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对吧?当年你起的名字。她叫阿娴,你走的时候把她托付给我,那么可爱的孩子,就在我怀里,哭着喊着要抓住你不让你走。你当时可真是狠得下心,那是我心如刀绞的日子。”梁怀杰问道:“你当时恐怕也不太好过,现在回头到我家里去接回她们,你继续做一个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合家欢乐、皆大欢喜,你说呢?”
云怀书哈哈大笑,仰起头让雨水洗了洗自己的脸:“五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知不知道这么劝我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失望。哼,我已经上了船,想要下来可就不是我能自己做主了。”
“那谁能做主?我们去找那人。”
“呵呵,杀了一个我,并不能把事情解决。我只是一个分舵舵主,现在只是你太过好运,所以别太自大,一块、为这样就能在我面前讲大道理。好像自己是什么圣人,你也是个脏透了的!”
梁怀杰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他不在劝了,而是说了一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别急别急,干嘛,要我的临终遗言?去死吧,伪君子!如果我临死前把你也拉上,哼,说不定我的更加心安理得。”云怀书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横在面前,弯下腰来紧紧盯着梁怀杰。
看到这一幕,梁怀杰笑了:“你干嘛不拿枪打我?这样更省事不是吗?”
“你不用管了,如果在这儿能把你收拾掉证明我比你更强,我还是有一线机会的。五哥,你做作这么久其实不过是想尽量从我身上榨取更多的东西,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满意的。”
“那就来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你那婆娘其实很想你,每次在床上都问我你的消息,她可真是个有滋有味儿的女人。你女儿也是,身子还没长好,过三五年等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嘿嘿,我就又有一个暖穿的好褥子了。哈哈哈,贤弟,你对我的好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你就安心的去吧。”
忍无可忍,云怀书暴吼一声向梁怀杰冲来。
“老梁倒地要耽搁多久时间?”眼看雨水渐渐变小,何思永着急了起来,没奈何把眼睛转向那几个守卫,也许他们会想一些办法出来。
“弟兄们,我来了。“何思永尽量用一个他认为非常温和的声音呼唤起来,并且还一步一步的快速奔到那些人面前,他这样子让刚刚醒过来的项民忍不住拿起枪对准了他。
“项民,别胡闹!这人死不得。“
“那没关系,我把他两腿间的蛋给撬了。”看起来他是铁了心要教训何思永了,枪口准星直直地瞄准着何思永因跑步一颠一颠的大东西。
“住手!”眼看劝阻无用,同伴只得用枪托砸晕项民,又一次让他沉睡下去。
何思永走进这些人面前,那个动手的便已经笑着对他说道:“兄弟,你要是闲得慌,老哥我带你去耍耍乐子,咱们就散了这伙人吧,你看大家都在这儿淋雨,都不是个事儿不是。”
“怎么?怕淋雨,那好,你干脆现在就带家人下山吧。有多远就走多远,你敢不敢?”何思永用脚踢了踢那个晕倒在地的项民,捡起了项民握着的枪,双手抓起枪管儿,一用力枪管儿吱吱弯曲。何思永力道用尽,面色酱红,抽空又看了看身边看客,这些人一个个瞠目结舌,如痴如蠢。接着,何思永又咬牙使劲,只听得“嘣”的一声,坚硬的枪管从中断裂开来。
丢下手里的废铁,何思永擦拭了一下头上的雨水和汗水,冷冷地看着所有人。
“你刚刚,不该阻止那个家伙的报复。你以为我会被打中?笑话。眼下天就要变了,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转变的想法?”
那人不加思索,即刻拜服:“这真是天生神力,有您我们一定会更加壮大。我叫刘明哲,以前是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军二十一师第2旅第·······”
“行了行了,别念了,我只要晓得你名字就行了。”
何思永实在受不了那些个啰啰嗦嗦的细枝末节,摇手避开了刘明哲的大堆他不想要的回答,开口问他:“你知道要交给我的,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是的,漂亮的姑子位置,最近的路我知道。”
何思永一把拍在刘明哲肩上。
“我没有说这个,请你明白一下。我问的是,我可以拿到什么好点的东西,从你们的鸟司令的坟堆里。这回你该明白了吗?”
刘明哲恍然大悟,正要开口。身边一人马上骂道:“刘项天,你这是背主!司令还没有死,我们快去救他。”
何思永没等他说完,走上前去将这人抱在胸前,一手托着背部一手环抱双腿狠狠地挤在一起,用刚刚折断枪管的手法。周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家伙和手法,这人气孔只把唾沫、血液喷溅出来,身体不停挣扎,转瞬间便被压成了一颗“篮球”。
“你们谁还有什么不满的,现在就去救你们的司令吧但是谁若敢打断我的谈话,那他后果自负。”
“抱歉,让你看到这样一幕。”何思永微笑和善地对刘明哲说道:“诶,我们刚刚讲到哪儿啦?”
“啊,哦哦,我,我知道那个德国洋人他一直在帮司令,哦不,云酒造枪造炮,我带你去见他。”刘明哲说到这里,何思永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这件事。
刘明哲又说道:“云酒在这里称王作霸,攒下了一大批钱粮,这些可都是我亲眼所见,几辈子都花不完,我带你去。”
可是回答依然是摇头。
“这里有一大片鸦片走私交易记录,这可是硬通货!不管是日本人还是那些个党军,都要拿它来作数,不骗你,有了它,以后常年生意往来更加方便,日进斗金呢。您这回满意了?”
何思永把头一甩,眉头紧皱,粗粗地出了口气:“你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刘明哲这回可就快哭了:“您让我好好想一想。”
何思永给他时间慢慢想,也不去打扰他,自己走到刘项怀三人面前。看到他们还在忙活挖土的事情,何思永忍不住笑。
“你们够了,该是出来的是了。”
三人从深坑里面出来,何思永看了看忙活了半小时的成果很是满意。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坏消息是,我们的工作要加量,而且现在就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