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多疑了?”提莫暗自想到,再抬头看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了淡淡的愁云,血红色的月亮正在慢慢消失,如果森林狼真的是通过月亮来使自身获得增幅的话,对于捕捉日不出户的它们来说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么,尊贵的魔法师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吗?”密歇斯笑道,不知为何,他笑起来的样子总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就好像是神明在看着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凡人一样。
晚风阵阵,静谧的空气携眷着芳草的气息,偶尔会有一些琐碎的虫鸣声在暗处响起。
片刻之后,提莫点了点头,现在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就算这些人有什么企图,他也不得不往前前行,这样的情况不也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想太多了不仅连目的也达不到,还会葬送自己这条小命。
几人一直前行,知道走至一处山坡,面前是一道近乎垂直的悬崖屏障,而底下则是更像是一个四面环壁的盆地,他们自小路而入,直至中心。
到了这一处周围基本上已经很干净了,没有丛林那般生命力盎然,寸草不生,仿若被孤立的枯死之地一般。在幽暗的月光下可以看清周围的乱石嶙峋,阴风阵阵,气氛有些诡异。约德尔人的视力不是很好,为了更好地探查情况,提莫戴上了自己的护目镜,却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人都已经停了下来。
密歇斯放下了自己的狼牙棒,径直垂在了地上,常年混迹于山林的身体略微有些佝偻,虽然是副团长,但是他也已经老了。
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血,这个副团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密歇斯副团长”
提莫问道,斥候的敏锐能力要超出常人很多。
“再往前就是它们的领地了,以山为界入境者死,下坡狼杀。”
密歇斯似乎有些感慨,大抵是因为这块地方藏了很多故事,而他们的处境与其说是来捕杀穷凶极恶的森林狼,还不如说是作为一个外地客来拜访与世隔绝的村庄。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提莫问道,他似乎闻到了一股交易的味道。
“其实我们跟这里的森林狼族有着不为人知的晦暗共识,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了,以前佣兵团的某个叛徒被我们处决过后团长就决定将他抛尸至此,本来是无意之举,但是第二天就有五头成年的森林狼躺在了这个山坡的下面。自那以后,经过不断的尝试,终于达成了一种双方都不说却又了解于心的共识。”
密歇斯转过了头,狰狞的笑道。
“用人来换狼么?”
提莫早已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面,他万万没想到这中间居然存在这样的偏差,看来佣兵团里面的人早已丧失了作为人最基本的良知了,森林狼身体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带来暴利,以至于他们不惜用自己同伴或者其他人的命去换。虽然和之前的猜测有些偏差,但是不得不说结果还是一样的,只是那些陷阱只怕不是为了逃跑的时候备用的,而是为了将他和伊泽瑞尔的退路全都封死。
“但是密歇斯副团长,貌似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魔法师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提莫强装镇定,面不改色。
“不不不,我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了,并不是有意准备,而是这块地方,现在所处的这块地方原本就是魔法师的葬身之地,这就要涉及到村庄的密辛了,不过在你们临死之际,告诉你们也无妨,相信你们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村东头的那一大片废墟了,那里原本是村庄的守护者魔法师的驻地,但是他们一夜之间就互相残杀而死,一个都没剩下,带着自己的那份高贵和自以为是愚蠢的下了地狱。而我们现在所站的这块地方就是当年埋葬他们尸体的地方,只要在这里,在强大的魔法师也不能调动周围的元素。”
密歇斯侃侃而谈道,他身后的几个佣兵团成员已经跑到了提莫和伊泽瑞尔的后面,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怎么样,尊敬的魔法师大人,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了,我就站在这里,感受你强大的魔力!”
密歇斯狰狞的笑道,和刚才淡然苍凉的神态恍若两人,虽然口口声声的用着敬称,但即使是一个外人也能感受到他对魔法师深深的厌恶。
回应他的则是一个色彩斑斓的蘑菇,瞬间爆炸。
强大的气流席卷着周围空气,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给融化。
“去你娘的,废话这么多。”
经常跟着伟哥一起,这样骂人的方式似乎有些酣畅淋漓,提莫瞬间出戏,眼睛里面带着关爱隔壁村二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佣兵团副团长。
“那么,你们还打算出手吗?”
伊泽瑞尔摇了摇手中淡淡发亮的护腕,凌厉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佣兵团成员。不得不说,这样唬人的方式他还是比较在行的,即使这里真的如同密歇斯所说无法调动魔力,他从遗迹中发现的这个护腕也绝非凡物,那种圣洁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啊!!!!”
密歇斯歇斯底里的嚎叫着,他没想到提莫会这么快出手,而且说都不说一声,魔法师的战斗不都是要先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再说上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的吗?他就是为了体验那种优越感才会跟提莫废话这么多。
浓浓的火焰还在燃烧,这次提莫拿出的可是具有高温的燃烧爆裂蘑菇,和之前辅助性质的蘑菇有着天壤之别,极具攻击性。
眼见着巨魔副团长的身影在火海中挣扎着,不断地用手乱挥着,接下来就是一下子扑通在了地上,身上的火焰好没有消失,被火焰燃烧的身体正在滋滋作响。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杀生,现在你们的副团长已经死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提莫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相是处理了一件不怎么干净的事情,做派十足。
恍惚间,一身银白色的巨物出现在了悬崖之上,即使隔了这么远,还是能看到它那血色的眸子,仿佛与这月色一般带着残忍的戏谑,犹如磨利的钢铁一般的獠牙紧紧的贴在下颚,毛色如梦幻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