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解释道,“大人,卑职是下级军官出身,靠刀、枪挣出的功名。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多么危险的情况,卑职从没有恐惧过。可是这一次……”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一次我们遇到的不是人,而是鬼!”
“大人,不是卑职忍心要离开大人,而是幽冥之事,卑职真的无能为力!今天晚上先是大人拔出了卑职的宝剑,再是小九拼死相护。卑职真的感到无地自容!”
狄仁杰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在恩济庄的百姓和皇帝面前都跨下了海口,声言自己能够捉鬼!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世上会有鬼!可是我错了,现在看来,发生在四道、十州的‘滴血雄鹰’一案,就是一桩幽冥厉案!”
“明日大人便可对村民们讲明,幽冥之事,并不是可以说清楚的!这不是大人的过错!”
狄仁杰摇了摇头,“就是百姓们肯放过我,皇帝也不会放过我!她已经下旨封我为抓鬼大臣,如果我无功而返,她会怎么样?君无戏言啊!元芳,我们……我们是不是想自己想得太多了?什么无能为力?什么君无戏言?我们何尝替那些被厉鬼无辜杀害的村民的想想?”
“这……”李元芳目瞪口呆。
“我们之所以在厉鬼面前失去了勇气,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官越做越大?是不是因为我们想自己想得太多了?小九,你出手时,想过你自己吗?想过你可能会死在那厉鬼的手下吗?”
蔚然张了张嘴,无奈道,“没有!但是……”
狄仁杰点头打断蔚然,“元芳,你我都应该找回过去的勇气!”
李元芳认真道,“大人,我明白了!”
“元芳啊,我想求你一件事!”
“大人,您说。”
“这一次,不管你我二人的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替恩济庄的百姓,除掉这个无头厉鬼!”
“嗯!”
蔚然长叹道,“大人!我的狄大人,您能不能稍稍重视一下我?我好歹是连夜快马赶过来的。您的眼里能不能别只有他李元芳啊?”
狄仁杰一愣,回头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蔚然,笑道,“小九,今天,多谢你了,你……回去吧!”
蔚然一愣,“回去?回哪去?大人我告诉你啊,我比病好了的,您可不能再让狄春看着我了!”
狄仁杰沉默了一下,“灵州、幽州……随便你想去哪里都行。这里……”
蔚然终于明白狄仁杰什么意思了,“我靠?大人您这是要卸磨杀……呸,过河拆桥啊?您这是眼瞅着我就要赢过您了,所以要把我赶走?”
狄仁杰无奈道,“小九,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这里真的很危险……”
“哪里危险了?我怎么没发现?就那个破‘铠甲’?要不是我当时分神、要不是我不会用剑、要不是我不会左手剑,我能拿不下它?更何况李元芳!就这也算危险?这还没有幽州叛军围府危险呢!再说了,我是跟着李元芳来的,您把他留下了,把我赶走?您这是歧视!”
李元芳皱眉道,“小九,你怎么……”
狄仁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曾泰呢?”
“哦,在东厢房!”
“哦!”狄仁杰刚准备说点什么,突然一愣,“曾泰……曾泰……左臂!左臂!你立即把曾泰找来!我们马上回神都!连夜再看官道!”
“是!”
蔚然坐在椅子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些人忙活,其实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可总要以防万一不是,刚才见到那无头人她这个知道实情的人也确实也吓了一跳,也免不得这些人会那般做派,但现在,似乎真的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蔚然突然就想逗逗狄仁杰,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一丝恶作剧,浮上了嘴角。
雨越下越大,一辆马车奔驰在永昌县的官道上。马车停下,李元芳率先走出马车,撑开伞,扶狄仁杰下车。紧接着曾泰撑伞而出。蔚然看着他们离开,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的大雨喊来了车夫。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蔚然笑着递给那车夫一颗碎银子,“去,告诉狄大人,雨太大了,先回府!他要东西,可以来找我。”
那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的跑了过去!
蔚然只听外面的雨声中夹杂着那车夫的声音,“大人,大人?”
然后是曾泰的,“恩师?”
狄仁杰疲惫的声音,“怎么了?”
车夫道,“车上那位大人让小的告诉狄大人您一声,现在雨太大了,让您先回府,您要的东西,可以去找他。”
“什么?走!”
很快,蔚然就见狄仁杰满脸严肃的走进车厢,蔚然笑着摆了摆手,“大人终于重视我的存在了啊?”
随着曾泰和李元芳的进入,马车再次出发,这一次是往城中而去。一路上,蔚然笑意盎然,狄仁杰则一直盯着蔚然,李元芳和曾泰则是满头雾水的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狄府,书房。蔚然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狄仁杰坐在案后,李元芳和曾泰继续面面相觑。
曾泰道,“恩师,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狄仁杰挑了挑眉,“那得问小九了,怎么?回府了还不说吗?”
蔚然放下茶杯咂了咂嘴,“多亏大人医术精湛,这两天,我虽然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但是我在梦中,却将这两年的经过再次重走了一遍,也是这样,我终于想起来我那天想到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蔚然缓缓站起身,“我最先去的,不是恩济庄,而是官道。然后,才直奔恩济庄,以为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大人,此案,乃是人祸。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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