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秦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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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中,注定受尽灾劫,尝尽苦难,独立于这世间,去看那最为高冷的风景,这是在地球的时候,一个秦阳用尽一生去追逐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的男人对他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略显冰凉的秋夜,秦阳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这句话。

  一叶尽观天地,秋意尽袭众心,何为西凉,一秋得名。

  一袭白色四爪蛟龙袍,一块如意紫金配,如墨般的长发随风而舞。秦阳正走在去往太和殿的宫道上,在那里有一个秦阳注定需要相见,却又一直在逃避的人。大秦帝朝,当朝帝王,秦臻;一个在九皇子的印象中总是如同迷一样神秘而高大的男人,那个整个大秦最为尊贵的人,即使在几日前的大朝会上,秦阳也没有真正清楚的看清这个男人。

  三日前大朝会后,秦阳前脚刚回到煜阳殿,那日来传旨的那个公公后脚也跟来了煜阳殿,带来了秦皇的旨意,要求三天之后,秦阳到太和殿中单独觐见秦皇。

  行至太和殿殿门口的时候,秦阳于大殿前的九百九十九道石阶前轻身跪下,向面前的殿宇朗声道:“儿臣秦阳,求见父皇!”

  不同于繁华的太极殿,自十年前起,这座偌大的太和殿里就再也没有过宫女和太监的伺候,只有在秦皇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招人进入太和殿。而能够留在太和殿中的,只有秦皇和秦皇手底下的四大守卫,秦宇、秦宙、秦洪、秦荒四人,四人都是功参造化之辈,传说他们的修为甚至还在大秦帝国仅有的八位武侯之上。

  除了族中的宿老和秦皇本人外,没有人知道为何秦皇要下这样的命令,也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没有宫女和太监,自然就没有了通传之人,所以众多皇子和大臣若是想在太和殿求见秦帝的话,就只有跪在大殿前的石阶上朗声求见,才有可能见到秦皇。

  “准!”,在秦阳朗声求见后,一个威严霸道,震慑寰宇的声音带着氤氲的紫气仿若自九天之上传来,响遍了整个咸阳帝宫。那是秦皇秦臻的声音。

  继而,一道金色闪电自虚空中出现,化作一个身穿紫金铠甲的中年大汉,一丝丝金色的电弧在其周身若隐若现,那是秦皇秦臻的四大护卫之一,曾经于太和殿密室中觐见秦皇的秦宇。

  对着秦阳微微一拱手,秦宇面无表情的对秦阳说道:“九殿下,陛下宣召,请殿下随臣来!”说完,也不管秦阳是个什么反应,直接转身走进了大殿之内,身上的甲胄走动间铿锵作响,更将空旷的大殿彰显的格外静谧。

  穿过无数的殿宇回廊后,护卫秦宇、九皇子秦阳终于到了太和殿的主殿,那里存在着大秦九州大地上最为尊贵、神秘、霸道的男人,帝王,秦臻。

  跪于大殿之上,秦阳仰头望着那于九十九丈高台之上端坐的男人,一身紫金色五爪金龙袍,齐肩的长发根根晶莹剔透,双眸中散发着如同大日般明亮的光芒,好似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浮沉,能够看破九天十地,上至九天,下临九幽,都逃不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这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尊贵、威严、霸道、铁血。这是我需要用一生去找追赶的人,这是第一眼清楚的看到秦帝的双眸的时候秦阳对自己说的话语。

  汉白玉的王座上,一身氤氲紫气环绕,秦臻一如处于泰山之巅般的高冷,望着这个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却已是英武不凡的少年,秦臻不由又想起了小世界中老祖宗说过的话,不由心中一声叹息。九龙命格,注定遭逢千千劫,万般磨,才能担得起这样一份命格,这个孩子的一生,注定是苦难的。

  其实帝王亦是无奈的,望着跪于大殿之上的这个自己从小就冷漠的孩子,秦臻感慨道。帝王亦是人,只是更多的时候,作为一位帝王,却是更由不得自己。

  拉回百转的思绪,秦臻沉声问道:“你可知道,朕招你前来是为,是为何事?"秦臻的话语之中带着一种冰冷,自己这个儿子的确算计无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稍有的英才。可正是这样秦皇才越加的心痛,这样的人无情,却又是最容易受到感情的伤害。

  “儿臣知道,只是儿臣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儿臣需要一个机会……”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任何的铺垫,秦阳就这样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在自己这个深谙帝王心术,修为功参造化的父亲面前,自己任何的掩饰和铺垫都会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看着下面眼神中充满坚定的儿子,秦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那种感觉很突兀,就这样一下的出现在了秦臻的心中,周身的帝王紫气都有了些许的波动,那是心境不稳的表现。。

  “下去吧!”,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了空旷的大殿,没有感情,亦没有声线情绪的变化,他终究先是这大秦亿万子民的帝王,而后才是孩子们的父亲。

  下一刻,紫气环绕间,秦帝秦臻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中,唯一留下的就是白玉王座上,那如波纹般的空间涟漪静静的泛着。

  “下次,不要这样了!”声音传来,很轻,与秦皇的威严霸道的声音完全不符,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听到秦阳的耳朵里,,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抖,不知道在忍耐着什么,眼中竟然布满了血丝。

  看到秦帝消失不见,秦阳起身理了理衣袍的下摆,一步一步,恍若梦幻般的走出了大殿,也许秦阳知道,今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一入侯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时候,不是帝王太过无情,只因为,如果帝王有情的话注定一生终将输的一败涂地。

  走出空旷的宫殿,看着秋叶随风而逝,秦阳突然明白,帝王者,就如这萧瑟哀凉的秋一样,赢了那冰冷的王座,输了那一世的繁华。秦阳于此时明白了自己这个父亲的苦,那是数百万大秦皇族血脉于一人肩上的重责。

  “兹...兹...”的声音自秦阳的身边想起,一道金色的闪电中,一身紫金铠甲的秦宇自其中走出,电弧在其身上跳跃,脸上毫无表情,身上带着浓重的威压,恍若雷神降世一般。

  “殿下,请留步!”秦宇双臂一晃,已经出现在了秦阳前行的道路上,一拱手,沉声说道。

  “不知,秦宇将军叫住秦宇有何要事否?”,对于秦帝身边的四大护卫,所有的皇子都保持这尊重,四人可以说是除了皇族宿老和秦皇以外修为最高的人,对于强者的尊重,很多时候是在血脉与身份之上的。

  “殿下,陛下传话说,殿下如果有时间的话,去看看您的夫子吧!”

  作为皇子,自然不能成为只会修炼的莽夫,儒家的仁与德,法家的法与理等等一些帝王心术类的东西需要学习。因为生而为皇家子嗣,终究是逃不过那一步的。而这些东西都是由夫子来教导,夫子一般则是由朝中大臣担任。秦阳是因为当日性命垂危,为了修养身体,才一个月没有聆听夫子的教导,后来为了忙于那件事情,也就一直没有去见自己的那个老师。

  “请将军回报父皇,儿臣知道了!”,脑海中回想到自己的那个夫子,秦阳发现,那是九皇子记忆中,除了秦帝外,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身影,不威严、不霸道,却是有着大海一般的厚重仁德,是该去见见了。

  电光一闪,秦宇已经消失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寸步不离的保护秦皇,永远是宇、宙、洪、荒四人最大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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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咸阳帝宫中的禁地,除了大秦的历代帝王外,没有人可以进入这里,就连在小世界中修炼的太上长老们也不行。因为,这里是大秦历代已经故去的帝王灵魂安息的场所。

  当然,这里也承载着普通人无法承载的厚重。

  空间一阵波动,一身紫金色五爪金龙袍,黑发飘扬,霸道似九天十地的秦臻自虚空中走出。虚空飞行至一座高达万丈的祭台上。

  那祭台通体呈紫金色,其上一条巨大的九爪真龙蜿蜒盘踞,一只九尾飞凤似要冲天而起,翱翔于九天一般。冰冷的龙鳞,斑斓的凤羽,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秦臻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多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的古朴石阶。每走一步,这个神秘的小世界都会响起一阵冲天的轰鸣,朵朵天花坠落。英灵的哀嚎声自祭台的底部传来,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嘶吼。

  在万鬼的哭号响起的时候,祭台上的一龙一凤周身发出一种圣洁而高贵的光芒,龙吟凤鸣之音,自虚空中响起,其声呜呜然,仿若悲鸣。

  秦臻没有理会发生的种种异象,就那样平静的,一步一步的在石阶上行走着。画面定格于此处,时间在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他的流动,岁月在这里显得那么无力。

  迈上祭坛的最顶端,那里是一个又一个的灵牌。

  大行皇帝武昭帝之位

  大行皇帝崇德帝之位

  大行皇帝鼎敦帝之位

  ......

  祭台顶部,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的牌位,葬着一代又一代的帝王,祭奠着他们的英魂。

  秦臻轻轻一挥衣袍的下摆,于众多的灵位前,缓缓跪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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