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青从小学过功夫,但身手一般,加上照看白马赌坊后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比划。
没两下,他就被黑脸汉子打翻在地。
寒风吹进,烛火摇动。
炎紫扶起炎青,转身就要去柜台后面拿刀!
炎青一把拉住炎紫,低声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然后,炎青把嘴角的鲜血一擦,转身对着黑脸汉子大声道:“好!我来陪你赌!”
屋外,冷雨渐停。
但赌钱这事,最忌置气。
没到十手,炎青就输了近五十两银子。
炎青还想继续时,被人身手挡住了……
炎青抬头一看,是唐念。
唐念看着炎青,说道:“受伤了就应该马上去医治,哪有还坐在这里赌钱的道理。”
炎青一摇头,道:“没事,还死不了。”
唐念道:“如果你还死不了的话,就应该去保护你的姐姐。”
炎青望了望在柜台旁流泪的炎紫,问道:“那谁陪他赌?”
唐念笑道:“当然是我。”
一
经常赌钱的人,如果牌瘾没能过足的话,就算没位子也会陪着。
童惠躲在赌坊门边,看见唐念坐下和黑脸汉子赌了几把后,终于按耐不住,也轻手轻脚地凑了上去。
唐念面前放着一叠银票,黑脸汉子每次押的都很大。
童惠第一次看见这样赌钱,不自觉地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黑脸汉子总是输多赢少……
在又连输三把后,黑脸汉子突然起身,一抬手,把赌桌给掀了!
吓得童惠急忙抱头后退……
但等了一会,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声音发出。
童惠偷偷地睁开眼睛,发现赌桌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时,黑脸汉子跳上赌桌,抬腿就向唐念的面门扫去,同时和黑脸汉子一道进来的两人也一左一右向唐念的腰间出拳!
童惠吓得赶忙低头跑了赌坊,靠在门外里墙上捂住胸口,出着大气……
门里突然飞出来三个人,重重地摔在街中的稀泥里。
二
做东请客,无疑是一件高兴的事。
炎紫今天就很高兴。
一大早她就走进炎青的房间,把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然后叫他去写张今日歇业的告示贴在赌坊的门前。
炎青的揉了揉还在隐隐发疼的胸口,表示我可从没写过这东西。
“那你不会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
炎紫说完转身走出炎青的房间,又回头吩咐道:“我现在去买菜,等下你顺便把一楼给我收拾干净!”
雨过,天晴。
白马坡卖菜的集市在南口,离白马赌坊不算远,但炎紫精挑细选还是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炎紫提着一条鱼和一大篮子菜回到赌坊门前时,看见唐念已经来了。
不过,他站在赌坊门前,并没进去。
炎紫把篮子放在地上,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提着篮子走到唐念身边,转头笑道:“来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先进屋喝杯茶。”
唐念听后依然站在那里,疑惑地看了炎紫一眼,又回头看着赌坊的大门。
炎紫纳闷了,于是顺着唐念的目光慢慢看向赌坊大门……
赌坊大门上新帖着一张红笔告示,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店家有喜,歇业一天。”
炎紫的脸一下子红了。
唐念低头干咳了几声,问道:“你今天还是不是请了什么人?”
炎紫放下篮子,用手挡住脸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意思,只是请你吃饭,告示是那死小子乱写的,回头我就去揍他一顿!”
唐念笑道:“请客吃饭本身就是高兴的事,说成喜事当然也可以。”
然后,他伸手提起了炎紫身边的菜篮子,看着炎紫手中提的鲜鱼,接着道:“我做鱼的水平还不错,今天中午你们就尝尝我的手艺。”
三
唐念做的藤椒麻鱼是地道的恭州风味,炎青吃的最多,炎紫也陪着喝了几杯。
席间,唐念说昨天来赌坊闹事的那三人,当晚就已经离开了白马坡,听口音他们是成都府的人,应该是财神手下派来这里先探风的,因为再过段时间白马坡的生意,成都府金家会占三成。
炎紫和炎青得知后,明显感到不满。唐念只好劝说他俩以后遇事能忍则忍。
炎紫只好同意,但炎青并没有点头。
酒足饭饱后,炎紫叫炎青先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再去倒杯茶出来。
炎青没动。
炎紫只好起身上前,在炎青的耳边低声说道:“刚才那一下还没给你打痛吗?”
炎青转头看着他姐,不耐烦道:“你先收拾着,我还有话对唐念说。”
炎紫只好压着怒火,对唐念微微一欠身,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炎青道:“酒先留着,我还要再喝几杯。”
炎紫听后,抬手遮住半边脸,对着炎青低声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端着一叠碗筷,哐啷哐啷地跺进了后屋。
炎青看见他姐离开后,起身给唐念面前的酒杯加满,坐下笑着说道:“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唐念道:“什么事?请说。”
炎青不好意思道:“就是看在我姐的份上,能不能指点一下我的功夫,免得以后白马赌坊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唐念皱眉道:“指点一下没问题,但为什么要看在你姐的份上?”
炎青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笑着道:“因为我感觉你俩挺配的。”
唐念听得一愣,忙问道:“为什么?”
炎青低头看着酒杯,念道:“就是感觉,感觉,感觉……”
炎青还没感觉完,一杯茶突然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他后脑勺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下!
炎青回头一看。
他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屋里走出来了……
炎青吓得急忙起身躲在唐念身后,探出头对着炎紫解释道:“我只是说我感觉,并没有其他意思。”
炎紫满脸通红,对着炎青大声道:“你还不赶快给我闭嘴!”
唐念只好起身,示意大家都冷静冷静。
炎紫狠狠瞪了炎青一眼,一跺脚,转身回到了后屋。
炎青看见他姐走了,便从唐念背后钻了出来,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我的感觉不对。”
唐念问道:“现在为什么又不对了?”
炎青回道:“谁会喜欢这么凶的女人!”
唐念听后,笑道:“如果她真是凶的话,早把那杯热茶灌你脖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