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宣觉得自己疯够了,也哭够了,站了起来仰天长叹:“女娲娘娘,您说得对,世上凡事都要讲机缘,不可勉强。可是,我还想跟他在一起,怎么破?”
“……”柏玄明一怔。
等等,她说的那个“他”是自己吗?
“我没有私心,只想好好对他,却变成这样,把自己弄丢了不说,还是被他毫不留情地甩了!”她沮丧地抓了抓头发,“啊啊啊……我感觉自己好没用!我输了!输得好惨!”
柏玄明就这么盯着她,眉梢微微上扬,冰眸子掠过一丝玩味。
输?
这么快就认输,接下来的游戏可不好玩了!
第二天,苏冉宣揉着太阳穴,收拾好了行李,跟柏小乖一起在屋子里等人来带路。就要回家了,心情还是比较激动的。
“小乖,妖界的食物很清淡,以后到了人界,外面的食物你千万别乱吃,多油,多盐,还加了很多调料,会呛死你的。我让大厨给你私人定制!”
“嗯嗯嗯!”
柏小乖非常配合的点头,还舔了下嘴唇。
“我家住的是郊区别墅,全部加起来有一百多个人,但真正的家人只有我爸爸,他人很好,你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听他的话,明白吗?不过,其他人要防着点,犹其是那邬妍母女!”
“防?我还是更喜欢玩人家!”他嘿嘿贼笑。
苏冉宣额角挂下一串黑线。
好吧,随便玩,玩得尽兴!最好玩残了他们!
等了下,她又说:“人界什么都比妖界好,就是空气和水质没这儿好,你可能不大适应……”
“不止这个吧,那儿我谁也不认识!”
苏冉宣心中咯噔一下,觉得忧伤,忽然不说话了。就算这孩子装不介意,但她还是感觉出他不想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等得焦急,门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昨天,那男人明明说今天派人送她回去,态度那么坚决,可是这么久了居然没一个人过来。
这不科学!
苏冉宣捕捉到孩子稚嫩的小脸上浮现的忧郁,心烦得不要不要的。借口去外面问问,便一个人跑出去了。
半路上,她看到护卫头领站在那儿晒太阳,气不打一处来,叫过来询问:“喂,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说是护送我们母子去妖大门,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动静?”
“啊,有这样的事?”他大吃一惊,困惑地反问,“请问苏姑娘,这是谁下的命令?”
苏冉宣顿时恼了。
原来,那家伙根本没发话。
“哪有这样逗人家玩的,可恶!柏玄明人呢?”
“将军在书房!”
苏冉宣揉了揉浮肿的眼袋,想到昨晚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奇怪地问:“对了,你知道他昨晚在哪过的夜吗?”
“嘿嘿,苏姑娘放心,柏将军洁身自好,不会在外面乱来的!”护卫统领意味深长的笑了。“最近,他只是比较忙,所以您才看不到人!”
“我问你他在哪?”她愠怒地重复。
护卫统领见她生气了,不敢再开玩笑了。
“哦,应该是书房!昨天,我换班时看他在书房改地图,早上也看他在那儿,说明他一直没有离开www.shukeba.com。”
苏冉宣被打击到了。
书房,她昨晚找过两遍。明明亮着灯,桌上的墨迹是新的,却没看到人影。原来,他真的躲着她,不想理她。
呜呜……她就这么惹人厌么?
她憋着一股子闷气准备回房呆着,转念一想,凭什么啊。明明是他有病,干嘛她要惩罚自己?
“姓柏的,你等着!”她气冲冲地跑去找他,一推开房门就问,“喂,你不是说今天送我回去吗?”
他正在看书,长翘的睫毛,英挺的鼻梁下,刀片般锐利无情的薄唇勾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矜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听了这话,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淡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出尔反尔,你这是在玩我?”
“嗯。”他大方的承认。
苏冉宣脑子一发热,扬起手朝他甩了一巴掌,离那张高傲的脸一厘米不到的距离被扣住手腕,仅用了两根手指。
他斜眸冷睇,唇瓣冰凉:“我治好你的伤,是让你用来打我的?”
“我……”苏冉宣对上凌厉的目光,气势上瞬间弱了一大半。
这句话衍生出来,还有很多种版本,比如:
我给你吃喝,给你住,拿你当大小姐供着,是让你来跟我耍泼的?
我救了你这么多次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何况她是又吃又喝,还外带被救了那么多次命。她本来就不是个张狂的人,捏扭片刻,硬憋出一句:“一码归一码,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不讲!”
他的自负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她被呛得说不出话,结果又被他下一句话雷的里焦外嫩。
“我只喜欢做!”
汗,这是几个意思?
苏冉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一丝戏谑和玩味,脸呼地红了。
这种感觉好怪,本来她是准备来撕架的,带着一股催毁宇宙的洪荒之力,结果诡异地变成了浓浓的暖昧。
她想把手抽回来,力气根本没对方的百分之一大,憋得涨红了脸却纹丝不动。她手腕发麻,双腿发软,整个人不像自己似的摇摇欲坠,下一秒,被他轻轻一扯就跌入了熟悉的怀里。头顶着结实的胸膛,听到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像是首催眠魔音,她浑身发热,情不自禁地伸手圈住他脖子,仰起头献上嘴唇,手指攀到肩头时突然停住了,玛的,突然觉得自己太贱了!给个阳光就灿烂,吹口热气就发软……这节奏不对啊!
她立刻变了手形勒住了他的脖子,咬着小细牙威胁:“说好的送我回家,为什么不兑现?信不信我掐……”
掐死?
不,肌肉这么硬,根本掐进不去!
她还在暗自恼烦,身子失重,一下子被他抱起禁锢在双腿上,凑近脸来端详,细长的睫毛能沾到她的脸,麻麻的,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