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真的是筱生不会是同名的另一位吧」安罗亚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是筱生的女儿」
「我不是,我不是筱生的,女儿」筱枫茫然的空白了几秒,嘴角忽然勾勒起诡谲的角度:「对啊!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儿!我现在哪有半分资格,无耻的以筱生女儿的身份自居!」
安罗亚暗叫不妙,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可惜对方半个字都拒绝接听。
「从今以后,我的名字不再是筱枫,干脆直接改作枫(疯)了!哈哈哈!」筱枫的神情陷入KuangYe,一把奋力推开白发男子:「啊啊,反正已经恶贯满淫,通通无所谓了!干脆继续执行伊努计划,然后拯救世界重新当勇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罗亚愕然,筱枫的意识有几分癫狂却并不模糊,就算再施展一次「醒于清霜」也没有意义,她目前所言之事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发自于心。
大概是受到过强大的冲击而崩溃转性,了解现况的破瓶破摔……至此,安罗亚深深体悟「人类,真是容易堕落的生物」
厌恶油然而生,却依然没有起解决筱枫的意图,并不是心软,而是筱枫有股莫以言喻的念头在她的话语中,只是,过于杂沓且微弱,如同整个白纸上中心的渺小黑图,看不清楚,又令人不得不在意,不禁让他好奇是什么东西。
另外一点,则是有个人问题,一件安罗亚又惊又畏,却非问不可的事情,当然,也非绝对得着落于她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罗亚于心中盘算的几秒钟,筱枫依旧在谈论自己的野心勃勃,此时,毫无预警的变化骤然发生。
如同海纳百川,整个「世界」以筱枫为中心,论万论亿的冰火魔力残骸,组织一道道同心圆,形成数条上万公尺的圆环渠道,拼命的钻入她的体内激荡。
寒冰之冻、火舌之焦,疯狂的高速轮回于两者之间。
由于是对灵魂的伤害,因此不存在死亡的概念,而痛苦却比之施加于身,更是清晰异常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冰火的酷刑,并不来自任何人的指示,而是那些孩子们的灵魂,自己发动的意志,向她宣示愤怒的绞杀。
他们早就该烟消云散,却因为筱枫的言语,而引起煎熬的恨意,使其恢复了力量,特地归返收拾她,许愿以最惨烈的手法,将她变成他们的一部分。
安罗亚直视这酷刑,心中是「报应不爽」四字的证实,同样没有半分怜悯的冰冷,任凭她嘶吼凄厉在耳际,也不出手干预。
不过,倒是还不及在旁边的另一个人的完全无视。
「呵呵呵呵呵呵……」尔库立裂嘴轻笑,他的神情被冰火的反应光照亮,显得可怖异常,他紧盯安罗亚,一段一间格的ting起身子,右手持起了一筒贝状的物品:「你啊……」
「啊」安罗亚随即辨认出,他手上的是能传递声音,也能锁定方位的魔法道具,不解弹尽绝援的他又能联络谁帮忙
「你是安罗亚(魔王),对吧对吧对吧!」尔库立声音尖锐地说:「没想到你真的存在呀,而且化为成人的身姿掩人耳目啊。」
「是又如何」安罗亚懒得隐瞒,反正也没必要骗过他了。
「你这假仁假义的魔王,故意引诱我栽在你的手上,趁机抹除威胁的幼苗!哈!我或许该备感荣幸。」
「没头没尾的,这家伙神智清晰,说话却不得要领,脑浆腐烂了吗」安罗亚轻蔑的想,不置一词。
「你别以为胜利了!我可还没一败涂地!」尔库立继续自己的段落。
「抱歉,我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你有绝地大反攻的机会。」
「我一个人,可不敢说。」尔库立苦笑:「我知道,你知道吗你才刚毁灭一团,肯特斯最强阵容的军队啊,啊,不对,不对哟!其实是曾经最强……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特地强调是过去式吧」
「原来你有强调是过去式」安罗亚心想。
「当然是因为,新肯特斯最强的战力,即将在此成立了啊。」在闪烁的光芒下,尔库立KuangYe的龇牙裂嘴,将一字一字说的xiong有成竹:「话虽如此……这军队要胜利也是千难万难,好在若求个两败俱伤,是有望吧!哈哈哈哈哈哈!」在他的笑声中,冰火灵魂的躁动渐渐的结束,将筱枫拉入海中消失,脱离了「世界」。
安罗亚一头雾水,正欲再问,「世界」竟突然瓦解,一惊之下,他才发现外界有群人,正使用法术,将他们拖回到原本的空间。
阳光的色彩,再次占据所有景物,晴朗的天空与悠悠白云,蔚蓝的大海与荡漾的浪花,除了这些外,还有密不透风的军舰、竖立五花八门的旗帜,各执一方以严阵,密密麻麻的环绕安罗亚,他才明白,原来尔库立的道具,召集了所有勇者齐聚一堂,虽然他们大部分是对立人士,然而,以讨伐魔王之名,取得到魔王之力之实,大家自然是欢欣鼓舞、争先恐后的蜂拥而至。
「各位,就是他!他就是魔王‧安罗亚!变为了成人的模样混人耳目!」尔库立向安罗亚一指,群众登时呈现鼓噪。
「你这导致腥风血雨的魔王!此时此刻,我们将彻底处决你!」
「你这万恶不赦的恶棍,此时灭已是阎王开恩,莫存侥幸!纳命来!」
「你这恶魔,让数以万计的人民无家可归,今日绝对要手刃你!」
「你这罪该万死的无耻之徒,我们代表无数的亡魂来向你讨债了!」
「你这罄竹难书的鬼,死也无你的葬身之地,悲哀的化为粉末消逝吧!」
一句又一句的激昂宣示,魔王,他听不进这些编派的罪名,而是被充斥强烈YuWang的恶心,与种种丑态的臭味所笼罩,令他隐隐欲吐。
最终。
安罗亚掩住嘴,一片混沌从天空砸了下来,瓦解肯特斯英雄们的狂妄。
白发红眼的魔王,他仰望尚白的苍穹,站在一片载浮载沉的浩劫历史碎片的中心,有生以来,第一次发挥魔力至见底的程度,疲惫之余,也有股挥之不去的郁闷,难以言喻。
「当清道夫也意外的费功夫呢。」安罗亚喃喃说,甩掉那份莫名心情:「既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得去……」
「主上大人!」信徒C再次展现他的兴趣打断他人话头,安罗亚望去,三名可疑分子仍绑在木板上,信徒B以魔法操控,缓缓漂泊而来。
「没被我的魔法波及,运气奇佳呢。」安罗亚心底轻轻嘀咕,然而,见到他们,却意外地感到稍微的适意,便顺手传送至身边。
「主上!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信徒A问道,与另外两名同伴在安罗亚所架设的「风浮术」上上下下摆荡。
「只是痛快的消灭一群不知死活的呆瓜,没什么大不了。」安罗亚淡然说。
「可是,您的表情,为何如此哀伤」信徒B担忧的问。
「我哀伤吗」安罗亚愣了愣,低头将一小片水暂时凝结,藉此观看海面的倒影,只见自己那消沉的脸色,如大病在身纠缠一般憔悴:「我想,只是花太多力气罢了,大扫除嘛。」他那言不由衷的随意敷衍,谁也能瞧出破绽,即便三岁的智商也能轻易戳破。
「可是,主上……」信徒B还欲再问,信徒C又展现兴趣,以手遮住她疑似是嘴的一团漆黑部位,打断她:「不要深究主上的心事。」
安罗亚默认信徒C的行为,为了岔开话题与求证筱枫所代表的讯息,于是做了个深呼吸,忐忑不安的开口:「对了,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好的,主上若问,属下们绝对知无不言!」信徒A凛然说。
「没错,主上……」
「即使是信徒BNeiKu的颜色,属下也不会相瞒!」信徒C坚定道。
「必须的!信徒B!快把斗篷下半截撩起来!让主上瞧得清楚!」信徒A也附和。
「好的。」信徒B伸手捏住斗篷下摆,(信徒A、C紧盯不放),突然间,她右脚迅捷飞起两回,踹向同伴面门,骂道:「有可能吗!」
「呜……残念!」信徒A虽以十字防御守住,却还是倒向海中。
「呵……粉红!」信徒C目不转睛,不躲不闪,直接被正面踢中,虽一个筋斗翻入蔚蓝,却满足的打出胜利的手势!
「你们正经点,不要擅自胡闹好吗」安罗亚无言地说。
「不好意思,主上,请让属下一人回答您的问题吧,也无须理会那两名色胚了。」信徒B不悦的说,信徒C是旱鸭子,只能等待信徒A援手,信徒A却小声提出条件,要求他巨细靡遗的说明NeiKu的款式,才肯搭救他,为这色胚的评价做了背书。
「也好。」安罗亚放弃那两个落水笨蛋,向信徒B问道:「你听说过,觉部丛或是察李石室这两人吗」
「啊,那是当然的,他们可曾是肯特斯的两组巅峰势力的领导者,煌团与麟录族,听说觉部丛与察李石室本来实力差距十分悬殊,却不知为何在战争后期突飞猛进,才形成了能分庭抗礼的局势。」
「你的情报还颇详细嘛。」安罗亚意外地说。
「这在肯特斯是常识了,您不清楚吗」
「我隐居了一段时间,说来话长,对了,他们现在的行踪,你也知道吗」
「行踪早在二十年以前,他们便各自在战乱中过世了。」
安罗亚耳中嗡的一声,他虽是先行料到三分,却仍是受到小小的冲击,大概就是脑袋被轰掉半边左右的程度而已。
「我到底是耗费了多少年研究进化之书呢如今也毫无意义了啊。」这确定无疑的噩耗,登时令安罗亚对世界意兴阑珊:「干脆回去吧。」就刚刚战斗的规模,或许又会被侦查到所在地,再引一批作恶的那类人,胃袋迟早保不住。
「察李石室的煌团虽然分裂但依然健在,而麟录族军团,在茶娜与金典诠也追随主人而去后,就一厥不振的销声匿迹了,啊,主上,主上!您要去哪里」安罗亚正想使用瞬间移动,感到旅行魔法波动的信徒B连忙问。
安罗亚现在虽然现在对人类有所反感,但可疑分子们他能接受,另一方面也是担忧他们这般心性,在这个世界闯荡多少令他有所挂怀,于焉问道:「你们要一起来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信徒们慷慨激昂,齐声宣誓。
「放轻松,没必要热血沸腾,其实我的目的地和平到无聊喔。」
「没关系,属下们最近正缺乏时间,研究隐藏便爽快乐协会的新目标!能得到空闲可是求之不得!」
「你们开心就好。」安罗亚无言之余,决定对「隐藏云云」不予置评。
回到冰之城镇附近的山丘,行走于过去无数的贪婪人们穿梭的山道,如今因为动物在几十年前受到安罗亚的影响而魔兽化,此地显得相当凶险。
虽然现在若有猎人闯入,那猎人依旧是猎人,只是词性稍微不太一样,其实也仅是食用与被食用的差别罢了,总有一方不用担心晚餐。
所以这里虽离城镇邻近,却了无人烟,这倒也称安罗亚的心意,因为怪物也不会骚扰他们。
魔王是因为拥有与魔兽相类的魔力波动,而且庞大数百倍,自然是牠们避之惟恐不及;可疑分子们,则或许是因为太可疑的缘故,总觉得吞下不名物体风险实在太高,指不定三天三夜腹泻不止、肚破肠流而死而作罢吧
「如果吞下脑袋脓疮满布的作者,绝对会突变成异形……」信徒A说。
「然后贻祸子孙三千两百代……」信徒B说。
「让排泄物污染周遭的环境四万年……」信徒C说。
「那腐烂的废渣,真是世界上最差劲的黑心食品啊!」信徒们齐声叹道。
「这一看就知道唬烂的瞒天扯谎,是不好的行为喔。」
啊!安罗亚!我的知心好友!
「实际上,任何生物吞下他,消化一秒钟便会身亡,其尸体散发的体臭,会传遍整个山丘,令整个生态系一夜绝种,此后一百万年将没有任何生物存在。」安罗亚一脸慎重:「不要小看那残到无可救药的劣根啊!」
「主上教训的是!属下们实在太肤浅了!」斗篷组恭敬的道。
你这罪该万死的魔王!亏我如此相信你!
安罗亚立刻对作者采取视而不见,听而不觉,装聋作哑的态度,径向可疑分子们说:「我们已经到半山腰了,相当接近目的地了,再次警告你们,一旦进入这里之后,便难以再次重出其境,现在,是最后……」
「我们坚决不会离开主上!」信徒C展开兴趣,毅然的打断,其余两位则一言不发的以气势表达。
「好吧。」安罗亚无奈地笑着:「那我们就跨越境界线吧。」
山明水秀,晴朗和煦,森林中,光与影的协奏,虽如一曲不近人情的神圣之音,却拥有令人衷心涌起怀抱的温暖。
鸟语花香,微风相送,芬芳与灿烂的遍布,如一场神爽的甘霖,浸.透的枯寂入骨彻髓,烦忧痛苦也绽放于无形。
世外桃源不如其脱尘绝俗,天堂不如其万紫千红。
此处,没有生杀与贪婪,在此境界之内,拥有无限供应身体能量的魔力,无须依赖食物生存,是极欲躲避社会,或者是,像安罗亚这般不适合社会的自闭儿们的绝佳收容所。
「这头壳空无一物的废渣,非得破坏气氛才开心啊」安罗亚啐道。
「主上,建议您别管细菌的厨余,那难得消除的一丝惆怅,极大可能会加倍兜回喔。」信徒B说。
「是啊。」安罗亚摇摇头,甩掉恼人混账作者:「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教训畜生,先去休息一番是正经,况且,觉得好累。」
「主上,让属下陪您……」信徒B的话头迅速地被信徒C所斩断:「启禀主上,属下们……」一时之间却不晓得如何编造,所幸信徒A接手:「属下们去巡山,确认环境顺便巩固领地!我们走!」不待安罗亚的回复,信徒A、C两人便急急忙忙牵(拉)着B的手走远。
安罗亚不出声制止,只是注目他们的背影消失,他便往反方向信步而走,少了吵闹的斗篷组,似乎连风都以万籁俱寂的身姿穿梭。
他一边走,一边沉吟了一段又是一段,也不知道顿点间的沉默,是喉咙的停滞,还是耳朵的错失
散步也仅是向前,意识转左或转右,早是数伐已过。未知未觉,萧索也不知经历了几分。
一张东西扑面至脸面,他轻轻取下,仔细一瞧,却是书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算式的纸,望向他的来处,是一座由纸堆积的巍巍小山。
握住纸张的手指颤抖为眼前这份景象颤抖,突然间,爆发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顺势大手一挥,一道火焰瞬间将其吞噬在熊熊燃烧之中。
那座山,全部都是研究能量时,所残余的废纸,也是破碎的梦所堆积的海量残骸,是矗立痛苦的一座地标。
灰烬飘舞,他踉跄的倒退几步,脚下突地,蓦然踩到一件YingWu。
安罗亚目光扫向其事物,竟然,是当晚不知如何离开,而未及带走的那一本总会结果而成的「进化之书」,剎那之间,他也企图瞬间将其毁灭,但封面这四个字如同钥匙,蓦地开启他紧锁的哀痛,反而紧抱书本,膝盖一软,跪在草地。
「觉部丛、烨玚、茶娜与金典诠……」眼内一片模糊,他为了再次与他们相见,而夜以继日的完成这本书,却反而因此错过再见之机,事到如今,也没有将能量转移的必要,穷耗的功夫显得毫无意义,甚至愚蠢。
「哈哈哈哈……」一道夹杂哭腔的难听笑声响彻空气,究竟是谁如此悲痛安罗亚疑惑地倾听,忘我的他,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现到自己的喉咙正在灼热,而泪痕伴随鼻酸蔓延脸颊,此处,只有他。
情绪的剧烈崩溃,崩溃的视野被黑暗笼罩,笼罩着将悲伤缓缓隔离,隔离者被时间携走,走过只剩脚印,脚印深深踩入,踩入的一切终归会回去吧。
安罗亚一连沉睡了好几天,才醒于一个懒腰与清晨,眨眨眼,施展水属性魔法,清除汗味和污垢,在做过一次深呼吸,让抖擞的精神窜流,左手拾起躺在一旁的进化之书,凝视封面良久,感慨的叹口气,先前的悲怆,已像是十几年前的陈旧往事,总算是不再那般锐利。
「这是……」他感受到魔法的波动,自然而然地搜寻而去,却是顶保护一盘巧克力蛋糕,防腐、防霉的小型结界,摆在他伸手可及之处,情知八成是斗篷组所谓他准备的,并不只是因为盘底压的字条写着:「敬请主上笑纳」。
「真是,这来历不明的三名可疑分子。」安罗亚不自禁微笑,解开魔法端起蛋糕:「不会内有藏毒甚至是其他特殊效果吧」尽管他不安的想到信徒C,他那五花八门的危险药瓶,但仍旧是惬意的咬了第一口。
甜点,有股不可思议的荡漾,以某种满足与愉悦的味道,在不仅是舌头的地方填补xiong口那若有若无的空洞。
「口感绵密,略甜。」正当安罗亚细细品尝间,他神情微动,霍地站起。
有不小来头的人物,闯入了境界,他心底闪过这股觉察。
在至今见过的人物中,仔细比较,评价此不速之客,据他所知的人中,仅有烨玚一人的身手能胜他一筹,只是,他又带着某样强大至前所未闻的武器,经分析判定,全部实力恐怕是在烨玚之上。
安罗亚能够感受到来者不善,清楚对方绝非误闯,而是为有所图,难道是有人趁他昏睡之际,偷偷侦查出他的所在地吗
「不论如何,目的十之八九又是我的力量,了结掉他就是了。」安罗亚不耐烦地伸手欲挖蛋糕,才意识到:「糟糕!可疑分子们若是被他遇到,肯定照面就会直接躺平了!」奈何此境内无法使用传送术移动,安罗亚将盘子放下,顺手便拿了「进化之书」,急忙扶摇登空,赶往对方所在之处。
「信徒A!」
安罗亚听见平原传来信徒B、C的惊叫,加紧飞行速度,右手聚集暴风与烈焰的元素,两者相辅相成,综合火之爆炸与风之冲击。
安罗亚俯瞰地面,只见一名舞剑的橙发战士,不知道用何种手法,将斗篷组们以火焰封入雕像状态,动弹不得。
安罗亚惊怒交集,不由分说,右手的小型炸弹用力一甩,埋落地面,引起剧烈旋风式的扩张火焰涡轮,对方反应虽然稍慢,但以千钧一发之际利落的闪过攻击,包括燃烧高温的波及范围,且连风属性的推力也没能伤害他分毫,不出他所料,敌人果非泛泛之辈。
安罗亚不急着追击,将斗篷组漂浮置身后,确保安全,见勇者愣愣地观察小型炸弹造成的大坑洞,便向他喝斥:「喂!」勇者才忙转过身,视线对向魔王。
安罗亚见他打扮与气势,就是一副勇者的样貌,令他一把无名火顿时充塞满xiong,双臂一张,召唤「世界」怒目地质问道:「你这家伙是谁对斗篷怪咖们做了什么」
「在下勇者‧拉夫尔,在下只是将他们暂且封印,因为在下可不想让他们牵连入你我的战斗之中。」勇者回答:「话说回来,问别人姓名前,得先自报门户吧。」
「明知故问,我是安罗亚啊,哼!又是你们勇者我都躲到设立的结界中,竟然还纠缠不清的闯入你们这种令人恶心的执着,不知道让人烦不胜烦吗你的目的我一清二楚,不用多费唇舌讲些好听的话了,直接攻上来!我会照例把你们杀得不成人型为止!」安罗亚满脸不屑,右手向外一张,一堆文字互相撞击,再度摩擦出了一柄带着黑芒的光剑。
「在下与你间确实无话可言!接招!」勇者以无惧的眼神,挥舞一道罕见的凌厉斩击,飞向安罗亚,但对他而言自是雕虫小技,轻挥黑芒之剑,便将拉夫尔的绝招瓦解,而余波扩散之下,高高涌起的激光,将眼能目及的陆地范围,轻易的分割成两半。
「这里是另外所制造的空间,可以用不着顾及会伤害任何东西,因此我可不会为了控制力道而手下留情喔。」安罗亚提醒勇者,其实心底望他知难而退,尽管情绪激动,但魔王对ShaLu早感到厌倦,得知他没有对斗篷组下杀手,将勇者挫骨扬灰的念头,便不至于高涨,所剩的麻烦事,顶多是解除斗篷组的封印,与加强结界防护,免得眼前的勇者呼朋引伴而来也就了事了。
「哈!你还会想到这种事情!」面对安罗亚示威的拉夫尔也毫不退缩,正面怒吼道:「明明你的攻击还差点把中央之岛夷为平地!」
安罗亚闻言一惊,顺口道:「中央之岛你知道那件事情」
「虽然对你这种力量强悍的魔王根本不足为道,不过对普通的村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灾难级暴力!」
「那的确是做得有些蛮横点,可我也是出自于无奈,况且,我已经尽量控制好各种层面的防备了,不至于造成什么伤亡才对吧」安罗亚念念有词着陷入沉思,难道拉夫尔是为此事而来吗而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力量为了被他意外波及的人报1仇那我可难辞其咎了……但他也可能是撒谎……嗯可是刚刚一直有在观察他的气质,似乎又不像是个幌子,否则我也不可能自然便陷入考虑。
思绪到中途之时,突然感到又一道攻击袭来,安罗亚不假思索的以魔力盾弹飞,只顾继续琢磨问题所在……
然而,我也不相信有人伤亡,当初虽没有亲自确认,不过我已经将穿透力减小不少,外加冲击波的推力强化,如果有任何人在海上的射程内,会被向外推开而不致受损,也将准星调整至底部……这些防护措施,应该足够使中央之岛与附近生物无恙才是啊,除非有人生活在地底才可能……
「喂!我问你……」安罗亚打算再向他确认情况,抬头却见一张平凡无奇的小符纸,迎面往他的脸猛扑:「啊咧这啥啊」
尚未搞清楚这张不起眼的便条纸是飞来有何贵干时,「天符」便已先行发动魔法阵,分裂成几万张同样的纸条,各自燃起不同的七彩之色,其中鲜明的火焰颜色显得黯然、浅淡的颜色却显得亮丽,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包围住安罗亚,并以眼睛难以捕捉的高速,以半片天空为舞台密密麻麻地来回绕着他回旋。
「封印符!」安罗亚辨识来者种类,反射性双手结印,试图破解,不料此符非同小可,竟同时发动百万道的锁,必须全部破解方能阻止:「啊啊啊啊啊!」卑鄙的魔王认为无法巧破,当机立断,改以武力征服,释放汹涌的魔力,汩汩的光芒绽放于身……可惜,依然不见回天之色。
安罗亚头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魔法,心急之余,加紧催发力量,但不论将灰暗的山谷震得如何惊天动地,却无法施加半分于封印上。
「糟糕!」安罗亚暗叫,彩虹迅捷如雷的包覆他全身,层层迭迭,直到掩埋。
他最后只感到三魂七魄被抽离,画面倐地失去踪影。
传说中无敌安罗亚主上与三名究极神秘人,害羞腼腆惊滔骇浪的经典大片魔王神话第三部曲之神作。
到此,告了一段落,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是水落石出,总结而言,魔王压根没半分魔王架式,从头到尾都被耍得团团转。
「脑空壳的,浪费了这么大篇幅,得到一条脑残结论,也是超越极限了。」杰克摇摇头道:「维罗尼克,你认为如何」
「故事相当易晓,跟你我推测的结果相去不远。」知性少女说。
「什么结果」安罗亚问。
「你根本没有半点魔王的设定的这点。」两人异口同声地直白。
「你们两个与废渣作者的同等级的吗」安罗不悦的说。
「失礼啊。」杰克说:「相距至少十亿八千万里以上,我们并没有说你不像个魔王唷。」
「我们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所谓魔王啦。」
「直接否定本身吗那我到底是什么鬼啊」
「我知道!是一名叫做安罗亚的可怜老爷爷!」吉尔ting着「莫须有」遗憾说。
「别在后半加油添物奇怪的称号!我是魔王这点如何会有错误史书不就有清楚记载安罗亚,也就是我,我是魔王」
「历史经常存在许多的谬误。」鏎锆尼加入话题:「前辈(烨玚)在将您从山谷中解放时,也有强调过的。」
「啧,这岂非让问题更复杂了」安罗亚搔搔头:「唉,算了,比起我究竟是谁,或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更在意的是,关于那场战争究竟是谁操弄其中的目睹完……」
「传说中无敌安罗亚主上与三名究极神秘人……」
「害羞腼腆惊滔骇浪的经典大片……」
「魔王神话第三部曲之神作!」
「你们三个别插科打诨了,等等有些问题得着落在你们身上,先暂时安静一阵子。」安罗亚不耐烦的喝斥。
「是,主上的问题,属下若有所知,尽皆禀报。」斗篷组异口同声。
「好好好……总之我应该从来没有做使国家间发生战争的任何举措才对。」安罗亚继续被打断的话题:「那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是我(魔王)呢」
「因为你是适合当代罪羔羊的冤大头罢了。」杰克说。
「果然是有人栽赃那个该死的混账,八成就是战争内幕的主谋!」安罗亚咬牙道:「对了,中央之岛东部村长,有提过操纵人心的魔法痕迹……」
「那确实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不过我认为与主谋无关。」维罗尼克说。
「无关不会吧……等等,听你的语气,貌似知道嫌疑人是谁似的」
「我可没有头绪,只是一个猜测,开端,应该是个意外,接手者则是各国国王喔。」维罗尼克见安罗亚满脸疑窦,便进一步解释。
第一次发现的魔法操纵,或许是真有其人,然而,后续的发展,则肯定是国王们借机发动战争以利扩张领土,而编造的谎言罢了,换言之,战争根本是他们的期望;之所以用魔王为借口,就存在了可以随时和平,也能随时开战,连理由都无须烦恼的便利性。
仔细想想,拉夫尔的作为,对他们而言反倒是绊脚石,若非小津先一步通知全世界所谓魔王被打倒云云,恐怕勇者就会葬身黑暗之中吧。
在国会上,态度相当明显,是在盘查拉夫尔是如何的人,经过我的观察,在现场的人几乎全是武官,望去,局势非常「明朗」,所以我能肯定我的推测,换言之,若是勇者拥有太多情报,或许计划将他杀掉,在捏造魔王未死之类的假情报,只是这难免会造成后遗症,例如被彼此揭穿阴谋,阴谋被揭穿不要紧,就是怕敌人趁机以「罪名」孤立自己,届时就棘手了。
再加上,一来,他们不清楚拉夫尔与小津的背景,二来,他们也确实的统一了陆地境内,几年的征途历练,士兵对于战场的训练也足够丰富,与其节外生枝不如养精蓄锐,衡量下,休战的风险与利益较稳妥,他们才愿意顺着局势走入和平时代。
「这些心机发达的老奸巨猾!」安罗亚恨恨地说。
「没办法,他们能在乱世中脱颖而出,并非运气。」毕锆尼说:「对他们的子民而言,有如此精明的王,是件好事。」
「我可不如此认同。」维罗尼克摇头:「国家兴亡是一回事,人们安居乐业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国家安然,绝对能让大部分人能安享好日子吧。」
「是啊,就是类似想法的支持,所以,他们会毫不犹豫牺牲小部分的人,即使并非迫切。」维罗尼克插腰说:「而且通常是对国家有所贡献的人才,长久以行,迟早会导致人心背离,接着便是揭竿起义、反叛孳生!」
「你们所站的立场不同,亚坦斯公国贵族唯才是问,与百姓间的关系是信赖保护,而非政权,所以越优秀越好,而一般国家则是好坏皆有。」安罗亚替双方缓颊:「不用再进一步争论了。」
「主上之言甚是,而且这种事情也非三言两语能改变,我们还是顾好目前的局面再谈论。」信徒A帮腔道,知性少女与典人对看一眼,也不复言了。
信徒B见现场尴尬的沉默,便主动问道:「主上,您不是有事情问属下」
「啊,没错,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怎么会晓得前来找我的来龙去脉。」
「这事情不是初次见面,就该搞清楚吗」杰克无言道。
「我刚苏醒时,脑袋一片空白,何况,这三个一副可疑人物的模样,总感觉得到的答案实在是一点都不靠谱。」安罗亚双手一摊。
「好像是可以理解体谅。」维罗尼克等人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
「主上不必担心,我们虽然神秘莫测,但是,您肯定能明白我们的话语。」信徒B不明的xiong有成竹。
「所以,敬请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坚持我们的风格。」信徒C不明的情绪高昂。
「我的设定又没包含与外星人沟通的能力,拜托你们手下留情好吗」安罗亚黑着脸,心道。
「那就让我们就开始陈述吧。」信徒A以不明的凛然道。
从一个清晨,三名斗篷人从冰冷中崛起,他们思虑一片茫茫,但在对望的瞬间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们是永远的伙伴,拥有「隐藏便爽快乐协会」的强大羁绊,在他们心目中则又有一位伟大且尊敬的人。
信徒A感应到,他似乎是位魔王,他们是他的信徒。
信徒B感应到,他被勇者用一百元的符咒封印了,他们得展开救援。
信徒C感应到,他生前所作所为,是不肯让座位给老太太。
斗篷组在见到冰宫的瞬间,便了解心中所思念之人便在其内。
于是,他们踏上寻找魔王主上的征程。
如果你问,他们为何能感应到答案必然是因为神秘的力量。
如果你问,他们为何相信自己答案必然是因为神秘的力量。
如果再问,他们为何知道解放安罗亚的方法,答案必然是因为你问得太蠢了。
总而言之,隐藏便爽快乐协会的宗旨,让一切顺理成章了。
斗篷组与毕锆尼,一齐赞扬这段感人的故事,安罗亚等人面面相觑,从交换的神色中,了解彼此都对于这有说明等于未说明的说明并不意外。
里标题:第二十一章最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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