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时间。
不能超脱,无论多么强大的个体逃脱不了。生命会衰老,文明会磨消,甚至被认定是永恒的信念也会逐渐随着承载基础的消失而蒙上灰尘。
“不要,你不能这样,如果我死了,整个地球都会崩溃!!!”泥人惊恐起来,鼓动全部力量大喊起来,诺亚巨人能否在时间长河生存他不知道,但是自己还没有突破三维到四维的屏障,这样继续下去,整个身体连同意识都会被时间消融。
他当然发不出声音,可是话语要表达的意念全部通过波动传递给了这时间长流中逆行的另一个意念。但是得到的回应却是坚定得令他绝望。
孤门一辉没有传递什么言语,只是冰冷的敌意回应了对方的哀求。
最初之光说得轻巧,但是真的要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消耗的能量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庞大了。
奈克瑟斯的形体已经不再保留,化作了最初的形态,诺亚之光,拖拽着不断哀求的泥人逆着时光的冲刷直往上游而去。
这样的穿梭时光,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他全力地前行着,抵挡着来之河流本身的力量,还有相对而言过去的各种牵绊和阻挡,它们就像河流中覆盖了水面的水草,杂乱而且顽固,捆绑着逆流者让他们无法前行。稍有松懈就会被卷住无法脱身。
这样的穿梭过程中,孤门一辉渐渐忘却了本意,只剩下顽强不息的抗争之心和最初的本念——向上,再向上,直到一切的起初,最开始的本源。
“喂,小子,快停下来,预定的目标已经到了,不用再向前了。”在他的意识空间里,最初之光大喊起来。
孤门一辉却恍然未闻的继续前进,只有拖着的泥人哀嚎的求饶意识在波动。
最初之光慌张起来,跳着脚大喊:“糟了,没有诺亚之盾的护持,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他紧张的计算着能源,从60%到现在已经跳水般的降到了34%,并且伴随着孤门一辉的继续前进还在下坠。
“数百年的沉睡都打了水漂了。”最初之光心疼的大喊起来。但是孤门一辉仍旧埋着头前行,没有什么反应。
终于,能量降到了20%的警戒线,最初之光长舒了口气,再低一点,穿梭时光的能量就不够了,孤门一辉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被长河的惯性弹回原来的状态,恢复正常。
然而出乎他的所料,能量所剩不多的孤门一辉再次前进起来,诺亚之光的能量却没有减少。
“什么情况?”他吃了一惊,发现提供能量的竟然是被拖拽着的泥人。
“你这是做什么?”最初之光发出意念波动询问起泥人。得到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不是要追溯到起点吗?正巧,既然逃不开了我也有了看一看起源的念头。”放弃了挣扎的进化失败者泥人很淡然的用意念波动回应。
他是把最初之光的意念错认为是孤门一辉了。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二者并非一体,以为自始自终都是被称为诺亚的存在在掌控着全局。
“也许你直到死亡也看不到那一刻。”最初之光没有解释,仍旧提醒他。
“可能吧,可是越是回到过去,查探起源的欲望就越是无法按耐了呀,你不也是这样吗?”泥人有些虔诚的回应。
最初之光沉默了,他忽然想起在过去曾经陪伴过的伙伴,他的话语似乎跟这个有些相似呢。
“守护本身来自于想活下去的念头,想自己活下去,也想要其他人都能活下去。可是超越活下去这种欲望的念头也是存在的,那就是追寻本源的执着啊。”
所以那个人也通过样选择了回溯到过去,但是那是怎样一种经历呢?他却因为分离没能参与到那一次的行动。
他不知道在过去的源头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够让光的力量腐化堕落,成为影子一样的黑暗,成为后来的魔神。
“扎基,在长河的源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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