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交汇的因果

　　第五节·大地的治愈（8）

　　“下面，比赛继续吧。安心，叹息之墙还不会被这种层次的攻击所撼动。有我在，也不用担心伤亡的问题。所以，这场比赛依然有效！”平静地宣布了决赛的不可中断之后，夜十郎在既辉煌又纯粹的金色圣光之中召唤出了他的王座坐在上面。那是一个整体由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王座。如果有人能够近距离观察的话，会发现那上面的花纹并不是精美或者古朴的装饰，而是农业生产、工业制造、商贸交易、学校授业和军事行动等等内容。然后心中生出一种“这才是真正的王座”的拜服之心来。

　　接着，绿光一闪，翡翠烟斗出现在他的左手上。右手食指一竖，金色圣焰腾起，点燃了用夺魂魔以及其他精神领域特长的虚空生物的大脑皮层烤制的烟草。右手攥成拳头撑着下巴，身体斜靠在椅背上，翘腿而坐。吞云吐雾之中，一脸淡然地坐看事态的发展。

　　彻底完成了变形的黑雨挥起手中变形为雪片的大太刀，一个袈裟斩斩向了还在变形之中、白光莹莹的白式。

　　“休想得逞！”夏洛特早已严阵以待，立刻扬盾挡下了这一刀。然而代价就是切换出来的物理盾被一刀劈碎。“这么高的输出功率？！”

　　可是没等夏洛特反应过来召出第二面物理盾，黑雨，或者说是瓦尔基里之中的布伦希尔德，已经一个左切上掠了过来。

　　夏洛特大惊之下只得勉力侧身避开刀锋，同时右手上抬，干扰雪片的挥动路径。

　　然而布伦希尔德的动作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反应过来的，刀还在空中挥动，一个侧弹踢就过去了。

　　这边夏洛特连忙双肘下压，架住了这一腿。

　　那边布伦希尔德的唐竹已经临头了。

　　“铛！”盾构能量大灭/滅。夏洛特顷刻之间就被劈飞了，盾构能量瞬间见底。

　　布伦希尔德得势不让，合身而上就是一个刺突刺中了夏洛特。接着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挥动雪片开始小幅度的切削割刺，精密如同绣花一般的连续攻击附加了力的运用，连对手受力之后的反应和做出的规避动作都能够精准地预测。这种层次的攻击不是夏洛特能够反应过来的，根本就无法闪避，正是夜十郎他们这些职业者们所掌握的基础之中的基础，也就是所谓的连击效果。每一刀的伤害虽然不大，但是加在一起的高频率却在短短十几秒内清空了特装Ⅱ型的护盾值。

　　“呜哇！”布伦希尔德一个侧踹加逆风把夏洛特打得离地之后，利用雪片的惯性接上了一个升龙，直接把夏洛特打成了IS强制解除的结果。

　　好一个夏洛特，即使处于如此的劣境依然没有辜负夜十郎的训练，人在半空之中强行调整姿态，安全落地。

　　然而对手毕竟是IS，而且还是VT·System驱动之下的强力模式，立刻对刚刚落地的夏洛特一刀劈下。

　　夏洛特连忙侧身闪避，并向后方跳开。

　　布伦希尔德重踏一步，震裂了夏洛特的所有落脚点，让她即使落地也不用想站稳。然而不仅如此，布伦希尔德还伸手向夏洛特抓去，同时收刀于右肋之下，摆出了刺突的准备姿势，要抓空档。

　　“Spirit·point——low，Hit·point——middle，Restoration——enable，《Athena·Trace·System/雅典娜回溯系统》——boot。”不同于VTS，ATS是完全变形完成才启动。白光一闪，完成变形的白式·雅典娜突然出现在夏洛特与布伦希尔德之间，洁白的雪片挡下了漆黑的雪片，接着一个侧踹将其打飞。

　　“这个是……”“又，又又又是织斑千冬！”“天啊……”站在那里，是如同黑雨·布伦希尔德现在的外形相同的，巨大化的织斑千冬。不过，这个是纯白色的。

　　◇监控室。

　　千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这种场面了。她心里只恨不得立刻唤醒暮樱——她在白骑士之后的战斗伙伴IS，去讨伐这一黑一白两个冒牌货。

　　而真耶已经害怕得浑身发抖了，对，不是笑得，因为千冬无意之间散发的凛冽杀气。

　　这时，夜十郎的声音传入了她们、也是传入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雅典娜回溯系统，AT·System，Athena·Trace·System，VT·System的Improved·version/改良版，适用于IS。普通状态下可以恢复操纵者的精神与肉体，修复机体损伤。必要时可由微型计算机全面衡量操纵者的精神与肉体状态，提供觉醒、狂暴、振奋或者激怒状态。为防止永久性损伤，这些状态是有时限的。除非输入最高权限密码、操纵者自身拥有此技能或者现场指挥官+战斗支援官联合授权，方可解除时限。”

　　“所以说未解开时限之前的ATS相当于额外的独立于One-off-ability之外的特技，当然也可以是做为额外的独一无二能力。因为要保护，而不是消耗、甚至伤害操纵者的精神与肉体，所以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属于临时性质，而非VTS的这种半永久性质。所以这是很安全的系统，属于爆发用的技能。”

　　一听这话，众人会心一笑，心想：（开发出VTS的Mond·Gross机关还不是你夜十郎从前的逸云集团搞出来的弯弯绕。你们逸云集团升格为逸云帝国之后能没有升级VTS吗？倒不如说直到今天才把ATS拿出来，还真是沉得住气。而且今天之后估计很多国家和组织就要大出血了。）虽然大家也知道，这个男人，这位皇帝根本就不在乎地球上的这点利益。

　　当然观众们更多的是高声呐喊，因为在夜十郎的解说之中，两位千冬的搏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虽然没有之前的战斗那样花哨，仅仅是单调的挥砍，但是在观众们眼中这确实是能让他们热血沸腾、山呼海啸的精彩对拼。

　　忽然，黑白千冬对拼一刀之后，黑千冬向后急退。接着在白千冬没有反应过来跟上之前，扭腰转体，把刀举在左侧肩旁，呈蓄力状态。

　　而白千冬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发动瞬时加速向后飞退，而不是向前冲锋。

　　下一秒钟，半径十米的漆黑刀气横扫过去，差一点就命中了白千冬。

　　夜十郎适时为众人答疑解惑道：“ATS并不会像VTS一样强制操纵者做出某些动作，仅仅是一个辅助系统而已。刚才VTS所施展的正是我的审判半月斩·帝者之道，区别只有威力和范围而已。不错，这也能复制下来。”

　　黑千冬一击不中，立刻向前追击白千冬。

　　白千冬则是作出了与刚才黑千冬一模一样的动作。

　　但是这一次换成了攻击靶标的黑千冬却没有躲，与其说是猪突猛进（注1），不如说是傻乎乎地冲了上去。

　　“轰！”亮白的刀芒闪过，如同刚才一样，地面被刮起了整整一层。

　　必然地，黑千冬被打飞出去。

　　“看，箒还保持着清醒，不，在ATS的协助之下更加清醒，应该说是冷静。这就是机器与智能A·I·的区别。只可惜ATS模式之下，所有的能源全部投入到战斗之中，就连非指令性或是非必要通讯都被禁止了。因此我们无法收到来自箒——哦，是筱之之同学。来自她的任何漂亮台词。”

　　解说到这里，人们莞尔一笑，箒和夜十郎从前至今积累下来的羁绊虽然没有地球人知道，但是他俩现在的关系却是众人皆知。

　　“嗯咳！”一声假咳嗽把人们的注意力扭转回真正应该注意到的地方之后，夜十郎向箒吩咐道：“那么，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箒，无论是时间还是能量，已经不多了。”

　　白千冬的雪片刀身展开。金色的气焰随着升腾，证明了零落白夜的发动。“呲……”像回答一般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然后拥有可以一击消去全部energy的，比原型长两倍多的剑刃展开。然而这并不是结束，雪片的变化依然继续。一直以来以强大的energy发散状态的零落白夜刀刃，收束成了尖锐锋利的形态。不久变化止息，雪片的实体刃消失，刀柄之上是零落白夜的energy刃——而且是以日本刀的形态。之后，刀被架在了腰间，以居合斩的姿势面向黑千冬，正是千冬教授精要的，箒所掌握的“一闪二断之势”。把腰放低，手持刀于背后，白千冬向黑千冬发起了冲锋。

　　“检测到会心一击，VT·System二段解锁，启动布伦希尔德模式。”这时黑千冬开口了，以毫无情感的机械声线说道。

　　原本以为它不会说话的人们立刻对次惊讶不已。

　　下一秒，黑千冬向白千冬反冲锋而去，也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姿势。

　　“铛！”刀刃在空中相交，黑白千冬都向后退了一大步。接着同时摆出了火之刀势——大上段，再度相互斩出。这一次的结果与之前都不同，黑千冬的刀被斩断，连自身的装甲都从上到下裂开。

　　“唧，唧……咔……”呲呲作响的电光环绕，黑色的IS慢慢裂为两半。在白式气力尽失，解除了ATS的一瞬间，箒来不及抱住的拉芙拉在金光之中被传送到了夜十郎的腿上，和他四目相交。

　　（何等柔弱的女孩子啊。）在夜十郎的眼中仿佛被遗弃的幼犬一般，比铃还要幼女形态，嘴里微微发出了求助的话语。“算了。”轻抚拉芙拉的银色长发，夜十郎终于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还好，你并没有完全被力量所迷惑，还有救赎的可能。”

　　而听到这句话的拉芙拉，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注1：日本人的“猪”是指野猪，家猪是“豚”。猪突猛进其实说的是野猪冲锋——也就是说，是个褒义词……可怕的文化差异啊，我天朝上国的文化咋到了对面就会被扭曲成这样捏？不过说实在的，这种分法也比较科学，野猪那玩意确实相当难对付，动辄半吨到6、7百斤的，冲锋起来可真要人命。另外，根据月夜的考证，西方国家封建时代的贵族家徽之中的代表物里就有野猪，意味着“绝境中仍然死战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因此勇士会愿意在盾牌上标此物以作为自己象征。所以不要嘲笑WOW的部落“猪”和T10的猪头肩了，那个其实是野猪。

　　顺便一说，联盟“狗”的意思是“勇气、警惕以及对信念的忠诚”，而大元帅的“马”头杖是指“随时为国王和王族们效忠而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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