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萧逸发兵十万,亲自攻打阮国。阮澈防御不及,接连几座城池被萧国攻破。萧国没有止步,不待大家反应过来横扫了陈国,云国。
萧逸推开了郡主府大门,满园子的桃花,开的绚烂。还记得最初,她说要把这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让他感觉不一样。
三年了,真的不一样。只是花开的再美,没有一起欣赏的人,终究是寂寞。
听说陛下跟皇后很和睦,听说云衡公主很可爱。一切都只是听说,他讨厌听说。
推开云裳曾经住过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当初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觉得公主就是公主,简单,大气。现在再看,她的房间似乎没有那些女孩子该有的东西。针织女工,扇面屏风。所有小姑娘该有的,她都没有。古玩字画没有,金银首饰不见。所有贵族小姐该有的,她也没有。
她说,她是跟着寒川一起长大的,她想成为父王那样的人物。但是现在,她一个人住在深宫里,带着两个孩子。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嫁给苏子寒,他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就生气,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冷静。
很快,他就可以知道了。等打下大周的半壁江山,他就可以直接跟苏子寒要人。他的夫人,他的孩子,都要回到他的身边来。必须回到他的眼前,他要看着她们。
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那天给孩子起名字,她选了衡。
“夫人,是要丈量什么?”
“你要是身边有个爱撒谎的人,你就知道心里没底的滋味了。”云裳当时不开心。
“我没有。”
云裳生气,背对着他。
“你没问。”他那时候占着口才好,现在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是真的生气了,才会不理他。
苏子寒封后是两年前的事情,那么之前呢?她都在哪里?
推开那扇永远关着的大门,里面是云氏历代先王与王妃的灵位。如果不是苏子恒关着她,也许,他死后,灵位就摆放在这里吧。但若不是苏子恒关着她,云衡也不会那么快投胎。
留下三万兵马驻扎在阮国,手里还有七万。他也不必急着拿下陈国,楚国。行军太久,太远,都不是好事。只要有一半,他就可以跟苏子寒谈条件了。毕竟,京城已经被三面包围了。
绝对的权势,绝对的安全。
京城,永乐宫。萌萌在研磨。
苏子寒在批复文书,现在的局势很奇怪。阮澈有十州,这么快就被拿下一半,还连齐州王府都丢了。这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阮澈了。倒是想他跟萧逸联合起来,做的计划。阿执在他这里,云裳也在他这里,他们两个有动机。
他让云裳出主意。
云裳看到萧逸两个字,就不看了,正找机会开溜呢。被问到了,没办法,她就说:“陛下字迹犹如书法,我就不必献丑了。”
“我出生之时,太子就成年已久,如今呢?让你练字就那么难。”苏子寒看着她,要不是萌萌在,就拿笔杆敲她了。
“我又不当女皇。”她现在的生活很开心,没人要她脑袋,没人给她下毒。宫里住的腻了,就去找陆飞卿玩。
苏子寒已经将文书收好,这就交给内监发出去。按照欧阳林的建议,只要将阮国截断,让萧逸的七万兵马没有后援,不必畏惧,他们自己就会乱了。也不想想萧逸忍了三年才出兵,会那么好截的?万一他拼个鱼死网破,七万兵马涌入京城,到时候,乱的可就不是一个国家了。
他着急,阮澈应该更着急。如果现在他带兵去硬碰硬,战场就在云国。他要是不去,云国就沦为萧逸的。不能硬拼,只有谈。他是君,萧逸是臣,无法谈。想来想去,还是要找阮澈。
陛下登基两年没有选妃,张清莲作为丞相,只能求皇后做主。
云裳觉得外面在打战,选妃,会不会太高调了。不过,按照流程,三品官员家的未婚女眷都来了,那也只能试试看了。
十一岁到十七岁,按照个子大小站成三排。她低头一看名册,居然有一百位!
三品以上官员总共才多少个?每家都生很多女儿嘛?再翻翻,原来还有妹妹,侄女之类的。真是的!可以想象一下,苏子寒看到一百个美女齐声喊陛下,是该高兴的睡不着呢,还是惊吓的逃跑?估计都不会,八成会说:胡闹!
小姐们都是出身高贵,现在却要等着云裳挑选。云裳觉得她们心里一定很讨厌,哪有排队给人当小妾的道理。何况,以后面对的通常都是正室,见到那座冰山的机会小的可以忽略。
云裳对着她们说:“你们觉得陛下好看吗?没见过是吧?一会儿给机会给你们见一见。”
大小姐们都激动的要跳脚了,却一个一个都不敢妄动。
“不过呢,有些话,本宫要先说清楚。那些说长相不重要的,当本宫眼瞎吗?长得好看的,才谦虚着说相貌不重要。长得丑的,带出门丢脸,敢厚着脸皮说不重要?”她一阵话,说的大小姐们莫名其妙。她接着说:“所以,要留下来看陛下的,起码要有信心,长得比陛下好看就行。要不,比本宫漂亮也行。”
谁敢当着皇后的面,说比她好看?小姐们一个个又怕她,又不舍得走。第一个后退,第二个后退,最后全部都退了回去。
云裳很满意,都是识趣的好孩子。
苏子寒听说张清莲带着一百来个千金小姐入宫了,就知道是选妃的事儿。立刻赶过来,已经人都散了。
他问:“丞相今日入宫了?”
她回答:“是呀!他一直惦记着给陛下选妃呢。今日终于得偿夙愿了。”
他以为她帮她选了,说好了不选的,怎么能背着他做小动作。他有点生气,被人算计的滋味很不好受,特别是最亲近的人。没想到入了宫,连云裳这样粗线条的人,都会阳奉阴违!
云裳说:“我本着自主自愿的原则,让她们自己选择。你猜有几个愿意留下?”
他才不去猜。
她在他眼前比划了个零:“暂时没有女子愿意入宫,明年给你选男的。”
苏子寒没想到,看她那得意的样子:“明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