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挣不开景薄年的怀抱,背和抱注定又只能选一个,季凉言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爬上了景薄年的背。
背着季凉言,景薄年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是想到他刚才的样子和一身的伤,他就忍不住难过和自责。
感觉到季凉言呼出的气喷在自己的脸上,景薄年沉默好久,才忽然低低开口,“啊言,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
“什么?”听到他的话,季凉言一愣,嘴里有些苦涩,“为什么道歉?你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不能让我参加你的生日吗?
“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景薄年的回答在给了季凉言温暖的同时,让他更加困惑和失落。他想问他,却又开不了口。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他只是寄人篱下,是没资格问他,也没身份知道更多的。
“切,错又不在你,瞎道什么歉。要不是我平时也看不惯他,再加上今儿早走,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傻瓜,没能保护好你,就是我的不是。”景薄年将他向上提了提,搂得更紧,心里的愧疚未减反增,“只是,你今天为什么要早走,不是说好了每天都等我一起回家的吗?你怎么可以先走?你知不知道,现今想打你和绑架你的人有多少?”
季凉言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伸手把玩着他的头发一会儿后,岔开了话题。“景薄年,你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刀,学校不是不允许吗?”
“嗯,学校是不允许,但我是例外。”知道季凉言是不愿意回答,景薄年倒也没追问,只是感觉到他情绪越发低沉,心里有些憋闷。
“例外?为什么?是因为景家有钱吗?”
“这也算个原因吧!不过主要是因为我从小就时常被绑架,性命随时会受到威胁,所以才有了这个特权。”景薄年说得很轻松,好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却让季凉言听得心里一紧。
他一直认为景薄年除了父母双亡外,应当没经历过什么不幸的事,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不懂民间疾苦,也不会受到一点伤害。现在才知道,他经历的一点不比自己的少。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带刀这个习惯的?”问出这话,季凉言心里的罪恶感滋生。要随时生活在危险之下,对景薄年来说,应该是很痛苦的事,可他,却他却为他要生活在危险之下而感到庆幸。庆幸他能将他过去的处境感同身受一遍,离他不再那么遥远。
“从五岁吧!这把刀,可以说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景薄年歪过头,看着他,近得可以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处,看得十分清晰。一下羞红了脸,刚想转回去,嘴唇却碰到了他的脸颊,一下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在季凉言不解的眼神里回过神来。掩饰尴尬的咳了咳,问他,“想看看吗?”
“嗯。”季凉言应着,将手伸进他的口袋里,却没有拿出刀,反倒拿出个礼物盒。他的眼睛暗了暗。将眼底的不开心掩了起来。装作不解将礼物盒举到他眼前的问他,“这是?”
“嗯?”景薄年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你们班咻月送的礼物。”
“喔。她为什么要送你礼物?”季凉言有些紧张,既期待又害怕他的答案。
“她经常送我啊,谁知道为什么。”景薄年搓了搓手指,低头看着脚下。
“呵呵…是吗?”季凉言心猛地一沉。有些想哭。果然,我是外人。也见不得人。
“怎么了?”越发觉得季凉言不对劲,景薄年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季凉言将礼物盒塞回他口袋里,冷冷回答。
“啊言…”景薄年听得难受,更加心疼他,捏了捏他的手指,告诉他,“如果你有事,不要瞒着我,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你应该是无忧无虑的。”
季凉言没听到景薄年后面的话,只听他说到不要瞒着他,就生气的挣扎着扳开他的手跳了下来,几乎朝他吼道,“凭什么让我不要瞒着你,我的事有必要告诉你吗?你是我的谁啊?”你的事不也照样瞒着我吗?为什么我的事就都不能瞒着你,我是你的谁啊?
吼完,便跑开了,眼泪在转身的刹那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