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让警方抓住了小辫子。萧珊瑚什么也不说。
凤楼说:“一个清洁女工发现这张纸条塞在电梯前落地烟灰缸的沙堆里。她念了上面第一句,就交给了我们警方。”
萧珊瑚还是没有开口。
“看到这样的东西,你怎么说?”凤楼问。
萧珊瑚说:“你认为是我写的?”
“我当然他妈的知道是你写的。”
“保护自己的当事人是犯罪的吗?”
“用这种方法,在这一类案子中,是犯罪的。年轻人,你会被吊销执照的。为了亚丽,我不愿使你们太难堪,但是你不识相,你把自己的脖子伸得太出来了。”
“好吧,”萧珊瑚说:“我和你打个商量。我给你一条线索,使你能把这件案子破了。我的要求只有两项。我要我的当事人不曝光,我要你忘了我们的执照这件事。”
萧珊瑚看得出他很想立即问自己是什么样的线索,但是他很小心地说:“我的立场不可以先作任何保证,一切要先看你表现再说。”
“你的车在那里?”
“停在巷子里。”
“我们走。”萧珊瑚说:“用你的车去要快得多。一小时内我有个约会。现在去正是时候。”
“去那里?”
“友谊宾馆旅社。”
“那里去做什么?”
“指纹。”
“什么指纹?”
“我从星期五旅馆第二十七号房间里收集到的指纹。”
“我懂了。”他说:“你的当事人的指纹。”
“我当事人的指纹,”萧珊瑚说:“和别人的指纹。”
“那个别人?”
“洪飞翔。”
尽管他一直在表现冷漠,但是这一下等于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年轻人,你乱诌什么?”
“我在告诉你实况。”
凤楼说:“假如洪飞翔曾经在这幢房子里,你……小忘八蛋……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的当事人把他杀了呀!”
“完全不是那回事。”萧珊瑚说:“这意味着旅馆把这个单位出租了两次,洪飞翔和别人在里面。他们走了,行李也带走了。留下来的是一个星期五夜晚的空房间。生意又那么好,服务员决定房间再出租一次。”
凤楼说:“少说理论,你把在那里弄下来的指纹给我看。只要有姓洪的指纹在内,我把那地方撕成一片一片给你看。我二十四小时之内可以破案,可以捉到凶手。”
“我们还站在这里等什么?”萧珊瑚说。
凤楼说:“走!年轻人,这就走。”
“先说好,我把这交给你,你不再谈我们执照的事,不再提我们的当事人,不……”
“假如你当事人真没混在里面,假如你给我全部指纹,那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爱开侦探社多久都可以。你的当事人爱跟那个妞到那个宾馆都可以。”
“说好了,不后悔。”萧珊瑚告诉他。
他们坐进凤楼的车子,萧珊瑚必须拉住扶手以免他急转弯时身子不能平衡。他并没有用闪灯也没有用警笛,只是一路打破一切行车规定。
他们来到友谊宾馆旅社。
萧珊瑚把钥匙自口袋中取出,他们走进屋去。
萧珊瑚说:“我把东西黏在电视机底下,我们把电视机斜一下就可以拿到了。”
“你来把它抬起一边来,我来拿东西。”凤楼说。
萧珊瑚抬起电视一侧,把电视机侧过来,让凤楼趴下去,伸手到电视底下去摸。
“再抬起一点来。”他说。
萧珊瑚照做。
凤楼把身子直起来。脸上红红的。
“正如我所猜测的。”他说:“又是你的把戏之一。”
“你说没有东西在下面?”
“我说没有东西在下面,事实上本来就没有东西在下面。”
萧珊瑚自己都感到下巴在往下落。
凤楼看看萧珊瑚脸上的表情。他说:“珊瑚,你的表情不错。但是耍这种把戏光只有表情不行。”
萧珊瑚说:“不是耍把戏,我来看看。”
萧珊瑚用几本现成在房里的电话簿,把电视机一侧垫起来,蹲下去察看。
“你可以看到这里有两条平行的痕迹,那是我贴胶带的证明。”
凤楼一点也不感兴趣。“小萧,你是个聪明的无聊男子。”他说。
“我承认这一点,我一直承认这一点。你用胶带胶两条印子,必要时可以支持你的神话。你等于是有个男人在说谎:他说他在五百码以外一鎗解决了一只鹿,鹿当时站在一棵橡树下,你要不信,你去看橡树还在老地方。”
萧珊瑚说:“我可以猜到什么人把指纹拿走了。”
“你一定也猜得到圣诞老人的鹿是由什么人喂食的,我根本不感兴趣。”
“凤楼,”萧珊瑚说:“请你相信。我是说的真话。我……”
“不感兴趣。”
萧珊瑚关上电灯,和凤楼俩离开。萧珊瑚把钥匙放回口袋,凤楼坐进车去。萧珊瑚才要开始坐进去,凤楼一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哦,生气了!萧珊瑚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刘玉莲的地址告诉出租车驾驶。
刘玉莲的公寓是个老式、年代久的房子。萧珊瑚叫驾驶员在路角把车子停下。
走进公寓,霉湿的气味因为喷洒过除臭剂而比较不使人有恶感。一架电梯摇摆地把他们带上三楼,刘玉莲的房子在三楼。
萧珊瑚敲门。
“什么人?”一个女声问道。
“我。”萧珊瑚说。
“喔!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女人一下把门打开。她愕然退后一步,用目不转晴的样子看向萧珊瑚。
她穿着黑色长丝袜、吊袜带兼紧身束腰、乳罩,没有别的在身上。
她见到是萧珊瑚,抓了一件晨袍披在身上。
萧珊瑚走进她公寓房子。
“你不能进来!”她说。
“我已经进来了。”
“那你给我滚出去。”
“先请教几件事。”
“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萧珊瑚,”萧珊瑚说:“你不是很想见我吗?很想很想吗?”
“喔!”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充满恐惧。
“所以我来看你了。”
她笑出声来,神经质地,她说:“好吧,这下你见到我了。”
“你本来以为是什么人来了?”萧珊瑚问。
“我问你是什么人,你应该告诉我你是什么名字,为什么只问我?”
“那这个我,你以为是什么人?”
“有关系吗?”
“也许。”
“萧先生,你要不要坐下来谈?”她问。
“谢了。”萧珊瑚说:“看来你正在等候什么人。”
“我正要出去。”她说。
“和什么人出去?”
“跟你没关系。”
“真的是准备出去?”
“你看到那束腰了。”她说:“不出去为什么要带这混蛋东西。”
“不舒服?”萧珊瑚问。
“当然不舒服。”她说:“不用这东西袜子又不肯听话……我去找你……找你………是为了一件很奇怪的情况。”
“有多奇怪?”
“相当。”
“你说说看。”
“我极可能需要一位贴身保镳。”
“需要多久?”
“还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问一天之内要多久?”
“全日的。”
萧珊瑚环顾她小小的单身公寓,又看她那张白天收回墙上的壁床。
“我睡那里?”萧珊瑚问。
她神经地大笑说:“这一点我还当真没有想到。你的费用怎么算法?”
“像我这样好的,每天五百元。”萧珊瑚说。
“五百元!”她大叫道。
“嗯哼。”
“五百元,”她说:“我负担不起。”
“你为什么要有个保镳?”
“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有什么困扰,来自男人,女人?”萧珊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