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想让夫人活下来,恨阎罗也会拼尽全力留下夫人的www.shukeba.com。”
帝禾唇角微弯,香檀口中溢出短短却有力的两个字。
“不、必。”
……
起风了。
灵杳睁开眼睛,漆黑的宫殿之中没有一丝烛光灯火。
想必帝禾已经在长安殿中睡下,她缓缓起身,锦被之下,是穿着简装的衣裳。
她没有开门,而是选择打开窗户跳出去。
外面的风,好生刺骨。
贴在周围每一处。
走出长长的宫廊,才可见着那一天灰白月色。
绕过巡逻教众,顺利来到颜缺的房门之外。
叩、叩、叩
三响过后,却不见有人开门。灵杳皱眉,莫不是这人临阵退缩?
想着,身后却已经有了响动。
是巡逻的人!
灵杳大惊,只可惜这里没有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身体却忽然被人捞起。
天旋地转,再回神过来的时候,已是弯月可触,大风更紧。
房顶上,颜缺依旧穿着比夜色还浓的黑衣,面具除了,却换上了遮面的布巾。
仍旧只是余留出一双眼睛出来,可灵杳却第一眼认出了他。
心下惊喜,悄声道:“我还以为你怕了呢。”
颜缺的声音闷闷传来,“我没有。”
灵杳咧唇一笑,点头,“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看你这样子,是要偷偷溜进去?”
颜缺抓着她,跳下了房顶。巡逻的人已经离开,两人在微微的光线中匆匆往水牢方向而去。
“水牢守卫森严,那里面的东西都非常厉害。如果察觉不对,一定要立刻撤离知道吗?”
颜缺和灵杳躲在一樽石雕的后面。警惕仔细的观察对面的情况。
灵杳没去过水牢,也不知道那里面看守的什么,更不知道,颜缺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多厉害。
所以,她问,“那我们怎么进去?”
“隐身。”
颜缺淡蓝的指尖猛地点在灵杳的肩下穴道上面,一阵古怪的感觉充满全身。
随后,灵杳就发现自己的脚底涌起打量的像水一样无形的东西把自己淹没。
再低头,她已经看到不到自己的身体去哪儿了。
震惊!
“颜缺,你真厉害。”
灵杳激动的侧过脑袋,却发现颜缺也不见了。
“哎你在哪儿?”
灵杳抬手去抓,只抓到一团空气。
颜缺有点儿无奈的应道:“这种术法唯一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别人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你自己。我就在你前面,你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灵杳又把手往前面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只得答应。
“好吧。”
说完,她就往前面走了。
“待会儿别发出声音,知道吗?”
灵杳再说了个好,两人一前一后穿透进了厚实的墙壁。
太神奇了。
灵杳心里憋着这句话。
不过,红衣公子关在哪儿?
灵杳忘了问,可是又不能发出声音。
走进里面一看,才不得不吓一跳。
这座巨大的水牢竟然像一座塔一样,里面竟然是空心的,全是水。
然后在墙壁上凿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凹陷,沾满血渍的铁链从一个犯人的琵琶骨穿过,然后死死的钉在墙壁上面。
灵杳脚步踏在只有碗口粗的桥梁上面,心里悬着石头往下一看,乌黑的水里竟然游着许许多多花花绿绿的蛇。
灵杳顿时觉得腿脚发软。
再往前走,才发现这水牢不光关着犯人,还有体型各异的半人半兽,半人半妖。
哀怨怒骂声充斥了整个水牢,刚刚关进来的挣扎着要出去,已经关了十年二十年的妖精早已认命的吊在墙壁上面。
灵杳转了一圈儿,把墙壁上押着的犯人一个都没放过,终于在临近水面的地方看到了自己想找的红衣公子。
灵杳急忙跑下去,小心翼翼的站在兰予智的面前。
她想喊,可又不敢发出声音。
如果被看守的人发现了,那自己岂不是就要被发现?
可自己要是不说话,就这么一直隐着身,红衣公子也不可能发现自己啊。
灵杳想了半天,纠结的半天。
脑中却一个激灵将她震了一下。
是啊,进来了半天,怎么一个看守的人都没发现?
灵杳又转着身体把这座巨大的牢看了一遍,确实没人啊。
难道那些看守的人。都回家睡觉去了?
要是知道灵杳此刻想法的颜缺,只怕是气的立刻跳脚。
可他不知道啊。
所以,灵杳就犯了傻,挪到兰予智身边,声线压到最低。
“喂,我是越灵杳,你是谁啊?”
……
吵吵闹闹的水牢霎时静了。
还站在上面一层桥梁的颜缺心中咯噔一下,脑中顿时觉得有种城墙倒塌的声音。
灵杳也发觉了不对,却见那红衣公子缓缓抬头,一双冰冷的眼瞳竟然没有丝毫焦距,活像个——
瞎子!
她心中有点儿害怕,脚下不测,猛地向下摔去。
“啊——”
尖叫声响彻四周,水里的毒蛇全都兴奋的吐着信子,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颜缺坠力下冲,施法破了隐身决,两人都现了真身。
发梢没进水里,灵杳闭眼,心中大喊死定了。
忽然,脚上一紧,她被颜缺稳稳抓住了脚踝。
“快走!”
颜缺将她甩到安全的地方,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长剑。
灵杳忍着遍布全身的疼痛爬起来,不见守卫,却见那乌黑的水里忽然冲出犹如擎天巨柱的四脚水鳄。
水声暴响,犹如黑龙出海。
灵杳差点儿又没站稳。
水牢里关押的妖怪和人类平缓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们个个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兄弟们,咱们趁这个机会,冲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些被铁链穿住琵琶骨的人开始挣扎,尚有於痕的手腕使劲儿的往前拉。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他们想要趁这一次****逃跑。
水鳄张着巨大的嘴巴要将颜缺吞进腹中。
颜缺身轻如燕,灵敏快捷的飞走在水鳄周身,长剑劈下,溅起一道道血光。
可对于这巨大的水鳄来说,这点儿小伤不过是挠痒痒。
灵杳逮着机会,冲到红衣公子身边,她并没有妄图去解开那个捆住他手腕的铁链。
而是直接在墙面上扯下一块大有脱落迹象的石头,她搬起石头去砸铁链。
水牢里的气氛非常躁动,灵杳担心引来外援,所以是拼了全力的去砸那坚硬的铁链。
她以为纵然自己拼尽全力,只怕也弄不开这铁链,可就是那么一下。
被砸之处,竟然全都化成了渣渣。
灵杳还抓着石头,心里却是非常惊讶的。
自己的力气何时变得那么大了?
不管了。
灵杳又抄起石头,猛吸一口气砸下去。
哐当。
铁链倏然落地,红衣公子一个不稳,差点儿一跟头翻进水里。
灵杳急忙抓住他,“撑着。”
进来容易,出去太难。
灵杳带着接近昏迷的红衣公子,小心翼翼的走在那险陡的桥梁上,一张小脸煞白无色。
颜缺也不打算和水鳄缠斗,看灵杳竟然把红衣公子带走了,心下大惊这姑娘胆子真大。
随后轻轻一跃,绕过水鳄,和灵杳会合。
“快走。”
颜缺手掌一沉,长剑霎时扩大,犹如木船。
三人齐刷刷跳上去,颜缺御剑直冲大门。
水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震怒的跳起来,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灵杳站在最后惊呼一声,颜缺御剑一侧,惊慌不稳的灵杳就被甩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灵杳稳稳当当的落进了水鳄的口中。
眼前忽然一黑,腥润暖和的气息包裹着灵杳。
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自己不受控制的一路下滑,双手能够抓住的,都非常软滑温和。
终于不再下落,可灵杳觉得,这里也太奇怪了。
她四处打量,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古怪的薄薄的血膜里面。
而这里,在她落下的瞬间,竟然缓缓溢出一种恶心的浓稠液体。
她站起来,想往上面跳,可是这里的东西全是滑滑的,手上沾了一大片不像水的东西。
“不会,是落进水鳄的肚子里了吧。”
灵杳自言自语,惊恐的看着四周。
脚下的液体就要靠拢,踮着脚,大喊救命。
外面的颜缺放弃了离开,重新收回剑和水鳄大战起来。
他将红衣公子丢在一个半人半兽的妖怪身边,说:“如果你帮我看好他,我就把你救出去。”
那半兽人忙不迭的点头,兴奋的抬脚把红衣公子夹住,避免他落下去。
水鳄晃动着全身,肚子里的灵杳也被晃得东倒西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出去啊。”
灵杳一边晃一边想,要不,试试那个口诀?
她闭着眼睛,使劲儿回想那日情急之下冒出来的口诀,那个口诀自己好想在哪里见过!
可是,在哪里呢。
水鳄不停的晃动身躯与颜缺缠斗,而在它肚子里的灵杳却被晃得越来越清醒。
她的脑子里,她的心里,她的灵魂。
都在克制不住的诉说着。
“…奇。形。幻。影。”
灵杳低低的呢喃,当最后一个字从嘴巴里说出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正在飞速游走。
三虚三实。
幻剑而出——
‘撕拉’
血肉被划开的声音,水鳄的腹部大开,一抹耀眼的茶白光芒将整座水牢照亮。
那些看热闹的犯人们全都惊叫起来,那个被吞没的姑娘竟然还活着!
“嗷嗷嗷。”
“哇哦。”
“呜。”
一时间,许多起哄的声音响起,他们比先前还要兴奋的乱动着。
灵杳破体而出,水鳄惨叫一声,滚进水里。
鲜血将乌黑的水染得更加的黑。
灵杳御剑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她才能够好好的驾驭这把仙剑。
颜缺砍断那半兽人的铁链,和红衣公子一并带走。
飞至灵杳面前,颜缺语气疑惑询问,“你也会御剑?”
灵杳也疑惑的点头,“是啊,好奇怪。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
“好了,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止那头水鳄!”
“嗯。”
两人向那面巨墙撞去,伴随着犯人们求救的声音,墙面倒塌。
而水中却涌出一股更加湍急的漩涡。
冲墙而出,外面是早已等待多时的帝禾,淡笑吟吟,眉梢染霜。
被发现了!
灵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然后才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帝禾翻脸。
“走!”
她运力而起,仙剑发了狠的往前冲。
颜缺让那半兽人把红衣公子抓牢,目不斜视的往前方逃去。
帝禾仰首,语气不急不燥,目光紧紧抓着灵杳的身影,说:“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在水牢中,那股湍急的水流忽然化作冲天的浪花,从里面飞出个人来。
那人戴着书生帽,一张纸糊的脸上画着一双狰狞斜飞的眼睛。
他穿着衣裳,那衣裳质地上好,却像是挂在一副骷髅架上。
三虚三实。
幻剑而出——
‘撕拉’
血肉被划开的声音,水鳄的腹部大开,一抹耀眼的茶白光芒将整座水牢照亮。
那些看热闹的犯人们全都惊叫起来,那个被吞没的姑娘竟然还活着!
“嗷嗷嗷。”
“哇哦。”
“呜。”
一时间,许多起哄的声音响起,他们比先前还要兴奋的乱动着。
灵杳破体而出,水鳄惨叫一声,滚进水里。
鲜血将乌黑的水染得更加的黑。
灵杳御剑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她才能够好好的驾驭这把仙剑。
颜缺砍断那半兽人的铁链,和红衣公子一并带走。
飞至灵杳面前,颜缺语气疑惑询问,“你也会御剑?”
灵杳也疑惑的点头,“是啊,好奇怪。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
“好了,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止那头水鳄!”
“嗯。”
两人向那面巨墙撞去,伴随着犯人们求救的声音,墙面倒塌。
而水中却涌出一股更加湍急的漩涡。
冲墙而出,外面是早已等待多时的帝禾,淡笑吟吟,眉梢染霜。
被发现了!
灵杳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然后才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帝禾翻脸。
“走!”
她运力而起,仙剑发了狠的往前冲。
颜缺让那半兽人把红衣公子抓牢,目不斜视的往前方逃去。
帝禾仰首,语气不急不燥,目光紧紧抓着灵杳的身影,说:“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在水牢中,那股湍急的水流忽然化作冲天的浪花,从里面飞出个人来。
那人戴着书生帽,一张纸糊的脸上画着一双狰狞斜飞的眼睛。
他穿着衣裳,那衣裳质地上好,却像是挂在一副骷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