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体突然压下来，那眼神太冷，慕十离不知道他又哪根经搭错了，又或许是根本没有搭对的神经。

　　她等着他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才冷冷地开口。

　　“你又作什么妖？”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吻得女人松开怀里的孩子，抡起双手砸他的时候，他才松开。

　　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蜗。

　　“捉你这只妖。”

　　慕十离真是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您到底是喜欢上我哪儿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不喜欢我这点，你改改试试？”

　　慕十离觉得这男人是彻底没救了。

　　她伸手推开他，抱着孩子上楼睡觉。

　　洗澡的时候不免又折腾一番，这一次慕十离选择了妥协，不想继续跟他闹，洗完之后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占了一半的位置，对那边正在脱衣的男人说：“超过这条线就是禽兽。”

　　那人躺了下来，大大方方的搂着她，腿压在她身上，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喂？”

　　“嗯？”

　　男人的声音落在她耳畔，沉而浊，似乎是已经染上了睡意。

　　“还真是没心没肺，这么快就睡着了？”

　　听见女人讽刺的声音，男人也没吭声，唇边漫起一丝冷笑。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有多少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他降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脾气变坏了，皮肤倒是更嫩了。

　　慕十离觉得这就是一个疯子。

　　又是一个她惹不起的疯子。

　　她想到了那一晚，楚千城的人就在木樨别墅外，发生在穆如念身上的一切，他的人都可以看到。

　　直到现在，她闭上眼眼前都是她见到穆如念时她狼狈的模样，那一片血色和白皙都搅得她无法安眠。

　　再加上楚千城今天在医院说的那一番话，她没办法不去揣测他的目的，是不是……那就是他想看到的？

　　当这个念头从心底升起，她的手脚就开始发凉，男人贴着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变得僵硬，不受控制……

　　这个夜晚她睡得很不好，浑浑噩噩快要睡着，又跌入了梦境。

　　是曾经训练过的野外森林。

　　她记得她在那个森林迷了路，走了一天一夜都没走出来，最后快要虚脱的时候是楚千城找到了她。

　　他穿着训作服，背着枪跨越丛林的模样像矫健的美洲豹。训练时，她也跟其他士兵一起偷偷叫他魔王，但那一瞬间，她觉得那个男人是天神。

　　用尽身体的最后力量朝他爬去。

　　“楚教官……”

　　然而，在梦里她不是那个短发的假小子，穿着一身睡衣站在森林里，白皙的脚踝被树枝划伤，她蹲下身来处理伤口，结果突然被一只黑熊扑倒。

　　撕裂她的衣服，要她的脖颈，吸她的血。

　　肥硕的身体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那些动作更像是侵犯……

　　同一个地方，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慕十离下意识地呼唤那人的名字。

　　“楚千城！”

　　她声音放出来的同时，睁开了双眼。

　　却瞥见那只黑熊就是楚千城。

　　几年时间，英雄变成了狗熊。

　　楚教官，岁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