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生下来只会成为第二个绵忆,再者,公主近日心绪不稳,身体虚弱,更加不适合怀胎www.shukeba.com。”耶律瑾瑜还在滔滔不绝地对玉和晓之以理,可对方的一颗心却早已飞出天际。
她只是暗自抚着小腹,想到绵忆那软软圆圆的小团子模样,心中一阵温暖滑过。或许,给绵忆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也是不错的,至少往后的日子有他们陪着,她的心才会得到少许安慰。
沉默良久过后,玉和轻声说道:“瑾瑜,你医术一直不错,我腹中孩儿就靠你了。”
话与声音,尽是不给人任何借口推辞。
耶律瑾瑜视线闪过沉痛,又见玉和满眼坚决,终是知晓再是劝她不过,只得迎着头皮应下。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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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先皇丧葬
一大早,太后一番肝肠寸断的痛哭之后,新帝姬云峥扶灵柩护送先帝进帝陵,按先帝遗诏,前皇后木氏迁入帝陵,与先帝合葬,帝后同穴而葬。新帝下旨,三月不得行礼乐,群臣百姓着素衣,以悼先帝之灵。
丧葬结束,新帝守灵三日,三日不至不归朝。着将士护送太后回宫修养。
“皇祖母,逝者已矣,胜者当珍惜眼前物事,切莫再伤心介怀了。”顾氏小乔轻轻地捶着太后的肩膀,双眸红肿,声音尽量低沉软糯。
太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细细地看着顾小乔,忽然握紧了她的手,唉声叹气。
“哀家自问从未做过坏事,更是十几年在外礼佛以求皇室安康,天下太平,可天不怜见,总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着实不公。”
“这不怪老祖宗的。”顾小乔咬唇,泫然欲泣,“人各有命,都是命数作为。”
彼时,恰逢太监明德断了参汤进来,瞧见太后与顾氏二人哭成泪人,把参汤放下,试探性地说道:“太后,凤阙国运一直有国师加持着,素来稳当顺畅。可自从那青璃国玉和前来和亲之后,先是国师以残害皇嗣之罪落难被囚,再后来便是冥王府大灾大难,紧接着牵扯到先皇与邬皇后,再是皇上,这一切如此恶劣剧变,皆是发生在青璃国玉和来之后。看来国师先前断定的此女为千年妖女,实属正确啊。”
话说完,太后脸色猛地大变,又见顾小乔猛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明德公公说的在理,皇上自小与小乔亲厚,青梅竹马,情到浓时还带小乔出外游玩,可自从那妖女来了之后,皇上就连正眼都不曾看小乔一眼,甚至冷言冷语,此番转变太过蹊跷,小乔总觉得是那玉和蛊惑了皇上啊。再者……”
顾小乔擦擦眼泪,贝齿轻咬朱唇,“宫中一直有再传先皇死的蹊跷,虽说是被人下了百日醉,可那玉和是知晓的,光是这瞒下不报之罪足可见此人歹毒之心。更或许,是想霸着皇上宠爱,一举端了我们凤阙以为他们青璃谋福利啊。”
“哼!”太后嚯地拍案而起,惨白的脸满是青筋,“如此歹毒恶女,留不得!待皇帝回来之后,哀家定要将其赐死。”
“太后!”顾小乔尤有不甘,“等皇上回宫,要赐死她就难了,这三天是最佳时机啊,皇上在外守灵,根本无暇顾后宫之事。在者先皇新丧,皇上与先皇感情亲厚,若回宫之后当真知晓太后为了先皇赐死玉和,想必他也不敢多家指责。”
“你说的在理。”太后心里自有一番计较,细细思量过后,赞同地点头,“如此,明德,差你前往原太子府处,赐毒酒、白绫还是其他死法皆可,只要她死。”
明德沉沉地看了她们一眼,默了默,“是。”
顾小乔又道:“老祖宗,可否让小乔一同前去?”见太后疑惑地望着她,又说道:“明德毕竟是奴才,小乔担心他顾忌着玉和的身份而不敢下死手,故而……”
太后一听,亦觉得此言在理,于是摆摆手,终是同意了。
顾小乔又颤着太后说了一顿好,哄得太后高兴休息去了之后这才敛下笑,眉间得意迅速爬上,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满是算计得意。
朝一直跟着伺候的婢女摆摆手,顾小乔说道:“容儿,随我一同前去太子府。”
被唤作容儿的女人微微抬起头,与顾小乔视线交错的那一刻,嘲弄地笑出声。
青璃国玉和,我说过哪怕他日化作厉鬼,我定要寻你报仇,毁你容颜,刮你骨,饮你血!
身后,明德默默地跟着那主仆二人的步伐,脚步一深一浅地跟着,渐渐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行至御花园一角时,他小心查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这才闪身进了一处假山处。
那里,红衣人已然在那等候。
“劳烦侠士跟公主说声,她让奴才办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到了。请她遵守承诺。”
那红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声自那面具下发出。
“公主自是说过,只要公公办好了她交代的差事,你的秘密将会彻底销毁,不再有人知晓。但公公不知道的是,公主还说,要让秘密彻底不见天日,除了销毁证据之外,还有一种方法。”
明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还有什么方法?”
红衣人视线闪过一抹杀意,手起剑落,明德还未来得及呼痛,人头便已落地。
“公主说,只要这个人死了,那他的秘密自然也就不是秘密了。”
踢了一脚地上滚落的人头,红衣人负手而立,脑海中响起那玉和再派他做这件事之前对他说的话。
“明德此人,今日可以为了命替你办事,明日也极有可能倒打一耙,此人两面三刀,绝不能留下。待他日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之后,你帮我除了他。”
那个女人,的确有两把刷子。怪不得主人会那般重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