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马马乎乎我”读得真认真啊,呵呵,本来我是想在作品相关里集中撰文说明的,既然你问了,就先说。“良人”秦汉初时是夫妻双方互称,后来为了区别,男称女加了个女子旁,达官贵妇可称夫人,至于妾就很难考证了,老实说,我们不可能完全复古,因为所得总只是些片断。我就算有能力全搞清也不能那么写,谁看得懂啊?语言是不断变化而且因地域而异的,比如说“姐”,汉时有母的意思,所以叫小姐肯定是笑话,只能说“姊”,可那样写太别扭了,小说里似乎没必要,而且汉时姑娘应该叫“娘子”,现在能么?看到个漂亮美眉上去搭讪,“娘子,CanIhaveyounumber”-----人家还不像看怪物一样看你?呵呵,继续,大家来找碴!
其实丁原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所谓报皇恩、慕古贤不过是烟雾弹,他的意图很明了----就是要黄巾首贼董宏的人头!如此他才可在为官纪录上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现下可以之升官,百年后青史留名,这就是他们大多数儒家出生的人的最高理想了!
本来我也不想抢这个功,但正好碰上了,又知道丁原是注定活不长的人,所以就拿到了手里,谁知还没捂热就又得还到丁原手中。也罢!人生得得失失很平常,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功劳还怕没有吗?就让丁原得一个名副其实的破贼首功吧!不过这个亏我可不能白吃,我陡然想起心中的一件大事,心思电转下便说道:“本来此仗便是因使君大人运筹帷幄、麾下精兵浴血奋战而胜,靖之所部不过是点缀罢了。且靖此次得斩董贼首级其实侥幸的很,若非大人麾下精兵来援,恐早已马革裹尸了,今日亦不能在此与使君把酒言欢,故这董贼首级理所应当归大人所有,如此则实至名归、不孚众望!”
丁原闻言很是惬意,不过表面上仍然推托道:“这丁某何敢担当?朝廷明律,不得擅领军功,违者削官夺爵,李将军不必过谦,汝功即是汝功,丁某定会向朝廷如实上奏。”
我心说,矫情个毛!你不会以后给我穿小鞋啊!做戏做全套,于是我匍匐于地道:“使君大人,如前所言,靖居此功,着实良心不安,若是大人不受此功,营中将士必言某寡德忘恩、不知廉耻,如此下去,靖何以服众?还望大人体恤在下,勉为其难!”说着叩首于地。
丁原大喜,忙不迭的搀扶我道:“华安这是何苦?这岂不是折煞丁某吗?快快请起,某答允汝便是了。来,尔我分镇南北,平素难得一见,今日一定要不醉无归!”说者又命人倒满清酒,向我举杯示意。
我忙趁热打铁,向丁原道:“使君大人,某尚有一事相求!”“噢?还有何事?不妨一并道来。”丁原此时很高兴,又急着喝酒,忙催我道。
“大人明鉴,这三万黄巾,数目不小,一路之上需得有大量军士押送,且彼皆只能为步军,度辽营中恐无此等人才予以管制,故靖斗胆请刺史大人拨一支精锐步军协助末将守御!”
丁原爽快答道:“此事易尔,明日便由奉先随汝一道赴营挑选。来,华安,饮胜!”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喜不自胜的举起酒樽,和丁原斗酒比唱起来。
说实在的,虽然汉代的酒度数很低,但酒精与水的融合度很好,也就是后劲足,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豪饮海量的,待我从酒席上下来,暖风一吹,人就不行了,看东西都三四个影子,不一会就倒在仆人怀里,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月上梢头,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我叫了两声,只见一个女婢进来伺候。我才知道是到了王家大宅,韩进校尉带着亲兵在外院守着,王家已经通知城外大营,说我今日酒醉,就不回去了。我知道后有些后悔,喝那么多酒干嘛?你很闲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住一晚吧!也好就近了解一下王家的情况。
汉代的建筑很大气,与后来不同的是柱子多是方的,而不是圆的,这大概也能反映民族精神的变化:由阳刚豪放变为阴柔圆滑。不过这样的房子看着方正大气,住起来可不是那么舒适,封闭性较差、结构不严密。卧室中大形架子床往往放在卧室两侧或对门的墙边,床的两侧及床前可陈设床几,当时除了在床和榻的两侧和后部习惯上放有折屏,与幔帐配合作为挡风、屏蔽之用外,在室内往往在入门处陈设各种座屏(插屏),用以屏蔽风和人的视线,或进行空间分隔,使室内布局合理自如。榻除了陈设于卧室的床前以外,较大住宅中的榻主要是放在厅堂之中。榻有床榻和独榻之别,其使用扩大到日常起居与接见宾客都在榻上进行。较大的榻上置几,后面和侧面立有折屏,有些屏风上还有安装器物架子。长者、尊者还要在榻上施设幔帐。独榻较小,平时悬挂墙上,主要供来客使用。
我伸伸懒腰,让侍婢伺候穿衣后便步出房门,只见天空挂着上弦月,庭院中种着丹桂芝兰,夜色如水,暖风撩人,远远的听到蛙儿打鸣、猫儿叫春,“饱暖思*啊!”我摸摸心口,瞥了一眼那侍婢,只见她容颜秀丽,身材窈窕,心想:“今天就放肆一回,打打野食吧,反正这年代是这规矩,没什么不好意思地。说起来这王老头还真够意思,挑的妞还是那么回事。。。。。。”
正在动着下流念头的当口,忽然,一曲琴音从右院传来,只听琴音叮咚,旋律流淌,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接着是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宛如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中。
即使是后世的人也不难听出这正是千古名曲《高山流水》,我心中一阵感动,躁动的躯体顿时平静了许多,我想那侍婢问道:“汝可知是何人在弹奏琴曲?”“回大人,是小姐院中有人在弹,想是郭家小姐在抚琴”
“哦,可否引我前去一观?”“大人折杀奴婢了,奴婢这就带路,大人请。”
越过院门,只见梧桐树下,一名淡黄深衣的女子端坐席上,抚奏着几案上的五弦琴,旁边坐着一红衣少女用手托着脑袋听得如醉如痴-----正是王璇。我待那女子把此琴曲抚完,清咳了一声,朗声道:“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想不到郭姑娘不但胆识过人,且又多才多艺。真不愧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郭玥闻言一惊,那王璇却已叫唤了起来:“是李哥哥来了!是来看璇儿的吗?不知李哥哥可带了什么新鲜物事给璇儿?”说者便向我摊开手要礼物。
我闻言苦笑,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拿这些十四五岁的*没辙?尴尬的咳了一声,无奈的说道:“今日来的仓促,不曾带得什么有趣的物事,下次,下次吧!”
王璇抿嘴轻笑道:“璇儿早便知晓了,李大哥是被抬着进府的,当然没带礼物了!李大哥真没用,不能喝还装海量,出丑了不是?”说着笑得更欢了。
我一脸无奈,不知说什么好,正惶急间,只听得郭玥言道:“璇妹,你也太不知轻重了!李将军也是应酬官家,尽兴而归,你怎的将人家说得像是在外面酒馆和人斗酒似的?”
我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王家妹子天真烂漫、性好促狭,此乃应有之真情真性,李某欢喜得紧,哪会放在心上!”
本来王璇听到郭玥的话有些不乐,到闻得我言便又喜笑颜开,笑道:“郭姐姐,你听,你听,李哥哥都没怪我了,还说我的好呢,就姐姐偏心,帮着李大哥也不帮着我!”
郭玥闻说脸倏的就红了,有道是言者无意、闻者有心,刚才王璇的话可是有些暧mei哟!她抬起头来看看我,蓦的于我四目交对,顿时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紧张和不安,她马上低下头去,心不在焉的把弄着衣角香囊。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对王璇说道:“王贤妹,愚兄有些事要与郭姑娘谈,可否请你暂且回避?”
王璇噘起嘴巴,不悦地道:“这是我的庭院,我为什么要回避?”接着眼睛一亮,狡黠的问道:“李大哥和郭姐姐要谈什么呢?李大哥可是武将啊,有什么事能和我慧心兰质的郭家姐姐谈到一块呢?”接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难道李大哥也会操琴?弹一曲《凤求凰》?”
郭玥闻言大窘,嗔道:“璇儿!。。。。。。”我是哭笑不得,这王家丫头可真是难缠,和秦婷当年有一拼!我整整衣冠,严肃地说道:“璇妹说笑了,我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郭姑娘,想来郭姑娘祖父乃一代大儒,家学渊源,定能为李某释疑解惑。”说着便向郭玥行了一礼:“还请郭姑娘不吝赐教!”
郭玥慌忙起身,敛裾答礼道:“李将军严重了,有事请明言,小女子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璇在一旁咕嘟道:“真受不了你们这样之乎者也的掉书袋,无趣得很。算了!我去娘那转转,你们就在这继续子曰诗云吧!”说着便迈着小碎步快走了。
少了电灯泡,一下子便安静了许多,我与郭玥对坐几案前,良久无话,夜一时寂静非常,我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而且她的仿佛比我跳得还要厉害。我身体位前倾,深吸一口气,然后坐直身体道:“郭姑娘!”
“啊!”“前番你我疏林相见之时,姑娘从李某所发的一句誓言中便瞧出李某有不臣之心,不知何解?”
“嗬,那不过是小女子一时妄言,将军请不要放在心上。”“荀子曰,君子博学而日三省乎己,靖虽不才,但也知为人臣者当谨言慎行,以免祸从口出,还请姑娘教我!”
“李将军不必如此惊慌,玥亦只是从将军的部众中看出端倪。将军治军有方,属下皆惟命是从,只称主公而不称官名,如此则为将军私兵矣。吾祖父临终有言,光武帝以来良制皆废,边将权力日重,内有外戚阉宦之争,三公虚设,尚书无主,豪滑大族横行乡里,长此以往必将国祚动摇,大汉恐不久矣!如今看来,吾祖确有先见之明,方今黄巾乱起,无论平与不平,地方实权皆不复为天子所有,将军生出异心,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闻言又惊又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说:这可真是女诸葛啊!如此眼光胸怀,即使须眉男儿亦多有不及!我一定要得到她!往后她就是我的贤内助!人一冲动起来胆子就大了,于是我盯着郭玥那自信的眼神缓缓说道:“郭姑娘真是兰质慧心、当世罕有的奇女子,李靖深为倾慕,愿得木瓜、报以琼琚、永以为好!”
“啊!。。。”郭玥猝不及防,脸唰的羞得通红,便得不知所措,只是喃喃地说道:“将军怎可,怎可。。。”我此时已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急道:“李某出生行伍,性子是粗鲁了些,但痴心一片、可昭日月,靖常以为,有乐不表、喜怒不形于色乃伪人也。无情未必真英雄,靖实在对姑娘欢喜得紧,若是当面错过,必将终身抱憾!”说着绕过几案,一把把她抱在怀中,只觉得佳人略作挣扎便不再反抗,软软地瘫在我怀中,体温相传、幽香扑鼻,让人如梦似幻。
良久,怀中的她轻轻说道:“李大哥,玥儿初见你时便知你是非常人,今日又得君深情誓言,芳心已是大乱。只是家父素严谨,必不能应允女儿为人侧室,家父言传身教、哺育之恩,诚难违命,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便轻声啜泣起来。
我此时也是喜忧参半,一时也没有好想法,于是宽言抚慰道:“玥儿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靖并非有意如此,只是造化弄人,恨不逢君未嫁时啊!”说着愈加抱紧她,喃喃地说道:“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来到刺史府,通传之后便和吕布一起到丁原军中选兵了,其实就是找高顺!不打一回就在左军找到他,我装作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就对吕布说:“奉先兄,这员屯将所领兵丁甲械最佳,显是精心侍弄过,看来带兵有两下子,就他了,小弟再去右军看看。”吕布得了丁原命令,也不敢多为难我,再说他自负英武,还没有把高顺太放在眼里,虽然高顺练兵有一套,但是步兵,有什么稀奇的?
于是我从丁原军中挑出五百步兵,全部交给高顺管理,并正式宣布升他为军司马,暂领别部一曲。高顺突升两级,有些诚惶诚恐,忙对我说无功不受禄、难以服众等言,我盯着这晋西汉子被阳光晒得黑红的脸膛道:“高顺,大家都是行伍出身,矫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命你当这个司马不是因为你曾救过我一命,而是你实实在在是一个大将之才!当兵从军,谁不想立功升职?我就认为,不想当将帅的兵不是好兵!你给我听好了,我交给你的担子可不轻,这一万多黄巾俘虏中有一半都是壮丁,本将军要把他们编练成军,屯守北疆,卫我大汉!这练兵之事就由你来做!限你一月一批,一批千人,在我回五原时,我至少要看到堂堂之阵、整整之旗的五千大军!届时你若办不到,军法处置!你可明白!”
高顺闻言一懔,接着满怀信心,肃然道:“将军请放心,某必克尽职守,以死报君!”我大笑:“这样才像高顺你,严毅威重,铁血豪雄!哈哈哈哈,来,到营中让我与你介绍同僚诸将!”
是日我又与诸将痛饮一番,心里高兴啊!论成熟、论带兵能力,现在的高顺可比张辽强多了,就看周豪比他怎么样,估计也悬,历史上高顺可是吕布首席头号大将,打得刘、关、张满地找牙!我心情不错的回到己帐,见董姑娘已等候多时,便脱掉靴子往毡毯上一倒,大声道:“幸不辱命!换回一万三千黄巾俘虏,再加上我这的是一万六千,够辛苦了!还有,我是拿你爹的首级换的,这也是没办法,谁叫丁原老奸巨滑呢,而且你爹在天之灵知道还做了这么一件好事也会欣慰的吧!”
注:建安三年,布复叛为术,遣高顺攻刘备於沛,破之。太祖遣夏侯惇救备,为顺所败。《三国志》吕布臧洪传第七还有史载“布...令高顺领兵五万,袭玄德之后。玄德闻得此信,乘阴雨撤兵,弃盱眙而走,思欲东取广陵。比及高顺军来,玄德已去。"可见高顺威名所向,连拥有张翼德和关云长两员猛将的刘备都望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