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姬云峥进宫去见姬牧,令他即日出征的圣旨便下了。
“殿下,皇上那边儿的意思是,希望您出征前能够进宫一趟www.shukeba.com。”宣读完圣旨之后,明德说道。
姬云峥握住玉和的手落下一吻,“乖乖在家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玉和点头未语。心思尽数被姬牧吐血那件事给震住了。
算了时间姬牧也该到时间了,男人此番前去,定会十分难过。
可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我等会儿让姑姑把绵忆带过来,你一定要回来。”
姬云峥这才点头离去,可玉和却是再也无法安心。
让容华递了纸笔过来,她快速挥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她,“姑姑,你把这封信呈给少将军,请他务必按着信上所说的做。”
容华仔细看了眼信中的内容,颇为不解,“公主,眼下冥王已反,这天下再无他人可与殿下争权,你让少将军所做的事情就不怕多此一举吗?”
玉和摇头,“明明云峥已无对手,可我却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我现在的拥有的所有美好就要到头了,还是未雨绸缪为好。”
“公主……”
“姑姑,你尽管把这些交给少将军即可,这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让人发现。”见容华脸上的忧色丝毫不减,玉和又解释道:“他日若云峥知晓所有事情,我这么做也是和云峥对抗,保全青璃的唯一方法。”
容华见玉和一脸坚决,知道无论她再如何群说都是无用了,于是拿着信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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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峥来到宁寿宫的时候,姬牧正由着吴太医扶起坐到床边。
父子俩相对站着,静默无言。
良久,姬云峥打破了沉默,“听宫中人来报,父皇在朝堂上呕血了?”
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姬牧哼了声,神色冷了下来,“放心,还有体力留着被你气死。”
姬云峥一顿,见他虎着一张脸,神情似有怨念,忍不住讥诮道:“儿臣只愿父皇长命百岁,不敢忤逆父皇。”
姬牧倒是被他的话怔住了。这要是换成往日,他定会趁着机会好好过过嘴瘾。
怎地今日……
姬牧揉了揉太阳穴,叹道:“父皇记得,以前你每次从外头回来和朕都很有话说,怎么现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倒跟父皇生分起来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心底也柔软起来。姬牧忽然想起过往岁月,每次云峥回宫,他们父子俩都有很多话可以说。云峥性子高傲调皮,虽然会被他气的半死,但现在想来却是温暖无比。
想他姬牧这一生,把对她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了云峥身上。期许着有一天云峥能长成他所要求的那样——独当一面,顶天立地,君王风范。
而今云峥似乎愈来愈如他所愿了,可是为什么他竟是失落更多?
姬云峥敛眉垂首,恭恭敬敬回道:“父皇多虑,儿臣与父皇之间如此和玉儿毫无关系。儿臣只是,被邬皇后与冥王弄的彷徨不安起来。儿臣以前在外游荡,看惯了太多寻常百姓的家长里短,他们虽然偶有吵闹,可真到了紧要关头,依然能摈弃前嫌一致对外。故而儿臣一直觉得我们姬家也是如此。可,到后来,儿臣终于明白,儿臣口中的姬家和外头那些寻常百姓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凤阙的统治者,是凤阙拥有最高权力的家族。姬家即权力。而权力这东西,可令手足相残,骨肉相杀。”
原来如此。
“所以,你害怕一旦你惹怒了父皇,父皇也会对你痛下杀手?”
姬云峥摇头。
他是担心他此次出征在外,父皇和皇祖母会对玉儿下手。偏生这会儿,玉儿还受如此重的伤。
“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沉默了很久之后,姬云峥忽然跪在地上。
姬牧默然,已然猜到了自家儿子要说的话,“你是想让父皇在你出征期间代你照顾好太子妃!”
“求父皇成全。”冥王的事情来得太快,他虽然能在太子府里精心部署不让皇祖母有可趁之机,却还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够。
“若是父皇不答应呢?”姬牧问。
姬云峥却又有了勇气,笑的万般自信,“父皇既能猜到儿臣来此的目的,想必也早料到有今日这般情况发生。父皇答应与不答应不在父皇,全在儿臣是否配合。”
姬牧深深地看着他,忽而叹道:“父皇听说了你吐血的事情,你这次能如此严肃找朕帮忙,怕也是太后把你逼急了。”
姬云峥点头,“吐血,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
“你气什么?又急什么?”
“父皇曾说过,君王者,当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掌控一切。可在玉儿被惩罚这件事上,儿臣身为堂堂太子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受尽侮辱。儿臣气自己不够强大,儿臣急无法独当一面负了父皇期待。”
“还是这般伶牙俐齿。”姬牧合眼,唇侧满意勾起笑意,“要帮你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承诺朕一件事。”
姬云峥眉宇间隐隐闪过忧色,终是问道:“何事?”
“早在收复岭南之时,朕已暗中把岭南所有兵马撤换,岭南那边现在的官员和军队都是朕的亲信,冥王去了那里等同瓮中捉鳖。”
“这个,儿臣知晓。”
姬牧释然笑了笑,“原也就没想瞒着你,父皇相信你这一次定能速战速决。但是你要答应朕,你率领的70万大军抵达岭南之后,要分拨一般的兵力前去攻打青璃国,你带冥王回来伏法的那一天,朕也要看到你亲自把青璃国双手呈上!”
见姬云峥没有说话,脸色隐有怒火在燃,姬牧又补充道:“云峥,父皇要和你做个买卖!只要你灭了青璃国,父皇保证你出征期间,玉和定安然无忧!只要你灭了青璃国,他日你登基,朕便让她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