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和董伽璐的事,我只说过给何一健知道。他是唯一能证明这段感情存在过的见证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和伽璐的交往,一直是瞒着她哥的,当时觉得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有时想起来,真心亏待了伽璐。
然而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把它当成回忆了。
其实如果是细心的人,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她电话里说的内容就会发现一个很矛盾的地方,那就是她说她的电话号码当天会过期,还说这样我就没机会吃回头草了。
却在一天之中最早的时候给我来了电话。
她是在做最后的赌博。
赌我一天之内有可能再回她的电话。只要我一开口,她就随时抛弃一切,奋不顾身地来到我的身边。
可是。
我当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在很后来把这个问题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永远的把她错失掉了。
等我电话的一整天里,我无法知道她到底有多焦虑、多煎熬,也不敢想象她是否拿着手机就这样紧紧不放,别人的来电都以为是我的来电,一次次的希望,变成了一次次的绝望,那个场景。。
在这个故事里,我也深觉自己的可恶。为什么!?为什么你王小贝可以渣成这样!
而我想,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若然不是,再没有任何理由解释得通。
当时手机闹钟一响,我回了公司上班。
上班,又看下周去温州的准备文案。
中午休息,睡觉。
下午又继续上班。
下班了就又和何一健混在一起了。
一天下来,就像流水账一样,却没有中途一刻,想到过要给伽璐打个电话。
事情就是有那么的诡异离奇。
见到了何一健。他和我说再玩一晚就要回大芬村了。酒吧虽然保持营业,但他身为老板几天不见人,怕下面的人捅乱子。
我笑他假正经。不像是会把酒吧当回事的人。怕是想早点回去找女人吧?
他狡黠奸诈地笑着,然后说:“你懂的。”
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啊,对他我也是无语了。
我把车门一关:“懒得管你了。我去接碗碗。”
“诶,等等我呀!”何一健赶紧地也上了车,“哈!我坐好了,开车吧!”
“你咋和碗碗一样疯疯癫癫的呢。”我无奈扶额,“快把安全带系上。”
“嗨,哥!你直接说我和碗碗天生一对就行了嘛,兜那么大一圈。。”他把安全带系好了说。
天生一对?噗!我立马笑喷了:“人家碗碗疯哪儿癫哪儿都无害,你?走哪儿去哪儿,都害人不浅。。想想你这些年都摧残了多少祖国未来的花朵。”
“呃。也没多少啊!我比较喜欢少妇好不好。。”何一健手指搓了搓鼻翼说,“那些花骨朵,没味道。”
“。。。”果然是情场老手,我差点就给跪下顶礼膜拜。
事实上别忘了,他是有难言之隐的,他说出这些话我总觉得纯粹是为了气氛搞笑而已。很多时候,我都自我认为,除了我王小贝,谁也看不穿他。
甚至觉得,他嬉皮笑脸的背后,是无尽的孤独。
把碗碗接到以后,我们去吃饭。碗碗说想吃料理,我们就辗转去了韩国料理店。
依然是在嘻嘻闹闹中把饭吃完,接着吃完了,再送碗碗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让我感觉非常无趣。
后来何一健死活要拉我去娱乐城玩电玩,推推搡搡中,我被他连拖带拽地带了进去。
娱乐城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顾盼自雄,也不知道在瞎开心什么。
或者,是真的开心吧,但看着他们我就是心情不好。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犯贱不是?
整个娱乐城里充斥着各种笑声、尖叫声、电玩声,我却觉自己并不在其中。
“贝哥,干嘛一副死鱼脸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何一健往大转盘里塞了四个机币,手肘顶了顶我。
我臭脸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和他提伽璐的事吧?这货除了叫我有杀错没放过,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有营养的建议。
“这么无聊,叫嫂子过来呗,咱去酒吧喝酒怎样?”何一健使劲地拍着大转盘的防护罩,又对我说。
小蕾啊?说句实话,我从来对她就是忽冷忽热的,遗忘她的时间都多过想起她的时间。这节点上要不是何一健提醒,我都忘了我原来有这么个女朋友。
真是惭愧。
“不去酒吧了吧,你自己开酒吧的你还没喝腻啊?”我看见有一个球在慢慢地靠近何一健押的那个数字。
“嘘~”他叫我先别说话,然后眼珠子都瞪圆了,看着那个球在他的数字上方调皮地慢嗨。他咕噜地吞了一坨口水,两只手抓得大转盘的桌沿咯咯作响。
“叮!”黑白两个球精准定位,随后机器响起自带的嗨歌,鼓掌声、喇叭声、烟花爆竹响个不停。
我看见何一健的脸色从错愕变成了酱紫,然后他握紧拳头,一个暴走就是一拳,打得防护罩嗡嗡嗡的左右摇曳。
“我艹啊!这都没有!”他大叫一下,又猛踹一脚。
周围的阿三阿四都把目光聚焦过来,皱着眉头,很不爽的样子。
我再去看大转盘,两个球一个落在7号,一个落在38号,他买的是37、39。
“哈哈哈!”终于找到笑点的我,画风秒换,张开嘴巴,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哈!什么运气!哈哈哈哈!”
他抽搐着脸,眼神生无可恋。表示人品大爆发,没有办法嘛。
我颤巍巍地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眼角带泪:“哈哈!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哎哟!我的大肠~”
“贝哥。。”这次轮到他心情不美丽了,扁着嘴说:“我要去告诉碗碗,说你欺负我。。”
哎呀!?你怎么知道碗碗能治我?告诉小蕾不行啊?
“小姐。就是他们两个!”我俩正在疯癫着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粗圹的声音。
我转头看过去,说话之人那张面瘫的肥脸,让我感觉好特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时间大脑断片想不起来。。
却听何一健冷笑一声,朝胖子后面慢慢走过来的一个美女说了一句:“是你!”
我抹干眼泪,细看。
竟然就是昨晚被何一健在蓝月桑拿城调戏的那个姑娘。
那个胖子不是谁,就是昨晚追杀我的那个大只。
爱玛,我的乖乖,世界真小。。
注:强推好友佳作《花锁七年,木繁如槿》作者:苏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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