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县县衙
后衙里,县令周邦杰正躺在躺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一个娇俏的小丫鬟跪在地下为他捶着腿八≥一中>文w≦w<w≤.<8≦1<zw.com
“希溜”一声,对着紫茶壶嘴喝了一口茶,惬意的长叹口气,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这样的生活才不旺了十年寒窗、铁砚磨穿
其实说是十年吗,周邦杰读书读了三十年也多三十岁中了秀才,考了五次才中了举人,然后又考了三次才中了个三甲进士北方连年战乱不太平,周邦杰花了五千两银子,方才选到江南为官
昔日读书的辛苦自然得享受回来,以前花费的银子自然得想法赚回到了鄞县不到一个月,周邦杰已经刮了数千两纹银
在周邦杰正享受之时,忽然一阵鼓声从外面传来,衙门口的大鼓被人敲响了!
周邦杰闻听大喜,慌忙推开捶腿的小丫鬟,进屋子里更衣
等周邦杰在丫鬟的帮助下穿好官服,戴好官帽之后,来到了前堂大堂两边众衙役已经排班站好,见县令到来齐声喊着“威武”之声
周邦杰双手扶着腰带,步履威严的走到大案之后,撩起官袍后摆,端坐在官椅之上
定睛往下看时,就见大堂的正中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咦,周邦杰不觉得有些惊奇,这地方正奇怪,小乞丐也来县衙喊冤,是告别的乞丐欺负他吗罢了,既然生了堂,就过问一番吧
“下面之人为何击鼓鸣冤”周邦杰“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他很喜欢拍惊堂木的感觉
在县衙告状的自然是小乞丐陈名扬了任思齐和孟书吏合计好后,便回了住地,叫过陈名扬吩咐了一番知道任思齐是为了给姐姐报仇,陈名扬表示一切都听任思齐的当下里任思齐写好了状纸,陈名扬拿着就来到了县衙之前,击鼓鸣冤
听到惊堂木响,陈名扬哆嗦了一下,可想到惨死的姐姐,浑身又充满了勇气
“回大老爷,我叫陈名扬,为死去的姐姐喊冤”陈名扬说着双手举起状纸,有衙役接了过来,递给了县令周邦杰
周邦杰接过了状纸,仔细观看了一番,所谓人命关天,像这种人命官司必须引起重视
看过状纸后,他有些不解,明明是生在两个月前的凶案,如何到现在才有人喊冤他毕竟是进士出身,本身的智商还是很高的,也不急着问案,眼睛在大堂里打量着一眼便看见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孟书吏,便招手让他过来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把状纸递给了孟书吏,由于到鄞县还不到一个月他还没来得及请师爷,对于断案之事还不是很精通,必须得找人参谋一番
孟书吏匆匆看过状纸,递了回去:“回太爷,这件案子,我知道,生在两个月前,那时还是王太爷当县令丽春院的红姑阿紫被人半夜掐死,当时王县令断的是和阿紫同床的任秀才杀人,然后把任秀才抓进了死牢判了斩刑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月,不知阿紫的弟弟为何又来喊冤”
听了事情的经过,周邦杰点了点头,既然是已经被革职的前任做下的事情,这就好说若是前任县令没有被罢官而是升迁了,那这个案子就不能再审可是前任已然获罪去职,自己当然可以好好审理一番,若能翻案的话,也可以传扬一下自己断案如神的美名,为自己三年一度的考核加上几分
“那乞儿,你说你姐姐是被王才所害,可有证据”周邦杰对着堂下问道
“回太爷,是王才本人亲口所说他杀人之事太爷只要传来王才对质,我这里还有王才画押的口供,上面有他的手印”陈名扬道
“你怎么会有王才的口供”周邦杰惊问道
“是别人给我的”陈名扬老实道
“好吧,传王才上堂”周邦杰当下里下令去抓王才,然后又让孟书吏找到上次判案的卷宗来,仔细去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个抓人的衙役回来了,拖回了醉醺醺的王才原来任思齐派了陈名扬去县衙告状后,便让熊二等人把王才灌得大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这才退出了王才家,他们前脚刚走,两个衙役便来捉拿王才
“怎么回事”周邦杰厌恶的看着呕吐的满身都是脏兮兮的王才,问道
“回太爷,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抓人的衙役回道
“用凉水把他泼醒”周邦杰命令道
一个衙役匆匆离开了大堂,很快提回了一桶井水
“哗”一大桶凉水泼到王才头上,凉水浸透了王才衣服,流到被殴打弄出的伤口之上
王才一个激灵,从醉中清醒
“人是我杀的,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王才还没睁开眼睛,便哀求着过去的一夜,他在熊二等人手中吃够了苦头
“大老爷,您看,他已经承认了杀人”陈名扬叫道
“闭嘴,大老爷我有耳朵”周邦杰呵斥了陈名扬一句,他已经看出来事情的不对来,这王才一副被人打怕的模样,事情有内情
“呔,那下面可是王才”周邦杰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王才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县衙大堂之上身边没有了那帮凶神恶煞,他泼皮的本性便又回来了
“回大老爷,我是王才大老爷我冤啊,昨天夜里杀人犯任思齐回来了,他闯到了我家,殴打我非要我承认是我杀人”王才哭嚎了起来
情况真的很复杂,怎么又涉及到逃犯任思齐了,周邦杰感觉一头的雾水,让他写八股文章他会,可是让他断案却为难了许多
孟书吏连忙走到他的身后,“老爷,别让他岔题任思齐本身就是杀人罪,为何会逼王才承认承认罪名,应该是这泼皮杀的人”
周邦杰点点头,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若是真是任思齐杀得人,他已经逃掉了,又何必回来
“那任秀才怎么办”他低声问孟书吏道
“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先不用管他,先把王才的杀人罪确定再说”孟书吏道
周邦杰当即下令对王才动刑,先打二十大板几个衙役当即把王才摁在地上,扒开裤子,“劈哩啪啦”就打起了板子
“去传丽春院大茶壶!”周邦杰命令道,在上次的案宗中,大茶壶是一个关键的认证,正是他间接指认了是任思齐杀人的
王才自知承认了罪名必死,咬着牙就是不认很快二十大板打完,王才昏死了过去
“泼醒了,上夹板”周邦杰命令道
“太爷,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让他承认”陈名扬道
“什么方法”周邦杰顺嘴问道
陈名扬当即把任思齐对付王才的方法说了出来,听闻只要几张纸就可使犯人招供,周邦杰很感兴趣,当即让衙役去寻纸张来
“太爷,我招认,我招认”刚醒过来的王才听到了陈名扬的话,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窒息的感觉
王才当即把两个月前之事说了出来
“两个月前,我正在赌坊玩耍,高立群高秀才家的下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去结果了阿紫的性命当时我正输的厉害,见钱眼开便接下了这单买卖三更时分,我来到了丽春院里,用刀子撬开任秀才住的房门,就见阿紫和任秀才躺在里面大床上我便压住阿紫的手脚,用枕头捂住了阿紫的口鼻,把她捂死了”
王才仔细的述说着两个月前生的事情,听的一边的陈名扬双眼止不住的流出了泪水,一双眼睛喷出了怒火,死死的盯着王才
“这么说,是高秀才让你杀得人可是他本人”周邦杰问道
“不是高秀才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亲自见我,是他家的一个下人”王才道
“你可知道那下人叫什么名字”周邦杰问道
“知道,名叫高福”
“来人,去捉拿高福”周邦杰当即下令
这是丽春院大茶壶被衙役传了来,看到王才,他知道一切露了馅,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大茶壶,可是你两个月前作证说任秀才杀人”周邦杰厉声问道
“大老爷啊,我错了,当初是我胡说八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阿紫”大茶壶哭叫道,他现在已经不敢再攀咬任思齐,生怕那天全家人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混帐东西,竟敢胡乱攀扯,往人身上乱按罪名,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周邦杰怒喝道
这时,去传高福的衙役回到了大堂:“太爷,高家说高福已经离开了高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混帐东西,竟敢藏匿罪犯,来人去把高秀才给我传来”周邦杰大怒
“太爷且慢”孟书吏连忙阻止,“高秀才抓不得”当下里把高家的势力说了一番
“什么,他是南京户部侍郎的堂侄”周邦杰闻言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太爷,我看是这王才胡乱攀咬,分明就是他见色起意杀了人,却妄想攀扯到高秀才身上”孟书吏咬牙道
周邦杰了然的点头:“来人啊,把王才拉下去重重的打,看他敢再胡乱攀扯”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