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她有几个月了。”任加同如实的相告。
“和她很熟?”萧珊瑚追问。
“不……不!不!我真的希望你能了解我的人品,萧先生。”
柳亚丽倒吹冷气,想说什么,又自己改变了主意。满脸的厌烦。
萧珊瑚做手势叫她保持别说话。
“夏花儿,”他说:“夏小姐……本来是一家酒廊的女侍。我常去那家酒廊饮酒。”
“女侍有很多种,她属于那一种?”萧珊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可以说她是个正经领班。她领台,管定位,指定什么人去招呼什么人,看客人要什么有什么。她也对全酒廊照拂。”
“好吧,”萧珊瑚想当然的说:“你把她带去旅馆,是不是上床睡觉被逮住了?”
“不是,不是,你不了解,萧先生,这件事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与她上床睡觉,只是我怕……怕整件事会引发很多的不良后果。
“我希望有人能帮我扛一下。不过我保证,我不会过河拆桥,我会在后面协助作战的。”
“你现在才开始说真话。”萧珊瑚说:“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有人肯……”
“倒不如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出事,”亚丽说:“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该怎样应对。”
任加同先生说:“萧先生,我喜欢女孩子。但我不会放荡不检,不过我喜欢女性的友情。”
“夏花儿很漂亮吧?”萧珊瑚问。
“太漂亮了。姿态好、冷静、有效,她走路的样子……有一点……”
“摇屁股。”亚丽替他说完。
“不,不,不是摇屁股,是摇曳,有韵律,有波动的。她走路像游泳。”
“说下去。”萧珊瑚说。
“好。我很会欣赏女人的外表。当我喜欢她们,我……这是天性,我抗拒不住……”
“喜欢她们的身材?”萧珊瑚问。
“是的,是的,身材。”
“还有大腿吧。”亚丽加了一句,笑笑。
“是,我很在意。”任加同先生说。
“好吧,你开始欣赏夏花儿的步姿,你就……”
“不,不,不是那么直接。我注意到她的衣服,她的发型。她每一件事都精心设计过!我……我欣赏她的前前后后。”
“还有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吧?”亚丽又揶揄的加上一句。
“经过不少次的接触,终于她开始肯坐到我桌子旁来聊几分钟。有时大家聊得很开心,如此而已。”
“不过,你们一起去了旅馆。”萧珊瑚提醒他说。
“就只是那么一夜。”他说。
“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办公室加班加晚了,老婆在辽阳探望她姨妈。她每年要去两次,我就相当自由。”
“所以你去那酒廊。”
“是的。”
“那天已经很晚了?”
“是的。”
“生意萧条?”
“不怎么好。”
“夏花儿又过来坐台子?”
“是的。”
“你们就谈到她的工作,她的野心,她的外表,说她应该去做电影明星。”
“没错,没错,没错。”他说:“你怎么全知道的,萧先生?”
“我只是依你在说的,推理猜一猜。”萧珊瑚说。
“大概情况嘛,就是如此。结果发现她上班前没吃东西,下班前又不可能吃东西。”
“下班什么时候?”
“晚上十一点。她总是在上班前随便吃一点,下班后的一顿才是每天正餐。”
“所以你邀她十一点以后和你一起去吃饭?”
“是的。”
“你们去那里吃?”
“去一家朝鲜族餐厅,专做碎泡菜色出名的。她介绍去的。”
“是一家她认识的餐馆吧?”
“是的。”
“你去过吗?”
“没有。”
“知道吗?”
“没听到过。”
“好,吃完了你开车送她回家?”
“她自己有自己的车子。”
“酒店女侍者竟然会自己养车?少见。嗯,这么说,你们离开酒廊时,用了两辆车?”
“不是,我开车带她去餐厅,我们回家……我是说我又带她先回酒廊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她停车的地方。那之前我一直在那儿附近的马路上开车……兜了兜风。
“我们上了河堤大道,我们往下瞭望整个城市的灯光。我把车停下,我……很自然的把我的手放在她坐椅靠背上,我把她拉近我一点,我随便的说了些动情的什么话,她感动的抬头看我……我就吻了她。这些,在那时都不过是极自然的发生的。”
“然后呢?”
“这样相安无事很久,我们又再接吻。之后,我们真正的接吻……这时我有点觉得事情进行得太快了,她这时说到星期五旅馆,说那是情人幽会一个极好的地方。
“这时候我们离星期五不远,我就只是发动车子过去……她看到我停车在那里,并没有反对……我发现箭已在弦上……除了射出去,已经没后退的路了。”
“是你去登记的?”
“她很熟练,她说假如我给她钱去付房租,她可以去登记。”
“她有没有说应该登记成夫妇?”
“没有,你该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反正我们互相急切有需要,她匆匆进入旅馆……”
“你先给了她钱?”
“是的。”
“多少?”
“二百元。”
“房间费多少?”萧珊瑚问。
“一百三十元。”
“找回来的七十元她还你了?”
“当然,当然。老天,萧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镜来看这件事。这不是金钱交易。那使整个事件看来下流了。”
“我只是要弄清真相。”萧珊瑚告诉他,“之后呢?”
“你至少可以猜想一下。”亚丽给他加一句。
任说:“她回车来告诉我,说她对服务员表示,她和她丈夫自沈阳开车过来,已经很累了,想要个安静的好房间,她登记好了,一点也没被起疑。”
“登记用什么名字?”
“朴相同。”
“她怎么会正好想起这样一个名字的?”
“这……这本身有一个故事。她说她曾经在网络QQ上听到过这个姓,这个姓对她很陌生,不知怎样想起沈阳就联想起了这个姓。
“既然在登记时说自己来自沈阳,于是她就登记了朴相同。”
“当然她也登记了汽车车号?”萧珊瑚问:“旅馆车场对这是很重视的。”
任说:“这一点她玩得很漂亮,她开始没想到,当他们看到登记证这一栏是空白的,交还给她的时候,她本想随便填一个号码。
“她向窗外望去,门前停着一辆车,她就把那车牌改了个号码写了上去。”
“这些,都是在哪一天?”萧珊瑚问。
“星期五。”
“前天啰?”
“是的。”
“好吧,”萧珊瑚说:“那位小姐回来,告诉你你是朴先生,她自己是朴太太。你们一起到了那间安排给你们的房间。然后呢?”
“我们不是自己找到那房间,是男服务员带我们去的。”
“好吧,男服务员带你们去,你给小帐了?”
“是的。”
“多少?”
“十元。”
“你们没有行李?”
“没有。”
“男服务员知道吗?”
“不知道,我告诉他,过一下我自己会把行李从行李箱拿出来,我们只要他带路找房间。”
“你认为这一手骗得过他?”
“至少他没表示出有什么不寻常。”
“他不会的。”萧珊瑚说:“说下去,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你们进了旅馆,你们被逮住了?”
“不是,我们没有,不过……太糟糕了,这件事会把我前功尽弃了。这……”
“闭嘴!”亚丽说:“不要老唠叨这件丢人的事了,你直接告诉珊瑚你想怎么办?办正经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