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尺看到陈冲的动作,基本上是要俯首认罪了,也不想要听陈冲如何如何忏悔人生,这种状况,方天尺前世已经听得太多了。
知法犯法,被人探究出来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歉请求宽恕,每一个方天尺亲手送上法庭的罪犯最后都是如此。
看着陈冲眼红流涕,不断地向着尹洙磕头道歉,方天尺不由得悠悠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呢?区区三十两银子,你却要赔上光明的前途,为了贪图这三十两银子,你丧失了科考,丧失了五年宝贵的时间,陈冲,你糊涂啊!”
说完,方天尺就带着两个小孩子上了二楼,掌柜的也不知所措,跟在方天尺的身后。
至于陈冲,众目睽睽之下,他走不了,衙役捕快来的时候会将他带走的。
小小的盗窃,陈冲的罪行并不大,但是代价很大。身为士子,盗窃他人财物,按照大宋律,陈冲将会被收监一个月,但是,相对的,陈冲将会丧失参加科考的权利,同时,身上读书人的身份,也将会被剥夺,五年内将不得参加任何考试,代价,何其大也。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陈冲如何已经和方天尺无关了。
坐在百花楼二楼专门给花满楼朋友们的位置,方天尺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小乞丐一样的孩子。
小男孩一脸冷漠,但是双眼看着小女孩十分的疼爱,正在给小女孩儿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还一边说着:“萱儿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小女孩儿真的慢慢在男孩子的安慰下,渐渐停止了啜泣,脏兮兮的小脸上渐渐地发出了一抹微笑。
“是个小男子汉。”方天尺不动声色地喝着掌柜的递来的茶水,观察着两个小孩子,不,准确的说,方天尺观察的男孩子。
这两个小孩子虽然年纪小,还是乞丐,但是能在捡到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时没有动心,足以见两个孩子的心性,加上方天尺自己也是从孤儿院中出来的,倍感亲切,于是,就起了收养两个孩子的心思。
不过方天尺也不会乱收的,这样的孩子千千万,方天尺是收不完的,所以,方天尺需要再仔细看看。
小男孩儿安慰好了小女孩儿,拉着小女孩儿的手一起扭过身子,对着方天尺直接磕了一个头:“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乱说什么!叫王爷!”听到小男孩儿的话,掌柜的先急了,呵斥道。
方天尺摆了摆手:“诶,不用,我救了他们,他们叫我恩公也对。”
“是,王爷。”掌柜的一听方天尺说话了,也就悄悄退到了一边。
方天尺招呼一下两个孩子,用尽量温和的口气问道:“你叫什么?”
“恩公,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昊子。”小男孩儿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楼下时的愤怒,居然一直是保持着冷漠,就连向方天尺道谢时也是如此。
“小耗子?哦,也对,贱名好养活。”方天尺有些奇怪,又想起了两个孩子都是乞丐,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名字。
“恩公,不是耗子的耗,是昊天的昊。”小家伙知道方天尺误会了,赶紧辩解道。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本王误会了。”方天尺也是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有些惊讶:“小昊子,你识字?”
“知道一些,都是从学堂偷听来的,认识了萱儿之后,我们常去白马书庵偷听。”小昊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方天尺也是心中感叹啊,同样是孤儿,自己的前身就能贵为先帝义子,每日享受荣华富贵,读的书是和当今皇上一起学习的,周围的玩伴也都是皇亲国戚,而小昊子和萱儿,就连最基本的两餐一宿都满足不了,前身不喜欢念书,各种孤本都被前身糟蹋了不知道多少,而小昊子和萱儿,想要学习居然要去一个根本没听过的杂牌书庵去偷听。
“王爷,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从来不偷不抢,宁愿挨饿三天也没有去偷我们这里放在窗户上的干粮,都快冻死了,我们晾在院子里的棉袄也没拿走,就是因为这样,小人才见两个孩子可怜,让他们在百花楼中的楼梯下挨过了一个冬天。”掌柜的说了起来。
“确实是两个好孩子啊,但是可惜啊,乞丐之身,如若是书香门第,必然是国之栋梁。”方天尺这句话似是有些惋惜,其实是故意为之,目的自然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试,如果两个孩子真的是栋梁之才,方天尺不介意培养他们成才,毕竟,大宋好才能让方天尺好,方天尺此时的一切特权,都需要大宋来维持,否则,就算是方天尺修炼到了一百级,也抗衡不了大辽的百万大军。
“哼!我就不信,我能要一辈子饭!”小昊子猛地站起来,斗志燃燃。
“哈哈哈……”方天尺一声长笑,把个掌柜给吓了一跳。
“有志气!但是空有志气还不够,没本事那就不叫志气,而是夜郎自大。”方天尺说了一句,给小昊子灭了灭火,准备浇油了!
“跟我走吧,我能把你们培养成才。”方天尺终于说出了目的所在。
“啊?小昊子!萱儿!快!快谢谢王爷!”掌柜的先是一惊,然后喜上眉梢,掌柜的是真心对两个孩子好,赶紧催促道。
“拜见王爷!”小昊子也被这一巨大的惊喜给冲晕了脑子,立刻拉着还懵懵懂懂的萱儿又是一拜。
“哈哈哈,好啊,”方天尺很高兴,“你们也不用叫我什么王爷了,我收你们为义子义女如何?来,叫声义父听听。”
“义父!”小昊子和萱儿更是双目含泪,梗咽道。
事实上,方天尺也不过比两个孩子大九岁而已,不过没关系,谁让方天尺心里年龄是个大叔思密达呢?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义父,那我就不能白让你们叫,嗯,先给你们起个名字吧,嗯……昊子,萱儿,有了!”方天尺沉思片刻,说道:“那就叫方昊灵、方萱灵,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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