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滋味

　　冷宫的阴霾似乎是长年累月的，在那重重帷幔经年破旧飘散之下，迷离的困境，致使得洛华似乎从这个叫做绾凌的可怜女子身上看到她所受过的摧残，这个本该为先帝殉葬的妃子，而绾凌似乎也毫不保留。

　　在这个深更年月不知春秋的冷宫里，绾凌难得找到一个与她同样命运可以诉说的人。在她的往事当中，洛华似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一个如花一般的女子，原本满心欢喜的，郎才女貌，虽然只是嫁给楚曦鸿当侧妃，但是无论如何也算得郎才女貌。不想却是嫁给楚曦鸿的父亲，洛华在这一刻忍不住会去想在当时楚曦鸿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和想法。

　　而且，既然是贤妃将他们害成这样子的，楚曦鸿却为了平衡朝中的权利如此宠爱贤妃，这男人的心怀，该是深到何种地步啊！洛华惊叹着，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如果有一天楚曦鸿能够以自己的力量掌控朝权了的话，贤妃会死得很惨。

　　这就是朝廷、皇宫里的人的命运。

　　“你知道被强|暴的滋味吗？”绾凌是这样问洛华，洛华又岂能不知道，只是不同的是，绾凌是被楚曦鸿的父亲强.暴，这父子两人，都是这样的荒诞。

　　仿佛中，那个如花的少女，她等待着出嫁的心情，是小鹿乱跳的彭乱，一夕之间，她被推进了那个深渊。当她被弄晕了推进宫门的时候，她不会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如何的惨痛。

　　只等绾凌醒来之后，一片陌生入眼，在看到那龙钟老态的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时候，绾凌还是本能的一惊，但细看之下，还是能认出那人就是当今年迈的圣上，楚曦鸿的父亲。

　　“皇，……皇上？”绾凌有些尴尬的出口，在自己的回忆中，自己是和父亲的世交女儿絮贤一起出门的，可是在半路上却不知道怎么的晕眩了过去，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心里知道这其中定有端倪，可是还是想不出这到底该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皇上年岁老迈，而且还病重在身，此刻在绾凌看来，却是双颊泛着红晕，如同醉酒的人一样，发白的胡须和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显得瘦弱的双颊，在绾凌看来，是极大的不对劲。

　　“绾凌，你知道吗，大将军给朕上谏了一个神医，他能治好朕的顽疾！”年迈的皇帝双眼反光对着绾凌说。“你父亲是朕的臣子，你是臣女，你该替朕高兴啊！”

　　皇帝的话好是蹊跷，绾凌却不敢反抗，也不得反抗，因为她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如同被人下了药一般。只能顺应着点头，“皇上洪福齐天……”

　　“太医跟朕说，只要采阴补阳，就能彻底治愈，你看，他给朕吃的灵丹妙药，朕很快就觉得精力充沛，一点病痛的感觉都没有了……”皇帝渐渐的爬上了床，期希中一点一点的靠近绾凌。

　　绾凌不知道的是，老皇帝口中所说的灵丹妙药，只是普通得再普通的春|药了，老皇帝也绝不会想到，自己在这灵丹妙药的摧残之下，会尽快加速他驾崩的脚步。而此刻，在药物的催.情下，老皇帝越来越觉得难耐，看着绾凌身上紧紧包裹住的绫罗绸缎，都忍不住能都幻想出那里面包着的浑圆，更加令他难耐欲|火.。

　　绾凌只觉得心中厌恶，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场面，她想要挣脱却不浑身无力，她只能央求着，“皇上，不能，不能这样的啊，我是您的儿媳，您钦点的儿媳，天下女人何其多，您不能做出这霸媳为妃的事啊！”

　　谁知道，老皇帝却讲，“你放心，从这一刻起，你和曦鸿的婚约就解除了，天下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医好朕的病的女人，曦鸿那边，大将军之女正好可以替补而上，你

　　就乖乖的听话，朕会好好爱惜你的，朕立刻封你为妃，凌妃，独宠你一人！”他将粗糙干瘦的手摸过绾凌的脸。

　　那清秀的容颜被那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划过，绾凌开始觉得阵阵恶心，而在这一刻她也开始知道是谁出卖了她，……大将军之女，絮贤！

　　她只是个妙龄少女，她只是，……楚曦鸿的！缓缓的将手伸往头上，拔下那熟悉的发簪，或许这尖端刺入自己的喉咙，自己还能保住一个贞洁之名！

　　可是，当发簪抵住自己喉咙的时候，这个老人却突然甩开她的手，发簪随之掉在地上，随之迎接她的是更加猛烈的惩罚，她只能消受。

　　本该是良缘匹配的，就这样成了天各一方，她是他的母妃，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坐拥着那个陷害他们之间的女子。

　　听不出半点怨恨的味道，但是却让洛华为之震撼。那个冷暴的君王，是否也会在心底的深处怨恨着，可是，那个是自己的父亲。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绾凌侧首，将眼神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若不仔细看，洛华根本无法发现，贤妃依旧是双手绑缚在身后，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被塞住了。

　　洛华根本没发现贤妃被安置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是落到了仇敌的手里。贤妃也没想到，这个殉葬了的女人，居然会在此刻出现，看着绾凌冰冷的眼神，贤妃死命的摇着头，眼神中惊恐无度，想后退却被墙角堵住。

　　“你会杀了她吗？”洛华此时想问的，只有这个问题。

　　而在墙角蜷缩着的贤妃，似乎也更关心这个问题，神情由恐惧变得更加专注。但只见绾凌的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