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城的嘴角有点僵硬。

　　他一直在情感和理智之间纠结。

　　理智告诉他，他是追求者，他应该冷静，他要的是从心到身的占有。这件事他也的确办得不地道，他应该相信自己，怎么可能战胜不了那么一个敢爱不敢说的胆小鬼？

　　情感却又告诉他，她都主动提出来了，要一次又怎么了？

　　在慕十离出现之前，一直是理智占上风。

　　直到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侧脸，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好陌生。

　　这段时光的缝隙把曾经熟悉的他们变成了彼此都不认识的陌生模样，她怎么想，他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只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从现在起，一分一秒都不要跟她分离。

　　他要占有她的全部，哪怕是从身体开始。

　　可结果呢？

　　她一句大姨妈还没走，让他所有的纠结看起来像疯子的独角戏。

　　妈的，原来早就想好了怎么算计的。

　　双手从她腰间一直移到了白皙的脖颈上。

　　她的身材看起来很有料，碰到了才发现近乎瘦骨嶙峋，好像他稍微用力一点，就可以将她的脖子折断。

　　手掌摸过的骨头，硌着他的手，也硌疼了他的心。

　　程永夜的确很没用，但也竭尽所能护她周全。

　　而他呢，根本没有参与她的这一段人生。

　　他收回了双手，离开她的身体。

　　“欠着。”

　　慕十离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右手抬起，指尖贴着锁骨轻轻地落在脖子上。

　　对她而言，他是否真的想要她的命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想，他所以可以把她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

　　她害怕的是他的能力，和性格。

　　对于背叛的友人，常人总会犹豫徘徊，而他连一秒的犹豫都不会有，干脆利落的一刀就可以送昨日还在一起讨论食堂馒头太硬的战友送上西天。

　　他太狠，所以后来……胆小的人选择了渐渐远离。

　　可即便如此，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次数倒是更频繁了。

　　她想到了陈叔的那句话，或许可以解释。

　　他……喜欢了……她……很多年。

　　心底的感觉很复杂，她端着菜肴进了初七的小房间。

　　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圆桌，小孩儿正趴在上面写作业，听见了推门的声音，并没有抬头看就知道是她来了。

　　很得意的开口：“妈咪，每个老师都夸我聪明又可爱，我努力学习，几个月后就可以考虑跳级啦，我三年的幼儿园也没白念。”

　　“嗯。”

　　慕十离应得有些敷衍，把东西放下后，伸手去帮孩子收拾课本。

　　“先吃饭，吃完再做。”

　　“好。”

　　母子俩吃完了晚餐，又散了会儿步，九点半的时候，分别上床睡觉。

　　楚千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推门之后直接去了阳台，关上落地窗之后还能听见那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听了很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很久才接起。

　　一道温柔的女声问她。

　　“什么时候玩够？你该回家了。”

　　“别告诉我，七年没见你还对她有感觉。七年前她什么样我不清楚，七年后，她是一个有儿子的夜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