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亚与觉部丛正打闹在兴头,突然间,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觉部丛主君!」金典诠不顾气氛的奔跑的撞入:「我们探勘完……」话说不到一半,便被随后的「茶娜飞踢」击的滚向旁。
「少根筋的大胖呆!你偶尔察言观色一下是会要你的命吗!」茶娜指责后,连忙对两人道歉:「对不起!非常抱歉!属下失态的打断两位的……呃(一时间找不到适当措词),我、我们想起有急事,暂且告退了,十分抱歉!」
「不要紧。」觉部丛稍显窘迫的放开安罗亚:「事情迫在睫眉,进展自然期望是越快越好,辛苦了。」
「不会,倒是我们实在太失礼了。」茶娜微微鞠躬再度道歉。
「老子都说没所谓了,报告结果啦。」觉部丛本来并不如何在意,被她如此郑重的一再道歉,才真的感到见不得人。
「是。」
茶娜于是将对煌团队伍的分析向觉部丛说明,八字胡男则不时提出见解,两人偶尔相互颔首,偶尔对彼此摇头。
安罗亚不太感兴趣,便去关切被出其不意命中脸颊并再起不能的金典诠。
「好像是进入假死状态了若是用百万伏特刺激,就能救活吧」安罗亚煞有介事的按着金典诠的心脏,做起无意义的诊治。
「大夫,我确定您的诊疗法,肯定会让我假死成真的。」金典诠虚弱道。
「不用担心,弄假成真、化腐朽为神奇,是我的拿手好戏。」安罗亚以安抚的口吻叙述让人心脏狂跳的内容。
「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人吧。」金典诠苦笑求饶。
「好吧,念在你精神不错,也彬彬有礼的份上,就减到十万伏特。」
「即使是刚刚的十分之一,不会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啊。」
「你相当有自知之明,本当好好褒奖,可惜太缺乏自信,功过相抵,还是必须惩处一番。」安罗亚将一千伏特电压窜过金典诠,顺便以治愈术替他疗伤。
「喔喔喔!」哇哇大叫的金典诠立刻滚开后,才跳起身:「别真的放电啊!会害我本来的疼痛更加的……咦」右手不可置信地抚摸脸,惊奇的说:「我的脸颊竟然痊愈了!难道我天赋异秉,将雷电作为恢复能量了吗!」
「等不到我骗他,他已经先胡涂的欺骗自己成功了」安罗亚想。
「茶娜、觉部丛主君,我有新能力觉醒啰!」金典诠相当兴奋,大声对两人报告,但他们正忙碌于讨论,无暇理会,他却不气馁,继续奋力的宣传。
「吵死了!」觉部丛踢出一道波动,茶娜掷来雷枪,金典诠相继中招,先是重击将他震出十公尺,人未落地,便被电枪烤的外酥内熟。
金典诠特技般的半空抽蓄两秒才跌落地面。
「好奇怪呢。」安罗亚凑上前问:「刚刚我只用一千伏特电压,你就叫得像是杀猪一般凄厉,怎么中了一万伏特却又闷不吭声」
「安罗亚啊,你关心的方向是不是搞错了」焦炭(金典诠)吐着黑烟说。
「没有吧不然我要怎么说才对」安罗亚请教。
「见到他人被轰炸的时候,通常首先就是先问候一句:「你没事吧」诸如此类的方式啊。」
「喔──原来如此。」安罗亚被这种不学无术的莽汉纠正,微感不悦,便轻轻点头:「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让我重来一遍吧。」发动魔力,打一发响指,爆炸便将大叫的焦炭包围成叫不出声的焦炭。
安罗亚慎重其事的走上前,蹲下身问道:「金典诠,你,没事吧」
「被你们三位搞得死去活来,我都好奇,从我身上哪方面,可能推测出没事的地方了。」金典诠无力的说。
「不见得啊,我帮你彻底检查一番。」安罗亚仔细的打量,突然叫:「喔!头发。」
「什么我的头发有异状吗」
「放心,相当正常的烧焦了。」安罗亚说:「跟黑人头一样的卷呢。」
「拜托你,下次不要乱做危险的试验,害我俊俏的黑发都毁于一旦了。」
安罗亚沉默了一会,最后决定认真尝试的温柔的口吻叙述:「我觉得人偶尔活在幻觉中逃避也是好事。」正觉自己亲切时……
「安罗亚,谢谢你用心良苦的安慰,但其实更令我大受打击啊。」
「五十步笑百步,你的直言不讳也不遑多让啊。」安罗亚气馁的说。
两个呆瓜就这样相对两无言,荡漾起同病相怜的气氛,明明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都是被对方砍的。
「你们俩怎么一副遭受打击的落魄样」茶娜与觉部丛的讨论告一段落,便来招呼两人:「简直就像是xiong有成竹,却名落孙山的无用考生,干脆转世投胎做路边的灰尘好了」
其实茶娜她并没有恶意,而是企图用微妙负面的方式激励他们,因为她总是吐不了非真心的称赞话语,这也通常导致本来消沉的人更加消沉,大约也就是从有一点点想一头撞死,到毫不踌躇的一头撞死。
照例,金典诠死鱼眼般的神情,流向绝望的空洞,原先跪着的安罗亚顿时稳稳趴在地上,彻底一蕨不振。
「你们有必要变本加厉的陷入深渊境地吗」茶娜有些手足无措。
「茶娜,是你太狠了。」觉部丛怜悯的说:「把人形容的与这本小说作者不相上下,任谁的尊严都会被你一扫而空。」
「主君,我的话真有毒到像是在叙述作者一样吗」茶娜错愕的问。
「就差没说是转世投胎为沾在大便渣上的灰尘啰。」觉部丛无奈道。
茶娜抿起嘴,凝视饱受冲击的两人,责任上想缓冲几句,却偏偏又直抝的软不了脸道歉,简直是到了进退维谷泫然欲泣的状况。
所幸与她搭档许久的金典诠,由于时常遭受类似的精神冲击,恢复速度已是异于常人,见状便了解她的心情,立刻拖起烧焦的身子,走至她旁边安慰。
「好啦,我知道你是诚于一片好心,而说出句句犀利的评价,大家一时适应不良,最后肯定都能体谅并且得到帮助的,若是你还不高兴,我绝对可以任你发泄,来吧,把难过通通交给我处理。」字字诚挚,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这臭金典诠!」茶娜羞红的脸转向一边:「平常你如果也那么体贴就不是很好吗笨手笨脚、少根筋的,受不了当你的伙伴,但……真是谢谢你。」将脸面向金典诠,含泪光的灿然一笑,这傲娇的反差,几乎是百万美元的夜景难以企及的程度(对于金典铨本人)
犹趴于地,静静听着事态发展的安罗亚,突然间,感受到一股足以吞噬他的神圣力量,宛若暴风般席卷全身。
「呜啊啊啊啊!」安罗亚不由自主交叉双臂,遮挡住千方百计想透射脸庞的闪耀。
「安罗亚!快戴上!」觉部丛叫道,掷来了某样事物,安罗亚以魔力牵引,伸手一抄,才触摸出形状,依稀辨认是副眼镜,当下也不假思索,便依言迅速将那套裤装上耳背、靠稳鼻支架。
墨色的镜片,稍微替安罗亚抵销了圣光,让他终于能睁开眼睛,脱离亮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现象。
「他们怎么把克林的奥义太阳拳,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啊」安罗亚惊魂未定地问。
「最近他们的亲密度节节上升,而触发此招的机率也令人越来越无奈。」觉部丛感叹的摇了摇头:「老子是他们的君主,他们若没有任务,基本上得尽量形影不离的待在我身边,颇感头疼。」
「辛苦你了。」安罗亚偷笑地发表兼有幸灾乐祸的同情。
「是啊。」觉部丛勾起「阴」「冥」的笑容:「可喜可贺的是,老子已经打算指派他们做你的向导喔。」他一手搭上安罗亚的肩膀诚挚道:「有你真好!」一句话,使白发男孩的脸色,霎时化为珠穆朗玛峰峰顶的白雪。
「啊!」被黑眼圈狠印的安罗亚,行在道上时,突然若有所悟的大叫。
「怎么了吗」金典铨与茶娜吓了一跳,同时回头问。
「我好迟钝,先前竟然都没想到。」安罗亚兴奋道:「我们何必慢慢旅行直接用传送阵往返不就万无一失了!」
「抱歉,安罗亚。」茶娜苦笑道:「行不通,要使用传送必定会散发出足以捕捉的魔力,煌团没理由会不谴人专门侦察我们的动向。」
「呜呜呜!贱人!贱人!贱人!」安罗亚大失所望之余,悲愤扑地猛捶着土,咒骂起草鞋男,也不能怪他口出恶言(虽说他的嘴巴本来也没干净),在他们整装离开,往觉部丛师父所在中央之岛前进,躲躲藏藏的过了三天。
金典铨与茶娜小两口,在白天会不时的绽放已情未爱的花朵芬芳,夜里的暧昧的明灯也少有歇息的时候,他们越是精神奕奕,越是残害到安罗亚。
再者,分明彼此摩擦泛滥的光芒,都足以与太阳分庭抗礼,却迟迟尚未步入恋爱的礼堂,这点是最令人崩溃,为何呢
至少,若是有彼此是对恋人的认识,以茶娜的个性,好歹也可以意识到有小型颗电灯泡在旁边,使他们稍为收敛,那些自以为若有若无(事实明显无比)的男女青春情怀。
安罗亚的疲劳,实体化的足以侵蚀脑袋思考,本来就缺少的智慧,也变得相当匮乏。
「痛苦时候,就要想他人的悲惨聊以**。」安罗亚喃喃自语:「例如身为这本小说的可怜虫作者的愚昧,呵呵呵,一比较到他,就觉得处境再烂都像天堂了。」说着说着,某种烟团似的事物,从身体缓缓分离。
「安罗亚,回神。」金典诠摇醒安罗亚,才阻止他灵魂出窍:「我们接近海岸,快可以出海啰。」
「小心,煌团对沿海把守得特别森严,得打起精神潜逃。」茶娜叮咛道。
「老子哪来精神打啊受不了啦!」安罗亚嘴角抽搐数下,左手抬起一握,形成圆周分布的魔法结界,将三人笼罩入内。
金典诠与茶娜尚未明白安罗亚的用意,便已经被圆球支撑着漂浮离地,安罗亚身子往前微倾,圆球立刻以极速向前飞,力道强得将砂石向两边排空。
「安罗亚,会引起骚动的,快停下来!」茶娜大叫。
「爱骚动就骚,反正到了海上,要打也不用顾虑及无辜啦,可以吧」
「先不管能否同意你的做法!」金典诠大叫:「你好歹得先认清方向啊!」手指比比向前方。
安罗亚昂着头,循金典诠的指示看到迎面而来的山壁,其势已来不及剎车或转向,安罗亚清楚以目前的结界强度,硬碰硬后果不堪设想,最好是迅速改变结界的性质往弹性发展。
「啊!」接触瞬间,结界深深凹陷的画面,使茶娜惊叫一声。
安罗亚因为精神不济,没办法施展另外应变魔法,而改直接输入不同魔力取代(也就是将先前硬化的魔力消除,在输入软化(弹力)性质的魔法),所以将能轻而易举解决的问题,显得现险象环生。
幸运的是,当山面突起处与安罗亚的脸不过三公分时,便勉强撑住,得以保存鼻梁的完整,顺利被反作用力一吐,弹向了高空。
「呼……还好千钧一发的化险为夷了。」安罗亚吁了口气。
「笨蛋安罗亚,拜托你下次做事要记得瞻前顾后!」茶娜心有余悸的说。
「我平常是相当谨慎的人,可惜今天状况不佳罢了。」安罗亚辩解:「与其忙骂我,还不如快告诉我海岸的方向是哪」
「快向右边飞。」金典诠说:「我们大概严重引起煌团的注意了呢。」
「闹成这种程度,他们都不能察觉,我就可以合理怀疑,煌团是派遣了一群聋哑人士组成的部队了。」安罗亚依言转向,边再次展开高速,边补强结界,因为一群群黑压压的人马,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各位,千万请留步,否则我们可得诉诸武力了。」一名煌团分支队长大声宣告。
「我们的双脚可是安安份份的悬挂半空喔。」安罗亚回嘴,卯足了马力,转眼间已至海面上空,对方也布好天罗地网准备纠缠不休。
「既然您执意如此,恕我们失礼!」几道光束交结起落,以数人一组集中火力对三人狂轰滥炸。
安罗亚双手一合,四道魔法阵一齐发动,召唤四颗巨球剧烈的凝聚,在他一声令下,释放化为几百万道黑色光线,乱枪打鸟般直线向外扩散,并且在一到达人群附近时,就会自行爆炸波及方圆百尺内的敌人。
然而,不愧是煌团成员,着实训练有素,特地分成负责专门进攻的人,与谨守防御者,架设起保护盾,不仅效率一流,也能维持攻击组对付敌人的火力。
「啧,真麻烦。」安罗亚说:「看来不能太手下留情。」他以举起右手,中食两指点住额头,稍微集中精神。
一旁的茶娜感到魔力迅速膨胀的威压,不禁微微瑟缩。
「大家注意!」根本不用警告,全场人都已察觉到庞然的魔力的蠢蠢欲动。
在安罗亚第一波魔法未了,几十条汹涌的龙卷风已猛然窜起,卷起巨量的海水,张牙舞爪的甩动那能轻易撕裂钢铁的腰部,致命的向煌团横扫。
这加剧的威势,使防御人手霎时乱成一团,攻击组也被迫舍弃安罗亚,改采龙卷风做为魔法释放目标,以抵销的方式作为支持。
「安罗亚,这是传说中的「末日风景」吧果真是惊天动地。」茶娜惊骇到喘不过气般的说:「希望不会死伤过于惨重。」
「放心。」安罗亚说:「这魔法是「周公龙卷」,效果是将带敌意的能量,以昏迷咒反弹回发动者。」(能量指的是包括物理力与魔力)语毕前,煌团便有七零八落的失去意识者下坠,被安罗亚刚刚同时施展的风场网住,飘摇在半空不致落海溺毙。
「还有这种魔法我根本前所未闻!」茶娜佩服的说:「自寸学富五车,今日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你即使广阅天下魔导书,大概也是徒劳无功。」安罗亚歪头说:「因为那是我临时新创的魔法。」
「喀!」
「临时新创」金典诠说:「安罗亚你的金手指不怕被抓吗」
「不对,说是新创,言不其实,我只是将三个术式组合并施展开而已。」
「没差别吧,以旧招组合的天衣无缝,也算是新招了。」
「是吗反正不重要,倒是茶娜,妳还好吗」
茶娜一直不发一语,并不是不讶异,纯粹是因「喀!」的开阖过,猛而下巴脱落乔不回来的缘故,自然只能一发不语了。
她听了安罗亚的慰问,呆滞的摇摇头。
「那就好,暂时压制他们了,趁机快走。」安罗亚微一凝神,在三人后方的结界外,组织一圈魔法阵,收缩起四周的大气直到极限而随即迸开,这强劲的后座力让他们得以驾驭起超音速,再次往赴中央之岛。
「安罗亚,我们可不能一路直向目的地进发,飞行时所散发的魔力,肯定会被他们侦查而被追踪。」茶娜一恢复嘴部正常,便提醒道。
「对喔,差点忘了。」安罗亚歇下速度问:「那怎么办」
「在附近找生长朴树之类的小岛降落,我劈柴造船当交通具就行了。」
「金典诠,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令人感觉很值得信赖的一天!」安罗亚语带半损的称赞,并掉头往右下而行。
「太失礼了,我可是不亚于诸葛孔明的可靠人物啊!」金典诠自豪的说。
「快对诸葛先生道歉。」茶娜无言道:「你的可靠,顶多是「牵着肥猪,好歹饿不死农夫」的感觉罢了,除非猪也能当军师。」
「茶娜你犀利的批评,大概可以劈出一道海沟了。」金典诠受创的蹲在结界角落。
「咦我明明是在激励人的说!」茶娜也受到打击,趴撑在角落消沉。
「不妙!」见到这个模式,安罗亚心中不祥的预感,如雨后春笋般,疯狂茂盛在不肥沃的心灵。
而肥皂剧的旗子,一眼望去直插得满坑满谷,却偏偏束手无策。
「好啦,抱歉……(略)」总之,温柔的金典诠再次开始安慰茶娜,情窦初开的少女又开始被感动。
于是,下一秒,安罗亚感到从背后袭卷而来的圣光,凶残的将他淹没。
「你们究竟有完没完啊!」安罗亚的抗议,根本传不入目空一切的两人,强烈的圣光不减反增!
由于驾驶者的视线与环境感应都被遮蔽,霎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终于顺理成章演变成坠机……不对,坠结界球吧
「白痴作者,你就算纠结无聊的问题也不会让脑袋增值。」安罗亚边骂,边无奈的将结界强化至固若金汤,甚至附加能消耗结界,达到维持最佳室温的目的。
毕竟,安罗亚等人对将降落的地点是未知数,在安全上殊无把握,加上并不是特别被幸福照顾的他们,任何不可思议状况的发生,皆可视为司空见惯,所以他尽量的做到万无一失的地步。。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彷佛对天宣战般的号角,突如其来的从脚底激升,震撼了安罗亚的耳膜,随之而赶来凑热闹的,是炽热到足以融化骨头的闪耀赤红,其光竟然能渗透入满溢圣光的结界内,可见危险指数不同凡响!
安罗亚立刻了解事态,他们八成是不偏不倚的落到火山口上,祸不单行,又极其正好的遇到火山大姨妈来的日子。
想必,他们不止是被幸运抛弃,更让灾难趁隙而入,真是群粗心大意的家伙们。
「闭嘴啦,你这风凉话废渣。」安罗亚稳定结界,使内部安然无恙:「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干脆利用这股爆炸的推进力,直达中央之岛。」
喂喂!保安!作弊!有人作弊啊!
「吃屎长大的,别含血喷人,这跟TAS高速破关一样,是在不破坏游戏规则状况内行动,懂吗」安罗亚抵销掉热量,减轻三人重量,确认清楚中央之岛方位,再将收集的冲击转化为动能,平均分散,四道魔法秒内一气呵成,三支临时成军廉价的洲际导弹,便不留云彩的飞向高空!
安罗亚选定的落点,是在离岸几呎外的海中,除得以缓冲力道,也不会引起街坊注意而误会为UFO,导致被乱棍爆打,再提去做实验。
「噗、噗、噗」三人相继落水,也马上浮起,几波浪便推他们上岸,安罗亚以微火将所有人的衣服烘干。
「我们怎么突然到中央之岛的东岸了」金典诠与茶娜如大梦初醒。
「芝麻小事,用不着在意,过程顺利,就是好结果。」安罗亚不悦的随意敷衍:「与其纠结在那,不如快带我去找人是正经。」
「好是好,但这与我预定的登陆点不一样。」
「什么啊你是计划一被打乱,心情就会有差异的人吗」
「不是的,坚持西岸,是由于那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目的地。」
「我们三人的长相恐怕早传遍肯特斯了。」茶娜说:「若我们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就会像众人瞩目的巨星登场一般寸步难行喔。」
「是被众矢之的、千夫所指的巨星吧」安罗亚耸耸肩:「你们担心的只是这个,那可以省了,我已经施加特殊的隐身术,只有我们彼此能见到彼此,由于是隐蔽的能力,魔法暂时不会被追踪才是。」
「安罗亚通常准备得不错,虽然平常有点呆。」金典诠说。
「全世界就你没有资格评论他呆。」茶娜说。
「这样意思是,其他人都有资格吗……唉,算了。」安罗亚憋在心中吐槽道,但懒得追究,便转而问:「我们要朝哪走」
「目标是乱人山。」茶娜估计一下方位,向八点钟方向一指,于是三人偷偷摸摸的离开岸边,不久便来到城镇。
由于中央之岛是商业要地,因此人声鼎沸,响过的跫音若是同步,足以压过数十支演奏同首曲子的交响乐团。
为了不让路人撞到空气(安罗亚等),以为白日里见鬼,金典诠酝藏纠结肌肉间的蛮力终于不再无用武之地,背负起两名同伴,学习忍者于各家屋顶间纵跃。
「落地时轻巧点,人家又没拜托你帮他开天窗。」
「干麻挑又陡又高又尖的屋顶跳你如果想不开摔死,也会拖我们下水耶!」
「不要前空翻,你的背上有两人啊!」
可惜,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请原谅他吧,金典诠还在学习当中。
「哈啊──哈啊──」
有惊无险的深入丛林,此时,金典诠疲态丝毫不见,没什么出力的茶娜与安罗亚反而气喘吁吁。
「你们又没做剧烈运动,呼吸有必要急促吗呜呸!」金典诠白目的问题,被茶娜干脆地以一记上勾拳回答:「好意思说都被你吓得差点回姥姥家啦!」
「算啦、算啦,金典诠天生粗枝大叶,你们俩认识那么久,早习惯了吧。」
「我是用心良苦,如果不持续提醒他,他的迟钝程度肯定会越演越烈。」
「放心,我相信目前已经到底限,没办法再更糟啦。」
「安罗亚啊,你若小看金典铨的耍笨潜力,哪天你就吃不完兜着走。」茶娜语重心长的说。
「还是点到为止吧。」安罗亚看着早缩在角落饮泣的金典铨:「不要继续斥责他了,望上去好令人同情。」
「唯独这件事情,我可不会心软让步,否则会迟早无可救药。」茶娜转向一边,将金典铨从视线内去除。
「哇啊啊啊……背影越来越渺小了。」安罗亚怜悯的看向化为豆芽的金典铨心道:「抱歉,我不想再受到你们圣光的袭击,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他将视线转往环境,顺便以魔力感知周遭,狐疑地问:「诶好像与前次来一样,明明是稠密人口的小岛,为什么在山的附近总是渺无人烟」
「喔,这座岛上分隔东西两边的山脉,名为乱人山,据说内住能窥破心事的妖怪,读取最不想被人当作事实的事,再加以回音四处宣传,使人无地自容,所以终年无人敢靠近。」
「好个欠杀的妖怪,牠搞这种恼人的毁谤行为有什么目的吗」
「没有喔,我纯粹是为了营造清净的独居生活罢了。」
背后有道声音答道。
「真是貌似孤僻老人的理由咧……咦你谁啊」安罗亚转过身,面对不知何时到来的发话者。
而闯入他眼帘的,是位道貌岸然的老者,虽顶着满头华发,但一身淡玄袍的他却显得精神抖擞,双手闲负于后,勾勒淡然的微笑面对三人,安罗亚又涌起当初于木屋那般的熟悉感。
「好久不见了,安罗亚。」他亲切的问候道:「后面两位是你的朋友吧老朽是前亚坦斯公国典人‧烨玚。」
「我是心象使,茶娜,身旁这位则是坐骑使,金典铨。」茶娜介绍:「目前都隶属于祀或神阶级‧觉部丛,您就是君主的师父吧」
「你们是他的部属啊觉部丛那不成材的小伙子承蒙你们照顾了。」
「不不,我们才是受到君主的关照良多。」茶娜说:「我们此次奉命带安罗亚来见您一面。」
「我知道。」烨玚走向安罗亚,揉了揉他的头发:「孩子,怎么了在那默不作声。」「没什么,只是你与觉部丛的表现很不一样。」安罗亚好奇道:「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来访而且还把我当熟人对待。」
「我一直都知道你绝对记得我与那小子,即便徒存依稀的感觉与意识。」烨玚和蔼道:「可惜为师的话他却杀了头也不信,固执得像钻石。」
「不对,我想君主不是固执。」茶娜脱口反驳道:「而是是害怕受伤。」
「喔」烨玚闻言愣了一下,便立刻嘉许道:「不愧是他选择的部属,你还ting了解他的心理呢。」
「不,您过讲了,小女任性妄言还请您海涵。」茶娜自觉失言,歉然道。
「没关系,有妳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我才不用担忧。」烨玚说:「那小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其实心脆得弱不禁风,尤其面对我们的时候。」顿了顿又说:「他就拜托你们了。」
「这点敬请您放心,我们会誓死守护君主。」金典铨说。
「非常好。」烨玚说:「既然你们任务达成,就速速回去他的身边,免得他杞人忧天。」
「咦可是,安罗亚他……」
「暂时交给我照顾,你们君主不可能有异议啦。」烨玚xiong有成竹的说:「除非他想回忆当年自己飞翔的英姿。」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觉部丛的实力,果然也不是平白无故拥有的,两位部属默默为过去的君主掬把同情泪,准备向烨玚与安罗亚告别。
「烨玚先生,我们就向您告辞啰。」金典铨率先告别,又蹲下身对白发小孩说:「安罗亚,我们要走了,希望后会有期。」
「实在有点突然,期待祀或神能安排机会,让我们重逢。」茶娜已泛着淡淡泪光,语带哽咽。
安罗亚经两人一提,才猛然意识到,指不定这次是最后一次见到两人,平静无痕的心境,却也掀起一段惋惜的感伤波澜。
思念、祝福、抱怨一时间,脑中的话语蜂拥而至,却偏偏全梗在喉头,唯一迸出嘴的,却只是简短一句:「嗯,你们,保重喔。」
茶娜蹲下身,拥抱安罗亚说:「你也是,再见了。」站起时,却见到烨玚这老不修也张开双臂,等待她的拥抱。
「抱歉,烨玚先生,您的怀抱,小女可能承受不起。」茶娜委婉推辞道。
「不必拘束、不必害羞、更不能差别待遇,来吧。」烨玚严肃认知的脸不红气不喘。
「好的,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金典铨也敞开双臂走上前。
「啊,男人敬谢不敏啊!」烨玚看着满身肌肉纠结的壮汉靠近,举起两手以推挤手势严正拒绝。
「先生,不必拘束、不必害羞、更不能差别待遇喔。」金典铨不由分说,如铁箍般紧紧勒住烨玚的腰部。
「喔喔喔喔喔!」烨玚后仰大叫,翻白的眼球彷佛要喷射向天际,而哀嚎着的肋骨似乎也在宣告自己已与另一半准备恩断义绝。
「请您好好保重,再见了!」金典铨费力地语毕,便解开环抱,让烨玚直接摔落地面,才与茶娜一起向安罗亚挥手离去。
「那个,他们走了,你也可以停了。」安罗亚对兀自在不断假装抽蓄的烨玚说:「你是不是不擅长应对这种分合离聚的场合,才故意犯傻带过」
「哈哈,被你发现啦。」烨玚搔搔头便站起,毫不介意西洋镜被摔烂。
「太假了,依你的防御力,即使遭到远胜刚刚那下还狠十倍的擒抱,也绝对能够若无其事的睡大头觉。」安罗亚说。
「你太抬举了,我好说歹说也是人类,避免不了扣血啦。」
「扣血吗顶多1HP,对你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
「照你的形容,人家还以为是哪来的BOSS咧。」
「即使你不是BOSS,但极有可能秒杀小BOSS啊。」
「我哪有那么凶残,会看心情做点面子给对方。」烨玚说:「算了,不跟你争辩了,先回我的家休息吧。」于是领着安罗亚进入乱人山。
由于某恶质前典人的功劳,使此山人迹罕至,得以替中央之岛保留一片无人知晓的绿意盎然,不时探头或悠闲踱步经过的野生动物,丝毫不畏人,反而以好奇的眼光打量安罗亚,飞鸟甚至敢伫立在他的肩膀鸣唱。
「你住处的环境真是风雅呢。」安罗亚赞叹。
「是啊,生活在自然的环境,明明既美丽又用不着大肆挥金。」烨玚莫名感叹:「然而大部份人类都宁愿树筑一堆楼挤在狭小的空间才甘心。」
「正常,人是群居动物,邻近才能方便互相牟取(榨取)利益,你的生活固然令人羡慕,但老实讲,一般人惯久了,难免抱怨无聊。」安罗亚说。
「人类就是因为太闲,才总是进步到胡思乱想,结果搞得自己手忙脚乱。」
「有思考,这就是「为人」,没办法。」安罗亚说:「话说,你两次都不知不觉用「人类」这个字眼,果然已经脱离人的行列了」
「无所谓,我就是我。」烨玚貌似相当潇洒的道:「若硬是要加个种族,那就叫做烨玚!」
「你那么想做猫头鹰的同伴吗名字跟族名都叫夜唱」
「用中文谐音铺梗,根本没人能懂吧。」烨玚说:「而且,我的脖子可没办法扭转两百七十度,因此牠们也八成不会让我加入。」
「你只要愿意锻炼,大功告成指日可待。」安罗亚说:「不然,退而其次找夜猫子也不错。」
「不要因为同样是夜行鸟类,就随便推荐。」烨玚笑骂:「不管有没
同伴都无所谓,我一个人正适得其所。」
「……听起来,ting像没人缘的孤僻老人自我安慰的借口。」
「胡话连篇。」烨玚说:「我过去登高一呼,轻易也能召集一军人马,现在只是性喜独行侠的风格而隐居罢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安罗亚摇头道。
「当年勇是吗我所认同的高低,不是他人的评价,而是自我的想法,那段岁月,也就仅是过程中一个阶段的往事罢了。」烨玚说明:「我更满意此时的心境。」
「对喔。」安罗亚同意:「世上本无清高,只是喜欢如何如何,羡慕无欲无求却不知无苦无乐,充其量是今日死与明日死相同的结果。」
「呵呵,我可没抛弃一切凡俗,修练六根清净。」烨玚说:「我仍旧会烦恼也会插手想要插手的事件。」
「我想也是,否则也不会收留我在这,免得为觉部丛他们平添风险。」
「这是目的之一。」烨场停下脚步,特地回头道:「我真正的心情是,我相当记挂你喔。」
安罗亚面无表情的顿一格:「你这样特地强调,不觉得害臊吗」
「比起无聊的面子,维系感情的话语更重要吧」烨玚说:「年轻一代的,不明白时间一瞬即逝,今天藏于心中,明天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倾诉再后悔。」
「人生各自有所阶段,我问你,若要求二十岁的你,若无其事重复你刚才的句子怎么样」安罗亚问。
「不如一刀杀了他容易。」烨玚不假思索的说。
「是吧,万卷书读来,道理终究只是知识。」安罗亚说:「感情是依靠境遇与岁月,也就是亲身体验而成长,知道也没用。」
「就像是去寻找一本能逼真叙述穿肠破肚的疼痛,即便钻研了十年,也比不上尝试直接一刀捅入自己的真实呢。」
「是没错,但我可不想被捅,宁愿读读书,想象假情境就满足了。」
「看来知识至少能让人晓得好坏。」
「我没有否定它的价值。」安罗亚强调道:「但我认为,如果人知欲如火焚身,肯定会真的去实验。」
「一样米养百样人,特异派就排除掉吧。」
两人就这般好似熟识已久的朋友(事实),毫无隔阂的走走谈谈,不久,便望见了尚距百公尺的一栋木制建筑。
是幢非常朴素的木屋,三层楼没有任何一点装饰,除了必要的设施,窗户与门以外,就剩下四面墙壁ting立对人。
「一副家徒四壁的感觉。」安罗亚直接的表示。
「是简朴。」烨玚不服气的反驳:「里头该有的日常用品,一应具全。」
「但你平常是坐空气椅、吸霞气吧。」安罗亚说:「对我而言没办法啦。」
「我又不是神仙,我的作息还是普通人类啦。」
「你的普通人类,标准令人不敢放心。」
「用心潜入自我的深层,唤回你以前的感觉吧。」烨玚合十道:「我何时不值得信任了呢」
「具体记忆是消失殆尽,不过,拒绝信任的感觉却是宛若昨日喔。」
「哎呀,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你也别太在意了。」
「我会铭记在心。」安罗亚露齿而笑,又问:「对了,我能待在这里多久」
「我也不知道,希望,至少撑得过一个月啰。」烨玚说:「那些事情你就暂且搁置一旁,轻松的享受平静吧。」
「从睁开眼就莫名其妙在东奔西跑。」安罗亚衷心地说:「休息,还真是令人期待。」
两人日常于焉开始,却突然被现在的安罗亚快速掠过。
「你不回味一下吗烨玚对你而言,应该是蛮重要的人物吧」杰克问。
「心里知道就够了。」安罗亚说:「时间有限,我们以收集情报为要。」
「没关系吧。」吉尔说:「等会我们还要穿越时空回到未来不是吗」
「吉尔,有时候呢,我们就减少点敏锐度,温柔的静静观望。」维罗尼克笑着抚摸吉尔的头说:「这也是女主角的优点之一。」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吉尔白长发向右一倾,抱着莫须有「遗憾」,与维罗尼克一起凝视安罗亚。
「麻烦你们饶了我,这态度微妙的令人难受啊。」安罗亚无言道。
「说起来,实际上,我们究竟待在这多久了」信徒B问。
「大便渣勇者的故事,加上传说中无敌安罗亚主上与三名究极神秘人,害羞腼腆惊滔骇浪的经典大片魔王神话第三部曲之神作……呼…呼」信徒A一时间说到没气,信徒C接口道:「里面几乎是几个月分的记忆呢。」
「放心,虽说是播放,然而记忆终究是记忆,就像是做梦一样,梦中与现实的时间并非是同步作用的。」吉尔说:「我们能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是吸收信息入脑,不是真正的依靠视觉……」
「好好好。」杰克遮住白发萝莉的嘴:「说明适可而止,别东拉西扯的讲催人入梦的理论,言简意赅的告诉我们时间就好了。」
「杰克求知欲真低耶。」吉尔虽嘟嘴抱怨,还是答道:「大概将近过了三小时左右。」
「三小时」杰克讶异的道:「只过这么一下吗」
「是的。」鏎锆尼加入话题:「证据就是,我们可只吃过一餐而已喔。」
「啊啊,原来是这样吗」杰克失望的仰望天花板:「我还以为,我终于练成了绝食神功,未来可以护卫我的荷包了呢。」
「不用灰心失意,你可以改修练冬眠代替啊。」萨迪突然睁开眼,按住吝啬鬼的肩膀劝道。
「你难得清醒,就为了建议这种事情」杰克道:「而且,冬眠的条件得让胃达饱和状态才行,避免不了花钱。」
「睡眠时热量消耗较少。」萨迪一本正经解释:「依然是赚到。」
「竟然能跟我对答!你到底多想拉拢我啊」杰克道:「尽管有道理,不过我依然得驳回,漫长冬季不去四处去捞油水太亏了。」
「唉,人各有志。」萨迪摇摇头,便恢复呼呼大睡的状态。
「妳老公这德性没问题吗」杰克转头问知性女士。
「萨迪提议很可靠啊,话说回来,少乱叫我的老公什么的,我扁你喔!」维罗尼克说着,一计刚猛的回旋踢飞向伪勇者的脑袋。
杰克急忙使用铁板桥,千钧一发躲过致命攻击:「会死人啦!」
「你们俩几岁了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安罗亚说:「我都快转到有事件发生了,我要换正常速度查看……」
「传说中无敌安罗亚主上与三名究极神秘人……」信徒A插道。
「害羞腼腆惊滔骇浪的……」照例信徒B接续。
「经典大片魔王神话第三部曲之神作!」又由信徒C完结。
「等一等,片名虽有三名究极神秘人,可是截至目前都尚未出场耶」吉尔毫无心机地问道。
斗篷组没料到会被天然的吐槽,不禁面面相觑,鏎锆尼便替他们打圆场。
「吾友乃压轴人物、压轴出场。」
「一语中的!不愧为吾辈之友!」四人抱成一团。
安罗亚将聚在一起集气的四人视而不见,以正常速度放送回忆录。
里标题:第十八章暂时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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