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庄村西南三十里,是绵绵不尽的九曲山脉,由于离夏庄不远,这里风雪不大,积雪不深。一条四百余人组成的长蛇盘在山径中慢行。这正是昨日从夏庄离去的狼牙领众人。
“呐个老大,你说那夏小胖啥是境界”
“到底啥境界我不知道,我也没那眼界。但能五行加身最少都是冲天境。”
“那婆娘也是”
“那悍妇肯定不是,而且绝对不是修行者。”
“但那些狂风不假呀”
“这我哪知道啊”“你见过呼风唤雨不用灵气的吗她身上没灵气”
“难道她是圣人”
“你听过圣人用鼻子呼风唤雨的”
“那么”
“你给我闭嘴”
自从昨日离村后,修行白痴的老二不停地发问,可见夏小胖给他造成多大心里阴影。
“老大,老大”
“给我闭嘴”
“不是啊,老大”
“闭嘴”
虬髯大汉已经烦透了这老二抡起拳头,正要要砸向老二。
“老大,前面有两人”
拳头停在半空还没砸出,大汉顺着老二手指看向前方。
只见两人前方五十丈地。从风雪中,正迈步走来两人。一位身着蓝白道袍,手执拂尘,鹤发童颜,五十上下老男人。一位黑衣黑裤劲装打扮,青峰铁剑贴着几道符纸夹着包袱背在身后,二十左右青年男子。
虬髯大汉高举左手,令身后众狼儿原地停歇下来。
“老二,这两人挺光鲜的,要不要”
双方距离十余丈,大汉看清二人打扮,悄声对老二说到。
老二没有作声,只是疑惑地看着走来的二人。
双方距离数丈,道士打扮的二人,毫无止步的意思,直直走来。
突然间老二惶恐下驴,回头就喊
“所有人下马让道”
喊完,便拉着黑驴靠在一旁,神情毕恭毕敬。身后众狼儿赶紧有样学样,下骑让道。
道士两人别无异样,从容地穿过这队人马。只是在开头道士说了句:“夏村又唱大戏了,我们来晚咯”便离去
等两人走出许远,虬髯大汉才问到:
“这两人,你认识啊”
“不认识呀”
“那你还让道”
大汉大怒。
“但我认得那小哥的剑”
“那啥,早几个月咱们不到镇里找乐子么”
“是啊,关那剑啥事”大汉道
“我在镇里看到了一本上年的风云杂记,就好奇看了会儿。而正好有写这把剑。”
“咋写地呀”
“剑是咋写我忘了”
“我艹”
见大汉发怒,老二赶紧接着说。
“但我记得写那些符纸地。据说那些符纸是长安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道长给贴上去的,为的就是不让他徒儿使用剑锋,啥的后面就忘了”
“那符纸和书上画的差不多,所以我想应该就是这把了。”
“那很厉害的道士叫啥名啊”
“呃”
老二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乍道:“好像叫吕随风。”
“吕随风”
“是啊”
“疯道吕随风”
“嗷对了,就是疯道吕随风老大你咋知道的
话音未落,只见大汉惊吼一声,变策马狂奔而去
远远传回一声大喊“快跑呀”
时过一日。
其实夏庄之所以叫夏庄,除了村子人姓夏以外,还有一个来由。就是这小溪谷里四季如夏,这里的夏一点都不炎热,更多是暖意。因为出了溪谷便是万年冰封的苍茫大地。
这时,夏寻正坐村侧小溪边上,双脚泡水,看水流发呆。一旁的西瓜在草地上熟睡,另一旁则坐则同样泡脚的夏侯。
“我离村时你就开始泡在这了,我回来半年你还在这泡着。你不闷呀”夏侯叼着根野草说到。
“闷”夏寻就说了一个字
“那赶紧走呀”
“走不了”
“怎么走不了又没人拦着你”
“风雪在拦着”
“呃对哦。我忘了,你还没修行”显然,夏侯忘了村外风雪对一个凡人意味着什么。尴尬地抓来抓头发。
“要不你带我走”
夏寻两眼冒光,看着夏侯。
“”夏侯没接话,或者说是没敢接话
“你怕”夏寻说
“别用激将法村子里头谁不怕整个村子都是村长从小打到大的,村长说不准你学武修行,有谁敢帮你修行”夏侯急忙狡辩道。
“是呀没人敢”
“别说我们不敢帮你,你自己也不敢呀村里所有人的修行法门都是你屋子出来的,难道你就没看过”
“是呀我也不敢。毕竟他是我爷爷,肯定不会害我哎”夏寻,长叹一声接着说:“其实,我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而已”
夏侯怜悯地看着夏寻:“谁在这巴掌大的地泡上个十年八年都会受不了。难道村长真没想过让你出去”
“有”
“啊”夏侯诧异
“前提是我要答上他的问题”
“他问我,我的敌人是谁。我答错了那,夏侯,你的敌人又是谁”
夏侯,沉思了一会。突然间眼中战意冲天,血脉翻滚,身后隐约有龙象浮现,缓缓道:“挡我路者当斩乱我心者皆敌”
对于夏侯的表现,夏寻不惊讶。
“那你应该也错了”
“因为类似的答案我也说过了”
夏侯的异象渐渐消失:“那村长怎么说的”
“无路即无敌”
“”
夏侯一阵无言,无路是无敌,可修行本来就是一条慢慢长生路,那怎么会无路呢。如果真要无路了,那又如何修长生,破凡尘。这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但村长既然这么说,就总有他的道理。
谈止,剩潺潺流水不息,鱼儿畅游。
“当当当”村中传出急促的铁器敲击声,惊得鱼儿四散.睡梦中的西瓜懵懂醒来。
“快来人啊人贩子来啦”“当当当”
在夏村,能把话喊得如此地动山摇,也只有夏大胖和他娘了。这传来的是男声,那就只能是夏大胖了。
只见从那条百丈青砖路猛地蹿出十来号小人,全是娃娃,却没几个上岁数的大人。
在村口,昨日虬髯大汉站过得地,又站着两人。一蓝白道袍老男人,一全身黑衣劲装青年,正是名字就能把虬髯大汉吓跑的吕随风师徒二人。十来号娃娃手持木刀木枪把二人团团围住。
而此刻的这位吕道人哪里半点名号疯道的英姿啊,一副卑躬屈膝笑脸盈盈地俯下身子和夏大胖说着什么,不时又从怀里掏出点东西递过去。一旁的劲装青年截然相反,横眉冷对,煞气隐隐透出,一副随时拔剑斩杀这群辱人娃娃的样子。
“大胖娃,年把不见有长高了不少哇不准别老喊我人贩子,喊吕大伯。”
夏大胖津津有味地吃着吕道人给来的果糖,没有搭理他。
“你就是人贩子俺爹说了,每年进村就是想从村子拐人走,你就是人贩子”
搭话的是娃娃群里,同样吃着果糖的白皙小娃。
“那不叫拐人那是拐拐不对那是带人去悟道修行”
“切~~~”娃娃们一阵鄙夷的唏嘘。
正当吕道人难堪之际,不远处有人痞里痞气说道:“偌~疯老头又进村拐娃娃呐”
众人随声望去,说话的是从溪边跨着八字形痞子步走来的夏侯,一旁是夏寻牵着刚醒的西瓜。
吕道人还好,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笑得更宽了点。
不过那黑衣劲装青年则刹那间煞气迸发,周遭急速见冷:“夏侯,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吗”
“关你屁事啊”夏侯毫不留情,鄙夷道。
“你说话注意点”话说的很慢,可见青年被气得不轻
“哟~呦~怎着讨打是不赶紧把你呐黄纸扯了看我不弄死你”
“”
青年盯着夏侯,下随的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叭叭作响。
一旁的吕道人看不下去了,收起微笑,装出一脸严肃样:“夏侯不得对你师兄无礼。快快去给隐师通报一声”
夏侯不悦地瘪了瘪嘴巴,再无反驳。看得出他虽然嘴上对这吕道人不恭敬,但心底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夏侯十岁离村,他今年十六有余了,这六年里除了睡觉,剩下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这老道生活,这份尊敬是放在心底里的。他的准则里,对于最亲的人自然永远比尊敬重要得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哪还需通报”
不知何时,身着素白长衣、长发、长须的夏隐,已经抚须站在那百丈青砖路口前。
“隐师”吕道人深深曲身行一大礼,黑衣劲装青年紧跟随礼。
“青丘老树头以泡好多时,请客进屋用茶吧”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