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时雨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几眼,天花板上,昏黄色的水晶灯将这个房间熏染了一层氤氲的迷离感,周围的摆设奢华大气,格局高雅,就连身下的席梦思,都要比平常的床柔软上几分。
这明显陌生的环境,让她本来就疼痛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难道她真的上错别人的床了。
她睁大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往面前的人的脸多看了两眼,然后,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颜司承!”
这个人不是很像颜司承,分明就是他本人啊!
他不会忘记,昨天那个女人问了无数遍你到底是谁,自己在她的心里居然就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这让他很是不甘心,所以在听到沈时雨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是有些咬牙切齿的,“看来,还算是记得我啊。”
“居然一睁眼就看见你,真倒霉。”
沈时雨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发觉被握住的手腕一阵疼痛,她的话,无疑是在挑衅他的耐心,只是让沈时雨觉得不安的,他空出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阵阵的战栗。
刚刚还一脸不满的他不怒反笑,“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床上,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
他修长的手,从她的脸颊,沿着脖子,一路悠悠往下,转眼间便快到了胸前的那片敏感的肌肤,让她惊慌地叫了出来,“你快给我住手,颜司承。”
他微微抬眸,语气轻佻,“干嘛?现在就让我住手了吗?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谁一直要往我身上扑的?”
颜司承的话,让沈时雨的脸上失去了任何血色,他居然说自己往他的身上扑,自己是鬼上身了吗往谁身上扑不好还偏偏找他?!
而且,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一点都记不得,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该有的场面,她的声音有些哆嗦,“昨,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颜司承轻笑了一声,眯了眯精致的双眸,“昨晚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女人,死命缠住我,还不肯松手,就算到了床上,也似乎精力匪浅呢,她啊……”
颜司承故意拖长尾音,声调暧昧,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沈时雨的脑子里面此刻就是一堆浆糊,颜司承的话让她觉得人生有些绝望,“停!”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打击对她太大,她不能轻易相信,她昂了昂头,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你以为你这么随便说说我就会相信了吗?别太怀疑我的智商好吗?”
“是吗?”颜司承的嘴角一扬,“那么你想要看看证据吗?”
“什么?”她狐疑地盯着他看,只见颜司承朝着她侧过身,指了指肩膀上的痕迹,挑挑眉,“看见了吗,我肩膀上的牙印,怎么样,警察小姐需要去你们警局的鉴定科做一下牙印对比吗?”
这红色还没退去的深深的牙齿印,不用想也知道是新伤,她还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吗?而且暂且不说他肩膀上的牙印,就凭他背上的抓痕,她似乎还能看到昨晚的战斗场面。
她黯然失神地一扶额,小声地咒骂道:“沈时雨你真的回家种田算了。”
“怎么样,我现在在考虑着,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弄个医疗证明,和沈小姐好好协商协商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呢。”
颜司承的话,让沈时雨一惊,尼玛,这是要她赔钱吗?这失人是小,破财是大,怎么能在这里连钱带人一起失,她立马换了张笑脸,“颜先生真是喜欢开玩笑,您怎么还会在意我们这点小钱对吧?特别是像您这样的暴发户。”
她天真无邪地一笑,在他恍惚之际用尽了全力将他推开,转过身就想跑。
奈何她还没有爬出这张床,她身上微微披着的被子却突然被人扯住,让她动弹不得,回过头顺着被子望去,被子的另一端正被颜司承压在手下,只见他眉毛微挑,嘴角挂笑,但是说出的话却分明带着凉意,“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边。”
居然说他是暴发户?
满满的威胁让沈时雨的心在颤抖,她的唇不自由地抽了几下,对着他就是一鞠躬,笑容灿烂,“我说您长得真帅。”
颜司承只是哼了一声,说不出其中的含义,不过这句称赞起了作用,至少从脸色上看,缓和了不少。
沈时雨赶紧趁热打铁,面带微笑,“那颜先生,麻烦您把您尊贵的手挪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他挑了挑眉,“如果我说不呢?”
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耍她。她沈时雨能屈能伸,面对的坏人无数,还能败在这个家伙的手上不成。
讲道理行不通,她难道不会用武力来摆脱眼前的困境吗?
只见她突然仰天长笑地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一个打滚,整个人和着被子从床头滚向了床尾,然后直接袭击颜司承所在的地方。
对于沈时雨的举动,颜司承有些始料未及,松开了手,坐起身,皱着眉,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一阵傻笑之后,在席梦思床上一个人滚床单的女人。
虽然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异常丢脸,但是她也只能忍了,因为颜司承的撤离,她成功地夺回了刚刚被他压住的被子。
她咬咬牙,谁知一个翻空,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去,与坚硬的大理石硬碰硬的后果,就是一声惨叫,她摸了摸发疼的屁股,龇牙咧嘴感觉衰到了极点。
一闪而过的着急在颜司承的脸上划过,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仍然摆着丝毫不怜香惜玉的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女人,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她的笑话。
“看来你玩得挺开心啊。”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她最后还是把成功地把自己光着的身子用被褥就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冰凉的地板上坐了起来,艰难地站起身,就像只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地毫不犹豫地朝门口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