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恐惧。
两种感觉同时充满着高晓川等人的内心……
司徒小梦三人的联手也只是一招之间就被李水月给完全击退，她们的出招在李水月的面前幼稚的就像小孩子的把戏一样。
没有一点作用。
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雄宝殿也不像刚才一样昏暗了，但是它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屋顶也被刚才的剑气网给炸塌了半个。
刚才的巨响已经让一大帮的少林和尚都赶到了大雄宝殿的外面。
所有人都看到李水月就像一个浑身缠绕淡淡紫气的幽灵一样静静的飘荡在没有头的佛祖像上空。
她如玉洁白的**迎着清晨的微光更是让人眼前一片晕眩和迷蒙。
她的头发更加艳红了，身体也更加苍白了，神情也更加诡秘了……
“高晓川，奴家刚才的那一招‘天仙绝梦混元’威力如何啊？”
高晓川抱起花忘情已经轻轻的跳到了地上。
他听到李水月的问话就淡淡的说道：“夫人的这一招‘天仙绝梦混元功’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的境界。这样说，你满意吧？”
李水月又是用手捂住嘴娇笑道：“嘻嘻嘻嘻……看出来了，你说的是真心话。不过，奴家一不小心就把你们都打伤了，真是抱歉的紧啊！不要怪我呀。”
高晓川喃喃的说道：“技不如人，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唉……！”
这时，大殿门口出现了一阵骚乱。
骚乱过后，门口就走进来几个人。
黄卷被林小如和王智然给搀扶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天心大师和费天扬等人。
高晓川看见黄卷，突然说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黄卷有气无力的看着高晓川，笑着说道：“大哥，做兄弟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舍你而去啊！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就是死我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高晓川嘴角微微一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好兄弟，愚兄什么也不说了，今天就让我们并肩作战！”
黄卷欣慰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高晓川一转身对着半空中的李水月缓缓说道：“李水月，咱们谈一个条件怎么样？”
李水月听完高晓川的话后就是一愣，笑着说道：“你想让我不杀你？这个不行。我今天不管要杀你，这里的人都要死！我要血洗少林！”
高晓川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说接下来我们来一场一招定胜负的比斗！也只有你和我两人交手，如果我高晓川输了，这里的人任你斩杀！怎么样？”
李水月脸上可爱的听完高晓川的话，顿时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又用她那带有稚气的声音柔柔的说道：“看来，你想力挽狂澜是吧？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如果你输了，不光我要要你的命，我还要你体内的‘菩提舍利’，怎么样？”
高晓川惊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菩提舍利’还在我这里？你不是看见它灰飞烟灭的消失了吗？”
李水月淡淡地笑了一声，悠悠然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菩提舍利’是有灵性的。它只会跟着有缘人走，你就是那个有缘人。所以我刚才拿到的只是一个幻像，真正的舍利子应该还在你的身上。实际上，这个要求也不是什么要求，我过一会儿把你杀死，一样可以把你刨心挖腹后得到它。”
高晓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轻轻地笑道：“好，一言为定！不过，我事先有几句话要和我的夫人交代一下。”
李水月笑了笑，说道：“好吧！我给了你一炷香的时间，够吗？过时不候啊！”
高晓川深深地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谢谢夫人，我想根本就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后就是轻轻地一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慕容听雨招了招手。
慕容听雨一看高晓川在召唤她，就赶紧抱着孩子来到了高晓川的身边。
她来到高晓川的面前，已经是泪流面前，她抽涕地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刚才要跟她提出那种条件？！整个大宋天下、江湖武林也不是你的，你至于拼到这个地步吗？！此情此景让我不免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夜，整个天寿宫门前的白雪都被你们的血给染红了，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回来……你今天总算回来了，可是又要……这到底是为什么？”
高晓川苦笑了一阵，他用手轻轻地抚着慕容听雨那已经全是泪痕的脸，然后他轻轻地说道：“有些事你不懂，也有些事我们男人必须要去做。”
慕容听雨一把抓住他的手，痛苦地说道：“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你们男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你想过我和孩子吗？什么退隐江湖，什么隐居塞外，原来你都是在骗我们娘俩儿。呜呜呜……”
高晓川再次的苦笑道：“对，也许此时此景真和那一年的雪夜非常相似，我又一次面临着选择。这一次我向你保证绝对是最后一次，如果我真的战败，希望你带着孩子赶紧离开少林寺，有求先生会保护你们离开的。将来希望你把咱们的孩子好好养大，不要让他涉足江湖，更不要让他加入朝廷。你们母子出了少林就回到江南去，有慕容世叔他们保护你们，将来就没有人敢动你们了。”
慕容听雨仰着满是泪水的脸庞看着高晓川，喃喃的说道：“这算是遗言吗？”
高晓川咬了咬牙，只是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算是吧！”
就在这时，小有求突然一把抓住了高晓川的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高晓川。口中突然响亮的喊道：“爹爹……”
高晓川被这一声‘爹爹’给震呆了，眼泪止不住地从自己俊美的脸上滑了下来。
他用右手轻轻地抱起孩子，说道：“有求乖，将来要听母亲的话，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孩子就好像听懂了高晓川的话一样，紧紧地握着高晓川的手就是不撒手，而他听完高晓川的话后就不住的大哭起来。
哭声越大，高晓川的心就越酸楚。
这时花千千从旁边走了过来，把孩子给接了过去，又递给了高晓川一件崭新的白色长衫。然后她喃喃地说道：“这件新衣裳是白公公从京城给你捎来的，据说还是太后给的。天冷，穿上吧……孩子我先抱着，你就放心地去吧……”
高晓川看着花千千，喃喃的说道：“你……”
花千千用一只手赶紧捂住了高晓川的嘴，口中幽幽的说道：“什么也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就让它陪你使出你那天下无敌的一剑吧！”
说着话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然后她缓缓的把捡起来的碧水剑再次递给了高晓川。
两个女人。
两个泪人一般的女人。
还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
高晓川转身离去。
他心如刀绞……
黄卷看后都是鼻子一酸，他慢慢的来到高晓川的身边，淡淡的说道：“大哥，你都已经决定了？”
高晓川长叹一声说道：“决定了！但是，我也不一定会输。”
黄卷一听这话急忙问道：“为什么？！你找到了她的罩门？”
高晓川苦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李水月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的神情现在变的诡秘妖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像世外天仙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紫云天仙气’发生了什么变化，也许是要出什么问题了……但是，到底是什么变化我还说不清楚，我只有赌一赌了。呵呵呵呵……”
黄卷也长叹一声，说道：“大哥，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高晓川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管我生与死，你和司徒小梦姑娘一定要逃出去，把从江南截获的那半份赵保飞通敌叛国的证据进京交给太后。切记！这是也许是大宋最后的机会了……”
黄卷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已经泣不成声了。
……
高晓川。
一身白衣，脸色苍白，长发飘飘，手握长剑。
他就是高晓川。
李水月看着他，笑了，笑的很心满意足。
“遗言都说完了？”
“都说完了。”
“那就准备去死吧。”
“也许死的是你。”
“哦？看来你是准备使出最后一剑了？”
“那当然，不然我多浪费强行入魔得来的功力啊！”
“那就好，开始吧。”
高晓川把碧水剑高高举过头顶，剑光冲天而起。
天雠！
与天为仇的剑！
也是一把愤世悲情的剑！
李水月看到这一剑的剑光，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失去了，只是幽幽的说道：“这就是真正的‘天雠’剑吗？把周围的风都带的那么悲凉，伤心……”
伤心、愤世、仇天的剑！
伤心、愤世、仇天的人！
绝世之人！
高晓川。
本书首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