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莉走了之后,司徒静唤来心腹多名密谋,吩咐下去安排之后,终于能够香汤沐浴了。
洗去疲惫,与儿子司徒豪吃了晚餐,便沉沉睡去。
次日,属于盛京半月一次的大朝会。
各官员都早早起了床,整肃衣冠,前去上朝。
至朝天门外候着。
逍遥王到时,自己一系的官员纷纷上前见礼。
为表谦恭,逍遥王一一拱手回应。
政治人物,嗅觉比狗鼻子灵多了,逍遥王感觉今次朝会似乎有点古怪,但是古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杨莉与司徒静姗姗来迟。
二人都面带微笑的与逍遥王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
便有内侍宣布太女架到,朝会开始。
皇帝病危,如今所有国事都是尽托付于太女。
太女监国。
太女整个人肥胖过度,虽然身着紫凤纹袍,然而还是掩饰不住的丑陋,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
“诸卿可有事奏?”太女胖脸粗声粗气的道。
语毕,便见一人出列。
视之,乃是司谏大臣,姓蒋,名苛求。
此人乃是靠女人上位的,观其长相,俊秀非常,肤白若雪,穿上裙子,必然以为他是女人。
“臣蒋苛求有本上奏,恳请太女天听。”
“允奏。”
清了清嗓子,只听蒋苛求缓缓而道:“臣所奏者,乃是延州太守李思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操持兵戈,意欲谋反,延州百姓已然怨声载道,多数家庭
吃糠咽菜都无以为继,饿殍满地,其有负圣恩,竟至于此,望太女倚天之眼,明察秋毫,诛杀此獠,以清寰宇,以振朝纲,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啥?”
一石惊起千层浪。
李思琪是谁?
逍遥王麾下的得力大将,曾经跟随逍遥王征战沙场,忠心耿耿,能力出众,而且忠于朝廷,忠于社稷。
栽赃嫁祸!
明眼人都知道。
这说明什么?
多数中立派,明哲保身的人物都雪亮起了眼睛,这是要对逍遥王下手了啊!
蒋苛求是杨莉的急先锋,杨莉要向逍遥王出手了。这使得很多人暗暗思量该如何行事?怎样又能不引火上身?
自己的心腹大将被人污蔑,逍遥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亲自出面又碍于身份。只得暗示一个眼色。
只见一个声音冷冷突起。
“蒋司谏虽然有检举百官的权力,然而若是诬陷好人,只怕有负圣恩,对不起江山社稷,可知诬陷对国家有过大功的功臣是什么罪吗?”
只见一个虽然矮小,却短小精悍的女人面若寒霜,冷冷的出列道。
“左廷尉此言差矣,蒋司谏没有证据,岂会胡言乱语?”只见有一个清冷高雅的女大臣说道。丹凤眼,吊梢眉,也算是一个美女了,只可惜美人迟暮,其
估计有三十四五了。
“不错,蒋司谏,你所言可有证据?”太女瓮声瓮气的问道。
“禀太女,臣有万民书一份,上面有数千百姓的联名,请太女过目。”
听得太女相询,蒋苛求将胸前兜里的一份写满名字的所谓万名书陈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自有内侍传给太女白厘过目。
白厘用她那双被肥肉挤得很小很小的眼睛一扫了一遍。
满心疑惑,白厘很是不解。
问道:“蒋卿,这些百姓很笨吗?”
“呃!”
满朝惊讶!皆呃出声来,太女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蒋苛求道:“敢问太女,这万民书可有不当之处?”
白厘道:
“这些百姓言道自己吃糠咽菜,只食清水,诸卿想想,既然不想吃糠咽菜,为何不食肉糜呢?”
这!!!!!!!
一万个感叹号不足以道尽众臣的心理。
这太女实在是傻的可以,连吃糠咽菜尚且困难,哪里还吃得起肉羹呢?
估计,只有她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人才说出如此好笑的话吧!
虽然心里鄙视她,但是蒋苛求怎么可以当众说出君上的错误呢?
整理了一下思绪。
蒋苛求道:
“禀太女,感于陛下天恩,百姓原本也是吃肉糜的!只是如今百姓为什么吃糠咽菜,而不吃肉糜呢?皆因肉糜比糠稍贵,而钱财都给李思琪这贼人贪污了
,自然是吃不起肉糜了,所以,因为吃不起肉糜,饿死了好多人。还望太女怜悯一下这些可怜的子民啊!”
其说出此话时,那满脸的义正言辞,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身上都快有佛家信徒般的虔诚,若是电视剧里,都给他弄个佛光照上去了!
其余诸臣有的心里鄙视,有的心里叫好,有的满心愤怒,不一而足。
太女听他此言,猛地一拍椅子。
“太可恶了,如此之人,妄为大紫的臣子,本太女必然要为,为民伸张正义。”
顿时朝中四分之三的人跪下道:“太女圣明。”
其声势不可谓不壮,使得欲要辩解的逍遥王一系的官员欲辨而不敢。
“太女殿下,老臣以为,不可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老臣斗胆,恳请太女殿下将此事交予臣审查可好?”
逍遥王还是站了出来,毕竟李思琪对她来说,真的是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王姑啊!”白厘傻傻一笑。
“王姑这样说了,本太女自然应允了。”
出奇的,无人反对这个决定。
杨莉与司徒静,则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好事,看来还在后头。
光熙元年春正月戊子朔,日有蚀之。帝在长安。河间王颙闻刘乔破,大惧,遂杀张方,请和于东海王越,越不听。宋胄等破颖将楼裒,进逼洛阳,颖奔长安。甲子,越遣其将祁弘、宋胄、司马纂等迎帝。三月,东莱惤令刘柏根反,自称惤公,袭临淄,高密王简奔聊城。王浚遣将讨柏根,斩之。夏四月己巳,东海王越屯于温。颙遣弘农太守彭随、北地太守刁默距祁弘等于湖。五月,枉矢西南流。范阳国地燃,可以爨。壬辰,祁弘等与刁默战,默大败,颙、颍走南山,奔于宛。弘等所部鲜卑大掠长安,杀二万余人。是日,日光四散,赤如血。甲午又如之。己亥,弘等奉帝还洛阳,帝乘牛车,行宫藉草,公卿跋涉。戊申,骠骑、范阳王虓杀司隶校尉刑乔。己酉,盗取太庙金匮及策文各四。六月丙辰朔,至自长安,升旧殿,哀感流涕。谒于太庙。复皇后羊氏。辛未,大赦,改元。秋七月乙酉朔,日有蚀之。太庙吏贾苞盗太庙灵衣及剑,伏诛。八月,以太傅、东海王越录尚书,骠骑将军、范阳王虓为司空。九月,顿丘太守冯嵩执成都王颖,送之于鄴。进东嬴公腾爵为车燕王,平昌公模为南阳王。冬十月,司空、范阳王虓薨。虓长史刘舆害成都王颖。十一月庚午,帝崩于显阳殿,时年四十八,葬太阳陵。
帝之为太子也,朝廷咸知不堪政事,武帝亦疑焉。尝悉召东宫官属,使以尚书事令太子决之,帝不能对。贾妃遣左右代对,多引古义。给事张泓曰:“太子不学,陛下所知,今宜以事断,不可引书。”妃从之。泓乃具草,令帝书之。武帝览而大悦,太子遂安。及居大位,政出群下,纲纪大坏,货赂公行,势位之家,以贵陵物,忠贤路绝,谗邪得志,更相荐举,天下谓之互市焉。高平王沈作《释时论》,南阳鲁褒作《钱神论》,庐江杜嵩作《任子春秋》,皆疾时之作也。帝文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或对曰:“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蒙蔽皆此类也。后因食饼中毒而崩,或云司马越之鸩。
史臣曰:不才之子,则天称大,权非帝出,政迩宵人。褒姒共叔带并兴,襄后与犬戎俱运。昔者,丹硃不肖,赧王逃责,相彼凶德,事关休咎,方乎土梗,以坠其情。溽暑之气将阑,淫蛙之音罕记,乃彰蚩笑,用符颠陨。岂通才俊彦犹形于前代,增淫助虐独擅于当今者欤?物号忠良,于兹拔本,人称袄孽,自此疏源。长乐不祥,承华非命,生灵版荡,社稷丘墟。古者败国亡身,分镳共轸,不有乱常,则多庸暗。岂明神丧其精魄,武皇不知其子也!
赞曰:惠皇居尊,临朝听言。厥体斯昧,其情则昏。高台望子,长夜奚冤。金墉毁冕,汤阴释胄,及尔皆亡,滔天来遘。
典故: