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玉和陪着绵忆与荣慧在书房读书写字的时候,连翘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公主,青璃那边来信了。”
玉和愣了愣,这才接过那封信拆开。
细细看了会儿,释然一笑。
“难怪母后会说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里的女人毫无地位可言。顾炎武为了前程名利拿顾小乔当棋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可宠你上天,可一旦棋子失势成了废棋,那也只能等着被家族跑去等死的份。”
连翘不知玉和缘何如此感慨,下意识问道:“公主,信上可说什么了?”
玉和把信交给她,说道:“皇兄说,苏家上书表示与苏婉婉断绝关系,还说什么苏婉婉是家族耻辱,所作所为非但伤了我的心,还差点使得凤阙和青璃的关系陷入僵局,非但如此,还上书请求尽早将苏婉婉处死。”
玉和话到此处都忍不住心寒,下意识看向一旁乖乖练字还把字写得东倒西歪的荣慧,忍不住摸摸她的冲天辫,“也不知道以后云峥会不会这么对她。”
“荣慧乃朕的爱女,朕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姬云峥的笑声从外头传进来,玉和抬眼望去的那一刻,男人已跨进房间,径直走到她身边,一手拎起荣慧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则细细握住玉和的手,目光炯炯,殷殷切切。
玉和知道她疼荣慧,却还是忍不住要试探,“小时候,父皇也算是疼我了,可最后还是要把我送来凤阙和亲。你现在说疼我们荣慧,可以后呢……丫头摆明着将来是个美人,说不定你也会为了某些利益把她让出去。”
“母后,什么是和亲呀。”一旁专注于墨笔涂鸦的胖丫头终于抬起头不耻下问了。
“和亲呐……”姬云峥揉揉她的脸,“和亲就是要把丫头嫁到很远的地方去。”
丫头不解,“那什么是嫁呢?”
“嫁就是像你母后这样,和父皇在一起。在一起了才会有荣慧。荣慧以后嫁人了也会有小荣慧……”
丫头似懂非懂,呐呐地点头,“那荣慧不要嫁人,荣慧要陪着父皇母后。”
姬云峥在心里鞠一把老泪纵横。
这丫头没白疼,总算会念着他了。
想了想,他说道:“你放心,父皇疼你都来不及,将来一定不会让荣慧受委屈的。”这话其实是说给玉和听的,深深地望着她,最后小声问道:“你可明白?”
玉和刚想说明白,一旁的绵忆也开口了,“有本殿在,丫头不会受任何委屈。”
玉和回头看向他的时候,恰逢他亦正看着自己。目光沉着坚定,似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诉说,可两两相望之后,他却又退缩了,迟疑了,很快便又把视线移开,不再望她。
玉和尴尬地笑了笑,“母后一直都明白。”
又偏头看向连翘,她说道:“你帮我回封信给皇兄,就说让他防着苏家。虽然苏家世代忠良,但如此大义史上真的少见,我不信在这乱世之中还有除了耶律将军一家以外的贤人。”
连翘点点头便走了。
姬云峥目光沉沉地望着连翘的背影,“这丫头,近日好像成熟了些,对我也不再咋咋呼呼。”
姬云峥不提还好,一提玉和又想起了昔日的事情,于是主动环住他的手臂笑道:“我想把连翘许给秦将军,你说好是不好?”
姬云峥的目光落在她扶着自己的双手上,眼神都软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对你说不好。”
一旁看书的绵忆知道自己父皇的老毛病犯了,摇摇头,终是下了地,走到他们跟前,劈手夺过荣慧。
玉和:“……”
“丫头,皇兄带你去御花园玩好吗?”
荣慧不知就里,乖巧地应了声,“好。”胖胖的小手任由皇兄牵着蹦蹦跳跳地走了。
待两人都走后,玉和脸都红透了,出手狠狠锤了姬云峥一拳,“大白天的发什么情,孩子都被你吓走了。”
姬云峥低低笑着,俯身用鼻尖在女人的鼻尖上反复蹭着,喃喃笑道:“绵忆什么都懂,知道他父皇和母后要办正事了,很识趣。”说完,双手扶住玉和的腰,把人往身前带了带,玉和被他放到大腿上,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来回地磨着,当下已然软了。
“玉儿,我们有多久没干那事了……”男人说着俯身吻上她的唇,一手托着她,一手则奋力撕扯着碍事的衣裙,“先前你身体微恙我舍不得动手,现下看你的身体似乎好的七七八八了,本来想等你生辰那晚再动你,可我终究是太过高估我的忍耐力了,你只要对我笑着我魂都能被你勾走。”
放开玉和,他喘着气,邪邪地笑着,“你说,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妖术,我怎么就这么爱你?”
玉和其实很想告诉他,她现在的身体啊,根本经不起折腾。
可当看着他这一副猴急的模样,根本舍不得。再者,她的确也有点想要了。
于是嘤咛一声,她在男人怀里扭了扭,贝齿轻轻咬着男人的耳垂,哑着声音说道:“因为,我是狐妖转世啊。”
姬云峥仿若听到了心中某个东西被挣断了的声音。
俯身狠狠把人吻了个遍,他这在把人抱紧,站起身,低笑道:“都说千年狐妖那世间难得灵物,一朝得之,并与之潜行双修,便可同时得道升天。这种上古传言,不知是真是假,且容朕试上一试,说不定个中曼妙滋味让人乐不思蜀。”
玉和被他这模样给逗乐了,忍不住捶他一拳,嗔道:“孩子都五岁了,怎地还这般吊儿郎当?”
姬云峥大笑着把人放倒在床,倾身覆上,指尖轻轻地勾着玉和的脸,爱怜,不舍,迷恋,“在你面前,我无需伪装,依旧是昔日那血气方刚的冲动儿郎,也希望玉儿今后无需伪装,放开心和我共度余生……”
玉和心脏猛地一颤,红了眼。
她无力回应男人的这一个承诺,只能倾身吻上他的唇,用着最热烈的方式让他明白。
风吹啊吹,卷起了珠帘,落下了外头的纱幔,将一室春光遮住,以免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