随时转移于人身的魔力,此份量足与魔王相彷。
而全部,都会寄宿在某个人的命运之上。
与魔王匹敌的力量的拥有者,将是一位白发红眼的孩童──安罗亚。
他将从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诞生。
当他降临,命运候选人都会知道。
从梦境之中、从口耳相传间、从想象的灵光乍现里……
从光明解放后,他在最初会以孩提的姿态显现于世。
在毫无成长的身躯下度过一段与一般儿童无异的生活。
等待岁月流逝,流逝至一定的时日。
那使一切风云变色的强大,便将在他的身上彻底苏醒。
保此份力量之子,会与生俱来的去领悟世间魔法(存在或不存在),以及人们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知识。
若要将之危害,是无知妄为。
至少世上凡人的物理攻击不能、魔法攻击不能、毒害攻击亦不能,几乎是无敌于人间的存在之人。
这份毁天灭地的能量,或可成为济世之存在。
有志的勇者,请在龙之眼的见证下,寻找有道合之人,在西北的神殿中,得到安罗亚的承诺,缔结契约,如此,即能得到世界之力。
此份文件,敬请后代务必妥善保留,此内容是保住肯特斯未来的关键。
笔人:沉睡者纪录于星空元年
附注:此篇本被分类在正史,后人认为无稽之谈,被人们归类至小说系列,一直到最近十几年,因为龙的现身,又慢慢被学者们搬回到正史的地位。
附录
第一篇
安罗亚。
这个名称,也曾纪载在一位伟大术师的手札中。
而围绕在这名字的一切内容,充满的都是恐惧以及谨慎的应对之方。
我不禁怀疑,沉睡者遗留这份YouHuo人心的数据,究竟有什么意图
莫非是为了复活一位魔王
就像是……
(剩余的是一段历史故事与推测,总结是安罗亚的存在是个危险的邪恶)
第二篇
安罗亚!
我在一名英年早逝的扛山战士的一本遗书上,曾见过这个名称。
对于其究竟为何等人物,有太多的语焉不详,似乎连他本身也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事物,是词汇之中,他显然是对其充满希望与赞扬。
提及绝世无双的实力,为全世界所认定的终焉开辟新的道路。
应该正如沉睡者所言是一份正义,只是此份力量的遗留,莫非,是象征末日会再次降临吗一如《精灵的重生》所陈述的灾难……
(剩余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古老末日预言的分析)
其余内容,无非就是各种对安罗亚的「力量」的推测,而少有提及其本人。
「唔……」安罗亚不禁大失所望,这些数据对探究自身没多大帮助,只是又更了解「他的处境」罢了。
「好了」觉部丛身边飘浮两杯茶进门,将热气腾腾的一杯轻轻飞向chuang。
「唉,信息比想象中缺乏严重很多。」安罗亚安稳稳的接住,以冰之魔法一吹,降低温度后才饮啜一口:「说来,我想问你,上面所提到的见证者云云难道是你吗」毕竟,觉部丛是他初醒后的首见者。
「一半吧。」觉部丛也同样倾杯入嘴:「真正的见证者,应该是我的师父。」
「麻烦详情。」安罗亚凝视八字胡男,八字胡男思考一会,颔首:「我只能告诉你,以我的观点陈述所记得的事情。」
老子在十二岁时就离乡背井,并且,一年后碰上师父,开始修练。
在老子约莫十六岁年纪,我与师父抵达亚坦斯公国的某个山洞中,当时被一股力量牵引,以致越走越深。
「抱歉,那时候你就有留八字胡吗」
「没有,拜托别为无关要紧的事情打老子岔。」
我们不断的往地底深入,约莫是外界的一天一夜,终于觉得牵引处就在前方的洞穴内,几乎溢出到触手可及的地步。
当我们穿越了穴道口,猛的豁然开朗,深深的地下竟是别有风景,灿烂的阳光一片下,是绿意盎然的草原。
然而此趟旅程,并不是来寻找秘密景点,我们也就没有心情去仔细鉴赏,马上着手调查牵引人心的事物为何物。
由于不明的力量充盈满谷,从四面八方浮浮荡荡,我完全无法寻觅源头,一旁的师父一言不发,只是闭眼冥想。
「蹬」一响,不给半个征兆,师父人已在半空中,极尽所能的伸长手臂、五指力张,彷佛夸父求日般的攫取某样事物。
照理来说,会很快会再度落下,然而老子眺望了半天,师父却彷佛被黏在蜘蛛网般,一动也不动的僵在上头。
老子当时不禁有些惊慌,师父与我的距离,凭老子当时的脚力根本是望尘莫及,唯一的方法,顶多是大叫几声,却久久不得回应。
老子别无选择的待在那里,至少有四、五个钟头,老实说,真是这辈子生平最诡异最烦燥老子的一段等待了。
老子一会站、一会坐、一会躺,每个动作的变换间隔,都撑不过十分钟,被钉在天空的师父消磨到渐渐有崩溃的困顿间。
「人类。」一道浑厚的嗓音从后传入耳际,音量不大,却清晰异常,显然竟是在老子附近不超过一公尺之地。
放任陌生人接近到被取得性命是唾手可得的范围,而始终没有察觉,作为一名典人,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即便是心烦意乱,也是可耻之至。
老子当下放弃做任何防备动作便回头,反正,如果对方要攻击老子,也不会等到此时,因此干脆卸下所有敌意与对方接应试试。
然而,当见到那嗓音的主人,却让老子目瞪口呆,千算万算,料不到,居然是一条──传说中活生生的龙矗立在背后。
赤红麟片满布如山雄伟的躯体,眸子闪烁韬光养晦的烈焰。
「老夫乃萃火系‧赤麟龙的伊德,你呢」
老子被震慑也只有瞬间,随即又镇定,据记载,龙的本事非同小可,指不定他们师徒今天是被牠的牵引骗到此处的,现在,可不是纠结于发现新大陆的惊讶的时候。(也是因为年纪还小,不具备世俗眼观,愿意相信龙的存在。)
「我……」等等!他居然自称老夫,俗话说:「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我可不能漏气:「老子,是麟录族后代‧祀或神的觉部丛。」
「祀或神吗来头不小,难怪,这里可非常人所能到之地。」伊德问:「又得兼具纯净的心灵,否则根本靠近此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所求何来」
「我们是被一股未知强大的力量牵引而来,不就是你的吗这是你所设下的一个局吧」觉部丛说:「简直是明知故问,我……老子师父到底被你怎么了」
「老夫奉劝你,年轻气盛的少年啊,别随便揣测。」伊德说:「老夫可没闲到找人类来此撒野。」
「喔果然龙很讨厌人类,不对,是瞧不起人类吧」
「不喜欢,也不到厌憎,至于瞧不起则不知所云,我们只是生存的方法与观念不能苟同而已。」伊德说。
「不同生命观突然天外飞来一笔,老子很难解啊。」
「那不重要。」伊德将话题结束,又说:「你提到,牵引你们的力量,老夫认为是来自于命运。」
「你又在口胡些什么莫不成你是铁口直断算命师吗」
「唉,开启命运的候选者终究来了,而世界,又将再度陷入恐慌。」伊德无视觉部丛的吐槽,径自叹气:「得节哀顺便,你的师父他已经……」
「胡说八道!不可能!」觉部丛一口拒绝:「师父他的实力可是逆天等级的!怎么有可能会……」
「你误会了,老夫一口气没转过来,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急匆匆的插什么嘴」伊德说:「你的师父他已经快要成功破解结界了。」(节哀顺便是指世界的灾难。)
「谁要您偏偏挑在关键处喘不过气啊」觉部丛无言说。
「老夫并非风系的龙族,传音能力比较不足。」
「原来如此。」觉部丛不想表现得无知,便也不深究什么风水系,况且比起这种事情他更关心眼前的状况,便转而问:「请问那是什么的结界」
「不知道,老夫也不过百岁的寿命,这个结界,是布下于更远古的时代,老夫解读后,发现其中有的,除了愿望,剩余便是不祥的负面情绪。」
「龙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明知道大事不妙,还放任我们来做」
「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全体生命,而不是人世。」伊德说:「老夫,纯粹是来确认,既然命运正常的推动,老夫也无由多留了。」也不待觉部丛答话,翅膀一振,陡升数尺后,身化火球闪熄,便去的远了。
「好自由的家伙,来去如风、不对,如火」觉部丛胡思乱想时,又将注意力放向半空的师父,一望之下,人却失踪了:「师父呢!」
「迟钝的家伙,在你背后。」一闻师父的声音,觉部丛忙转身,却见到一名黑发孩童,躺在师父的怀中。
「师父,这孩子从哪来的啊」觉部丛惊讶的问:「您的私生子吗您还真是FengLiu调侃,连荒山野岭都能留情请好好负责喔。」
「怎么可能你是发春期到了吗」师父说:「不是我的,是从结界里捡的。」
「无中生有」觉部丛更加震惊:「难不成是耶稣又要再度降临说来,祂这次怎没选择破烂的马厩,而选择如此幽静的所在出生呢」
「或许是来度假的吧……才怪!」师父迅速无已的敲了下觉部丛的头:「你小混蛋,别乱搅对白啊。」
「喔喔喔,抱歉,刚刚脱离了常识线,一时间转不回来。」觉部丛恢复正常说:「所以,这位孩子究竟是谁」
「安罗亚。」
相比于师父这精简的答案,却让适才龙的出现,变得小巫见大巫,微不足道的一如不能用盐刷牙的常识。
「安罗亚是这孩子师父,徒儿是来向您学习,不是给您消遣的吧」
「傻孩子,虽然我常常把你当消遣的玩具来对待,但唯独这一次,我可以保证没戏弄你。」
「你承认了!果然平常都是在耍我啊啊啊啊!」觉部丛怒声道:「上次骗我说云跟棉花糖的味道一样,还把我装上炮台,叫我飞上去试吃!」
「那是不可抗力。」师父淡然说:「因为晃点你实在太有趣了。」
「明明为人师表,却若无其事的讲了句魔鬼才会有的台词。」
「所谓严师出高徒,为了让你与天接近,吾是何等用心良苦」师父说:「你要把合理的要求做训练,不合理的要求做磨练!」
「请您别在瞎掰了,在我还没与天齐眉前,就会先超越它成仙了。」
「男生老计较小命是不会有出息的,撇开它吧。」
「又不是你会去跟阎王报到,当然不用计较。」觉部丛嘀咕。
「我们该以安罗亚的事为首要之务。」
「……说来,他真的是传说中的安罗亚吗」觉部丛怀疑的问:「他不该,是白发红眼吗」
「还没有觉醒罢了。」师父讲着大概是推测的结论:「你看,这四处弥漫在我们周遭的魔力,全都是属于他一人,大概是为了等他成熟,所以才尚未灌入其体内,否则早就被人们察觉,使我们陷入群雄围殴之中了,你晓得原因吧」
「对喔,据说这力量能够让渡,要是被知道传说中的安罗亚已经出世,自称勇者的家伙们,肯定会争先恐后的蜂拥而至。」觉部丛环视山谷,有几分敬畏的说:「这整洞天的力量吗」
「没错,无法避免会刮起一场绵绵不止的腥风血雨。」师父沉重道。
「龙指的预言的灾难,就是指安罗亚造成的生灵涂炭吧。」觉部丛抿嘴道。
「什么龙」师父疑惑的问,觉部丛便将适才的奇遇全盘告诉师父。
「仔细想想,也不需大惊小怪,安罗亚都在我们眼前了。」
「所幸撞在我们手里,可以安静的送他走,好遏止不堪设想的未来。」
「不‧行。」师父认真的眼神,透漏他的斩钉截铁:「我必须留他。」
「哈……为何您有何目的,难道您也贪图这份力量」
「所谓古书,夏五郭公、尹书燕说在所难免。」师父答非所问:「刚才,于破解结界的过程获得创设结界者的诸多感情,类似于「请求、祈祷」。」
「请求、祈祷您照顾这孩子难不成真是您的前世情人之流」
「你发春的无聊,稍微停当点,我就谢天谢地了。」师父摇摇头:「如果安罗亚他的力量有什么罪过,那么,所有诞生的人类,也都是该死的吧。」
老子听了这段话,又凝视师父半晌,期望他会打消念头,但是,果然他不为所动,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道:「唉,照您口吻,看来又要惹来既凶险万分又麻烦要死的事情了。」
「没关系,我有个不错的徒儿来收拾烂摊子啊。」
「请您不要老是推卸责任!那家伙可不希望被一群疯子辗成肉酱而死。」
「有何不好呢你会像子路一样留名青史喔!你以为人人都有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吗」师父理直气壮的说。
「若是可以,就让徒儿尽一份孝心,使吾师您留名青史,莫错过三生方有幸的机会好了」觉部丛爆青筋压的响指关节。
「好啦,别激动,都吵醒安罗亚了。」师父怀中的孩子睁起眼,以乌漆灵动的瞳孔,好奇的望向觉部丛,他火冒三丈也莫名的熄去,默默接受了师父不按牌理出牌的胡闹。
养育安罗亚二十多年,师父匆匆苍老,觉部丛也变成大叔,唯独安罗亚一直如传说中的那般,身体保持孩童的模样。
他们几乎都快忘记,这孩子是安罗亚,直到今年,头发突然开始转白,眼睛也慢慢倾向赤色,睡眠时间越拖越长,直到一次一个月未醒。
意识到日子已经到来,二十年埋藏于心中的不安,终究发生,当时,师父年迈不适合长期战斗,因此老子帮忙寻找他地隐居,我则负责留守。.
「之后的事情,你就记得了。」觉部丛望向一边:「抱歉,其实也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只是想告诉你,至少世上那个封印你的人,非常记挂你。」
「不对。」安罗亚率然否定:「除了他,还有你跟你的师父,不是吗」这话连自己都尚未搞懂,便脱口而出:「听了你的叙述,我才记起,印象中在第一眼见到你,就有股莫以名状的亲切感涌起,原来是这段渊源啊。」
觉部丛闻言,愣了一会,转回头,他热泪盈眶,冲动的一把抱住安罗亚,哽咽:「去你的去你的,老子还以为一切的记忆与感情都已在当时洗光,你这小鬼竟然还记得!」
「什么跟什么」安罗亚一头雾水:「你未免太激动了吧。」
「其实。」觉部丛稍微冷静一会,才又解释:「在你沉眠的期间,有道装置魔法式自行启动,经过我们分析,确定是「洗脑」,会将过去的感情与记忆,冲刷的一乾二净,大概是封印者做的。」
「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安罗亚错愕的问。
「因为你拥有未知且委实可布可畏的力量,若是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再被有心人士加以利用,岂不糟糕」觉部丛解释:「我们明白了这一环节,也就没有多加干涉,做好你将我们视作陌生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没想到……哈哈。」他轻轻笑了,顿时百感交集。
「真是的,看到你这样子,我突然好想见一见你师父。」安罗亚微笑道。
「好啊,待风波稍稳,我立即让你去看望那老头。」觉部丛用力的点头。
「一言为定喔。」安罗亚自然的翘起小拇指。
「男人不要那么小家子气,来。」觉部丛实实的握了一拳,摆在安罗亚的小手前面,两人「喔」了一声,双双相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正欢笑时,门无预警的遭到敲击「叩、叩!」的叫了两下,觉部丛的微笑极轻微的一僵,立刻说道:「请进。」
「打扰了,觉部丛大人,请您过目。」一名护士打扮的女性,面带忧色的递给了他一张纸,八字胡男顺势接过,并迅速的阅毕后,显现恍然大悟的表情,尽管是一闪即逝,却也没能逃过安罗亚的眼睛。
「谢谢你,辛苦了。」觉部丛对护士说:「老子会处理,请去忙吧。」护士微微鞠躬应诺,便掩上门而去。
觉部丛回身对安罗亚道:「说来,你不是闲得发慌吗老子带你参观一下麟录族祀或神的国家吧。」
「如果要讲一堆冗长无趣的历史,我想还是算了。」安罗亚干脆的说。
「好啦,老子尽量挑些有趣的谈谈就好。」
两人出了院门,走入晴朗的青空下散步。
虽然安罗亚是第二次到来了,但前次意识模糊不清,几乎没有任何记忆,觉部丛走在一旁,朝他会好奇的部分,作详尽的解说。
麟录族,出生时,便会以魔法纹一道麟片般的图腾在身体某处,据说,是防御古老恶魔的即死诅咒的印记,当年恶魔以那种绝技残杀肯特斯无数生灵,而残存的就是我们麟录族了。
从古老的文献中的纪载,此处的麟录族族人是在古时候,被肯特斯人逼入荒山野岭,于是祖先开凿一块山洞,将家眷搬入其中安居,养精蓄锐期待一天夺回国土,然而,天不从人愿,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武力是随时间越发壮大,他们别说反攻,甚至转而害怕肯特斯人寻获他们的根据地。
麟录族人相信,肯特斯人无疑会将全族作为奴隶之用,要求他们放弃信仰祀或神,反抗者扫荡殆尽,以做杀鸡儆猴。
「听你的说法,肯特斯人还ting残暴的」
「人类与人类,都差不多吧,为了守护自己的疆土,获取更多的利益,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必然。」觉部丛说:「何况,老子阅读了外界的历史,与我们记载又是大异其趣,能确定的是,两边都半真半假,性质却一样,都是不断的贬低对方装作受害人而已。」
「什么啊,记载历史不就是为了了解过去吗怎么变成批斗大会了」
「所谓的历史,是胜利者编造的故事。」觉部丛说:「能将历史流传的人就是胜利者。」
「怎么突然扯到那去这与我们现在的话题有关吗」
「有,试问一下,你会把自己的丑事写上报纸,到处大肆宣传吗」觉部丛说:「再试问,如果你有个大家都会阅读,并且信以为真的专栏,不会加油添醋编派敌人的不是,好稳住自身立场吗」
「无法反驳,看来谎言对于人类而言,是种不可或缺的行为。」
「是啊,就算谈坦诚,也是俱保留性的诚实,事实点到为止很重要。」
「因为虚假既是可以保护自己,有时也是为了对方的吧。」安罗亚说:「如同衣服般,在场合选择正确的装扮,才不会破坏气氛。」
「所以人们总都得活在一片假面具之后,令人作呕。」
「拜托,毫不掩饰的表态YuWang,那才叫真正的恶心吧」
「喔,没想到你居然能理解到这,不错。」觉部丛揉了揉安罗亚的白发。
「照你告诉我的经历,我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那么简单的道理,没理由不懂吧」
「谁说的古往今来三、四十岁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家伙,可以堆座山,就算是攀登高手也不敢随便挑战。」
「马齿徒长脑不进半分的一如这本小说作者一样的人,就不用理会了。」安罗亚耸耸肩:「啊,我都忘记问了,我们地理位置在哪」
「西北大陆,麟录之山腰的山洞内。」觉部丛说。
「果然我们是在山洞内。」安罗亚说,在他觉醒之后,拥有侦查地理环境的能力,类似声纳系统,可辨识真正形态:「可是,明明是山洞中,为何还能阳伞高撑」
「名称那是祀或神之光,实际就是麟录族的人工太阳。」觉部丛说:「前者的称呼是由于维持它的,只能是祀或神阶级者的关系。」
觉部丛又进一步的解释:
麟录族负责正面交锋战斗者,主要可分为三种类型,情绪四空(魔法)使、坐骑牛人(战士)使、祀或神使(魔法、力量、特殊能力)。
地位上,祀或神与四空、牛人是领主与骑士般的关系,但是必须签订契约才具强制力。
麟录族间口耳相传,两者与祀或神都有段典故:
情绪四空:祀或神修行的大彻大悟,进入无心的空明境界,然而,祂认为七情六欲留之可了解世人,便将情绪脱离体外,令化为人仆随侍。
坐骑牛人:祀或神于天地散步兼,遇到一头被抛弃的幼牛,外表突变,两足可走,双手可握,竟有人形人知,但力不若牛、智不及人,两类皆视诡类,被逼迫的颓丧将死,祀或神怜悯,收其授课增智、锻炼其可生之力,百年后成为牛之战神,感念其德,愿为坐骑。
「是喔,那祀或神跟麟录族又有什么关系」
「据说,我们的知识与技能,都是由祂传授而流传至今。」觉部丛说:「我们的祖先感恩图报,就将祂奉为神来景仰。」
「那是多久远前的事情」
「谁知道」觉部丛耸耸肩:「大致上没有可靠数据留下,有种说法是当时我们还没有文字可以记载。」
「祀或神也够不负责任,怎么教导知识不顺便连文字也教导呢」
「所有的故事多少有自相矛盾的段落,锱铢必较也没意义的。」
「竟然说是故事听你的口吻,似乎并不相信祀或神存在啊」
「一半一半吧。」觉部丛老实的说:「既然是崇拜的人所撰写,肯定会有喜好增减的部分,祀或神的事迹甚至不见得是单一人的创建,只是归功于祂,至于祂是否真正的「活在」世上,是不值一文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比起大家所相信的神是否真实,相信的本身更为重要」
「哈哈哈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觉部丛微笑道,安罗亚闻言却突然沉默的凝视他,让觉部丛疑惑的回望:「怎么了吗」
「我在想,下一步的计划,不打算告诉被你认为同敏锐的人吗我应该可以帮上忙吧」安罗亚问,觉部丛面色微微一变,若有所思的缓缓转向前方,不发一语。
「不用顾虑啦。」安罗亚温言说:「我愿意站你们这边,不包含私情,而是凭借自身的理性,去做下这个决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老子清楚这点,可是,我们所剩下的任务,就是等待而已。」觉部丛说:「等待安罗亚篇上记载的巨变发生,在此之前,必须处置你的安身之处,将你藏在那。」
安罗亚由于答案出乎意料,而愣了愣,才又问:「用得着大费周章吗……我现在可是全天候使用屏障侦测魔法,没有任何人能够靠波动找到我的下落。」
「听老子说,煌团的组织非常庞大,伙伴相当团结,这一次,是有史以来三次行动未达成任务。」觉部丛说:「他们再次展开寻找你的行动,肯定会布下天罗地网。」
「我才不怕,顶多就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来惊天动地一场啊。」
「不,老子不能允许。」觉部丛艰难地说:「并不是,担心你会战败,反而是明白,我们当真展开全面冲突,规模会失去控制进而波及无辜,而且与勇者团队为敌,不是好办法。」
「会被当作魔王。」安罗亚耸耸肩:「我懂了,我再退让一步,采取平时使用隐藏魔法,一被揭穿就立刻逃之夭夭的方案好了」
「关于这点。」觉部丛说:「其实,有项好消息与坏消息,必须告诉你,基于刮胡抹肥皂理论,先公布好消息吧。」
「其实我是偏好苦尽甘来。」安罗亚闹别扭。
「请宽大的接受老子的善意,好消息是,你被察李石室下的药,出院前总算解析完成了。」
「我对结果不抱太大兴致呢。」
「那「结果」就是老子必须告诉你的坏消息,没兴趣也好。」
「也好你个头!」安罗亚嘴角抽蓄:「从头到尾都与好事沾不上边啊!」
「是啊,可是老子认为这样讲,应该会稍微顺耳些。」
「才怪,就是让人完全的空欢喜一场罢了。」安罗亚用力挥手。
「老子不会计较的。」觉部丛无视嘀咕着「废话,被搞得空欢喜的是我又不是你。」的安罗亚,续道:「总之,医护人员得知为何你无法免疫的原因。」
「原来,察李石室是分别使用两帖药剂。」觉部丛说:「这两者本身不含任何有害人体的成分,混在一起却会产生催眠效果。」
「喔~~微妙高明的钻漏洞,不愧是察李石室,煌团贱派啊。」
「不仅如此。」觉部丛说:「他为了防范失手,还加入会使人身体散发特殊味道的药物,以便日后以魔兽追踪。」
「派里的究极贱人。」安罗亚咬牙切齿的以气音骂道:「哼,那个药物,想必也对人体无害,好避过我的防护吧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药物无效化算了」
「你疯了吗」觉部丛嘲笑:「如果成真的话,恐怕连进食都会一齐失效而导致饿死。」
「对喔,食物也能算是一种药物。」安罗亚一拍额头。
「气味药效的发作,不远了,到时候连此处都藏不了你,希望藏身处来的能及完成。」八字胡男眉头深深锁起,安罗亚见了,反而释怀道:「觉部丛,算啦!用不着伤脑筋了,不如趁尚未作用前,快点带我去探望你师父是正经。」
觉部丛闻言是一呆,才勉强笑道:「与其考虑不能做什么,不如于能积极的范围内去做,你能保持这份心情,我就用不着替你担忧了。」
「强调过啦,我都活二十几年,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操心啦。」
「是是是。」觉部丛敷衍的回答。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启程。」安罗亚拉起觉部丛的手:「由我来施展传送阵,把你师父的坐标一五一十的招来。」
「别猴急。」觉部丛说:「老子先前提过,要这场风波稳定后才行。」
「那要拖多久我们可没有充足的时间在这耗。」
「无大碍,今明两天内,估计就能行动。」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次对方会展开长期全面紧迫盯人吗」
「你搞错我的意思了,我指的风波,是煌团队伍分配的不安定因素,我在等的是确认他们行为模式一定,以便规划路线。」
「你何不不早点讲清楚害我紧张个七上八下,以为不知道要被困到猴年马月去了。」安罗亚松了一口气。
「老子派金典诠与茶娜去探虚实,我们便耐心静候佳音吧。」
「我们不能帮忙吗四人总胜两人来的有效率。」
「理论上罢了,你不懂摆阵运行,看半天也是白搭。」觉部丛说:「老子则是有事抽不开身。」
「睁眼说瞎话,你不是正游手好闲的陪我逛大街吗」
觉部丛不反驳,右手举起往太阳比了比,安罗亚便即恍然大悟:「喔,忘了你是祀或神阶级,有责任维持日光的运行。」
「你了解就好。」觉部丛说:「日光重要的无须解释,所以如果非必要,老子不能随意离开岗位。」
「没人换班吗在你回到这里之前麟录族不也是照常过日子」
「这一辈的祀或神功力都不高明。」觉部丛说:「平均一人的照耀范围为只有五公里方圆为极限,而且撑不过八小时。」
「这山洞有上百平方公里,也就是靠二十人支撑啊」
「很可惜,实际人数却只有十位。」觉部丛说:「供不应求,怎么办」
「总不成减少日照时间那会严重打乱收成,影响生计吧」
「所以大家也觉得不妥。」觉部丛说:「但问题,不会自行解决,最后,逼不得已下,便只好祭出了JinJi──燃烧生命。」
安罗亚魔法知识丰富,立刻就明白其意义,问道:「一条人命,能换多少的力量」
「约莫方圆五十公里,十二小时左右。」觉部丛说:「一天消耗一人。」
「你们麟录族也是怪异,生计会烦恼,但对于光天化日的ShaLu,竟然没半个人反对吗」
「怎么可能当初没有任何人敢提议实施,即使管理阶层他们无人不知道有这项选择,也全部处于噤若寒蝉的状态。」
「既然大家都闷不吭声,未来怎么又演变成使用燃烧生命」
「最终,实在是撑不下去,本来将迎来整天的黑暗。」觉部丛转成感慨的口吻道:「却未料隔天太阳高挂,之后调查出原来是位老人依坦与几人商议,决定将自己作为祭品,渡麟录族人暂过难关。」
「此事后来传为美谈,开了先例,于是,络绎不绝的老人们献身。」安罗亚接过话头说:「一直往延续至最近」
「没错,而且也提供「将风中残烛绽放成明日」之人的福利,以补偿的名义增加吸引力,偶时也会用囚犯去顶替,死后免其罪名。」
「感觉像是变相以生命作交易不是吗」
「人与人的一切关系,几乎都可以用交易来解释,也没什么对错。」觉部丛若无其事的说:「至少老子回来后,不用再继续执行便是好结果。」
「光你一个人,究竟独撑怎样程度的大梁啊」
「老子约莫是七十公里方圆,八小时左右。」
「跟一般人整整差了十四倍!」安罗亚惊讶的说:「给我老实承认,你不是人类,分明是只大妖怪啊!」
「五十步笑百步,如果你也是祀或神阶级,凭你的魔力起码是千里方圆,二十四小时。」觉部丛无言道:「你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那又截然不同。」安罗亚立刻正色:「超越常人的,是变态妖怪,超越变态妖怪的,则达可视为神的条件了!」
「你这臭小鬼。」觉部丛蹲下身,双手力钻安罗亚的太阳穴,笑骂:「竟敢只讲对自己有利的论调!」
「抱歉!抱歉!认输!认输啦!」安罗亚虽痛得大叫,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使他没有反射性施展魔法抵御,微妙得彷佛曾经梦过的梦。
里标题:第十七章魔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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