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哈迷蚩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这霹雳炮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让人如此难过?”
陪在旁边的大将实古乃担心的问道:“这样的大火会不会把冰面给烧化了?”
“这怎么可能?这是冬天,冰面已经有至少三尺的厚度,这样的火要烧多久才能把冰面给烧化?”哈迷蚩立刻说道,然后他指了指黄河:“充其量是把面上的一层给烧化了,这么冷的天,过不了多久就又冻起来了,倒是前面的骑兵不要让马匹被这些烟和火给吓着了就行。”
现在,宋军抛出来的东西又有了变化,这回是一个个的巨大石头,分散开来落在冰面上,骑兵左右穿插着躲避这些巨石。
“宋军既然准备了石弹,为何开始不用?现在大队已经过了中游,不是太晚了吗?而且虽然石头很大,但这么少,最多能在冰面上打一个坑,能起什么用?不如用小一点的、多来几个。”另一位大将完颜活女莫明其妙的问道。
可他的话音刚落,冰层下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沉闷的声音,就好象是隔着大山听山那边传来的雷声,斡离不一时没有听清楚那是什么声音,正打算仔细的倾听,冰面上却传来一声“噼咔”!
生活在北方已久的金人,立刻就听出这是冰面开裂的声音。山坡上的人顿时面如土色、灵魂皆冒,可无论想什么办法都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的眼前,本来还算平坦的冰面跷了起来,一块块的冰开始碎裂开,冰上的骑兵慌乱的想返身冲回岸边,但却无法比冰面破裂的速度更快……
久久,黄河北岸依然是保持着安静,除了黄河那永不停息的流水声,呆立在岸边的金兵什么都听不到了,连已经冲上对岸的金人骑兵在被宋军的巨箭和“霹雳炮”一通乱射乱砸之后,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对岸的宋军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欢呼声,震动了黄河两岸。
呆立的金人们这才回过神儿来,有腿脚发软的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其他人则是一步也挪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流淌着的黄河,大脑中对神灵的畏惧浮上心头,难道是神的惩罚吗……
斡离不喉头发干,大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嘶哑着嗓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河……突然开河了,在冬天开河了!我们已经上了冰面的将士,全……完了……”哈迷蚩依然呆呆的看着奔腾不息的黄河。
“难道真的是天罚吗?苍天不允许我们灭掉大宋?”兀术的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也没有注意,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于信奉上天的金人来说,天罚是最可怕的警告。
“撤兵!”没多久,斡离不就果断的下了命令,在军心已乱的情况下,多留一刻都是危险,他才不会傻傻的以为虞允文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斡离不还真的猜准了,这一路上,宋人就如同附骨之蛆,拚命的纠缠不止。直到把他们送出了近百里,都接近了燕京,这才退去。
由于东路军的败退,花了两个多月也没能攻下太原城的西路军也不敢在宋境久留,退回了幽云休整。
东路军还没有到的了燕京,斡离不和兀术兄弟就接到了金主吴乞买的旨意,旨意之中对他们是大加申斥,并命令自己的亲军--龙翔军前来,将二人关到了城外的原辽朝行宫之中。
东路军的将士们十分震惊,皆欲向金主求情,但吴乞买却没有让他们进城,而是下令东路军暂在城外驻扎,等候发落。
直到斡离不兄弟被关入行宫的第二天晚上,金主才来到了行宫召见他们,二人只能向吴乞买低头请罪。
吴乞买看着低头跪在面前的斡离不兄弟久久不语。不要说自己这两个侄儿从军以来,大小数百战,从来没有过如此大败,就是金人自己也从来没败的这样惨:七万多大金精锐骑兵,损失超过了一半,这是个什么概念?金辽之战打了十年,金人骑兵总共也损失了不到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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