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夜幕降临之时,霜玲到家了。但目前问题是如何把钱袋从马车扛下来呢?唉,好吃懒做的车夫只是费了吃奶的力气把钱袋从车上拉下来而已,他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最后,车夫连一句话也不说,他便像逃命似地驾走马车。
唉!指望不上了。霜玲哀悼着。她站在自家门口,像往常一样推开大门,却令人吃惊的是,大门被人锁上了。
天!难道父母又大发脾气了吗?想以前她每次犯了错误,父母总是把大门关上不给她进家,好让她就此反思,改掉坏毛病。
可是,霜玲乍一想,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再说她只是回来晚一点而已?说什么,父母亲大人不应该发火的!而且,这门应该是反锁才是,怎么会是从大门正面锁上呢?
难道家里出了点什么事?
霜玲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却像一匹累了一天的驴子,站也站不动,精疲力尽跌坐在门槛上。
就在这时,她看见前面晃晃悠悠走来三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爹娘和哥哥吗?霜玲想,这次是怎么回事?父母亲大人连哥哥也带在身边?换作是平时,父母亲大人始终眷顾哥哥的,对他的要求非常高,非让他一整天呆在家里苦读四书五经!
突然,霜玲起了十足精神,她站起身子向走来的父母招手,欢喜地说:“爹,娘!我回来了。”
谁知父母连理都不理她,好似她不存在一样。甚至走到她身边,父母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拿着钥匙将门打开。
叶彬也一样,只见他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风一吹,就把他给吹走了。
霜玲好是奇怪,一把拉住哥哥不让他走。然后一个劲地把他拉到钱袋旁边,十分得意将钱袋打开,得意忘形地看着哥哥:“哥哥你看,这是我今天挣回来的钱,你说我厉不厉害!”
叶彬看都不看,懒懒地说:“厉害,厉害!”
于是,霜玲被激怒了:“哥哥看都没看,就说厉害?”她再看看要进屋的父母,十分生气:“都无视我好了!反正这个家少了我也不成问题。”
刹那间,叶凯转回头。霜玲原以为这次一定被父亲骂个半死,可事实并没有像霜玲所想的那样。
他父亲好似疲惫,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只听见他说:“做饭去,霜玲!”
什么?做饭!霜玲在心里懊悔,恨不得现在离家出走!想想自己在客栈说书说了一整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吗?父母不但不体贴,不关心她!而且还让她这个又饥又渴又累的人去做饭?这,还有天理吗?
正懊悔,忽然听见母亲在责怪:“还愣着干什么?你是存心想饿死我啊!”
听到母亲这句话,霜玲恨得咬牙,一肚子的气等待爆发。却在这时,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每个人看上去好生疲惫,像是干了什么重活一般。这让霜玲很是疑惑。
霜玲走去拦住阿虎,满是疑惑地问:“你们都去干什么了?”
阿虎头低低的,好像他肩上背着几吨东西似的,始终舍不得抬头。听见有人在问他,他更是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干活去了!”
天!这声音是蚊子叫的吗?
细听阿虎的话,霜玲更是奇怪了,继续问:“你干什么活了,这么累!”
阿虎头还是低低的,他非常烦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地主以外还有谁能大动干戈!”他双手摇摇晃晃的,跟霜玲哥哥一个样,好像风一吹就倒。
霜玲大吃一惊,当即大喝一声:“又是那个糟老头惹的祸!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他呢?”霜玲恨得牙痒痒,继续问阿虎:“糟老头都逼你们干什么活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抓住霜玲的肩,他快言快语:“糟老头又要纳妻,一时半会村里找不到柴火,所以命令我们将大槐树砍了!”
什么?大槐树?天知道村头那棵大槐树有多壮,十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将大槐树抱住呢!
霜玲闻音转身,气急败坏:“大槐树被你们砍掉了?”
“嗯!”温文应声点点头。
霜玲气得怒火攻心:“气死我了!我要找糟老头算账去。”
左脚刚迈出,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只听见丁香在唠叨:“霜玲?霜玲人呢?霜玲去哪了?她不回家做饭存心是想饿死我们!”
丁香的声音变沙哑了。
“唉!霜玲长大了,翅膀也跟着硬了,叫也叫不动她。”丁香更伤心了。“我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她就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吗?天啊!”
接着,传来丁香的叹息声,哭泣声。
霜玲听见母亲的哭泣声,她整个人酸酸的。即刻,她收回左脚,恨不得马上跑回家去安慰母亲。
走进家门口,霜玲才想起钱袋还没有扛进家里。于是,她转过头去,楚楚可怜看着温文道:“求求你了温文哥,帮我把这袋东西扛进来。”
温文哥?她叫我温文哥?这时,温文的虚荣心突袭而来。一时之间,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身上翻滚。
因此,温文就像是接到公主命令似的,他把钱袋扛在肩膀上,毫不费力把钱袋扛进霜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