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听了武则天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又放松了下来，“虎敬晖因救大人殉职，翌阳郡主抗暴自焚，他们此时恐怕都该投胎了吧？臣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下落？”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死了？”
蔚然一愣，失笑道，“陛下，当时尸体是无数人看见了的，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尸体？”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蔚然，“翌阳不是自焚而亡吗？哪来的尸体？”
“臣……说的是虎将军！”
“你……能保证他们死了吗？”
蔚然低下头，一字一顿道，“臣敢已性命担保，他们……绝对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武则天一愣，“什么意思？”
蔚然低着头，并为言语。武则天深吸了一口气，“你派人偷取他们二人的尸身，究竟做了什么？”
蔚然叹了口气，“陛下，人都已经死了，尸体还重要吗？”
武则天冷哼一声，“那，你跟朕讲讲，你与‘蝮蛇’的交易如何？”
蔚然笑道，“交易？陛下明察，臣与‘蝮蛇’从来没有过交易。”
“哦？可朕已经明查过了，你说朕是信你还是信朕自己的人？”
蔚然继续笑道，“那可能是陛下的人有所误会，臣从未与‘蝮蛇’有过交易，不过……却与虎将军有些交流。”
“到现在，你还在跟朕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
蔚然摇了摇头，“虎将军在陛下身旁护卫，与翌阳郡主有过几面之缘，臣，只是在虎将军重伤时，答应过他一个心愿罢了。”
武则天沉默半晌，“哦？心愿？你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吗？还会替他完成心愿？”
“不过是人死如灯灭罢了。他救了大人一命，臣满足他一个心愿又如何？左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
“亵渎皇室，蔚然，你该当何罪？”
“臣，但凭陛下处置。”
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看了蔚然一眼，“哦？是吗？那……你便去内卫府待段时间吧！”
“是！臣遵旨。”
“来人！”
一旁闪出两名内卫站在蔚然身后，蔚然歪头看了看，“既然如此，臣便告退了。”
刚走出几步，蔚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陛下，虎将军死前曾告诉臣，‘蝮蛇’虽死，但并不代表结束，还望陛下注意。若再有像使团案那般的案子，可别忘了狄大人。”
说完，蔚然便在两名内卫的监视下，离开了。
在蔚然离开后，一名红衣女子出现在了蔚然之前站立的位置，“陛下，您要我们怎么炮制他？”
武则天叹了口气，“不，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只两点，第一，不许出内卫府，她的所有行动必须在内卫的监视下；第二，她在内卫府的消息，绝对保密，不得外传。”
那红衣女子一呆，“陛下，这是……”
武则天摆摆手，“照朕说的去做！”
“是！”
那女子离开良久，武则天才笑着缓缓的轻声呢喃了一句，“为善，她与你长相相似、性格相似、甚至连说话办事都那么像，你说，为什么呢？”
另一边，内卫府。“蔚大人，这是您的房间。我们的规矩是，未得陛下传召、许可，不得离开内卫府半步。”
蔚然笑道，“你不用太紧张，我进来了，就没想过轻易出去，你放心就是，我不会跑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内卫冷冷一笑，“您还是关心您自己吧！”说罢转身便出去了。
内卫府正堂，“阁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把人送过来，又不让审，还得好吃好喝供着，要干嘛便干嘛？这就是个活祖宗啊！”
红衣女子坐在椅子上冷笑道，“那你去问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卑……卑职不敢、卑职知错！”
“那就少废话，陛下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干了这么多年，自己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堂中众人纷纷低头应“是！”
“人安排在哪儿了？”
“在……在后堂！”
后堂，蔚然打开门便见一名红衣女子站在门前，“怎么？蔚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蔚然笑了笑让开了门，“这里是内卫府，我哪有资格说什么请与不请？”
“蔚大人客气了，介绍一下，在下内卫府阁领：凤凰。”
蔚然一愣，“内卫府阁领？我记得内卫府原阁领，好像叫什么‘孙殿臣？’”
凤凰笑道，“蔚大人误会了，内卫府的阁领并非只有一人。”
蔚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凤凰笑道，“蔚大人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蔚然一摊手，“我为什么要担心？就冲你们安顿我的地方是内卫府而非丽景门，就能看得出我的待遇似乎不错？”
凤凰一愣，“真不愧是狄阁老身边的人，陛下吩咐了，只要您不出内卫府，不透露内卫府的事，你拥有完全的自由。”
蔚然点了点头，“是在内卫府中的自由吧？”
凤凰笑了笑，“只要您肯回答陛下的问题，您便可以出去了，不是吗？”
蔚然点了点头，“很有道理，不过……我还真没进过这让百官闻风丧胆的内卫府，不免要叨扰一些时日了。”
“蔚大人客气了，这内卫府，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蔚然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麻烦阁领找人六百里加急将这封信送到狄府，我想，阁领一定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大人起疑。”
凤凰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封信，拿起来才发现，信封没有封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蔚然，“一定送到，蔚大人放心的住在这里便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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